另一邊,餘涼聽到異響,回頭一看,楊獄也已醉倒在桌上,似已不省人事,不由的笑了
“一個人喝倒了我一大桌人,我還道你千杯不醉呢……”
……
……
撲棱棱~
氣流呼嘯間,一隻隻翎鷹飛離天狼關,去往四麵八方。
翎鷹,屬於異鳥,其個頭很小,比之鴿子還要小不少,可速度遠超鷹隼,且飛的極高,動輒千丈,很難被人發現、攔截。
隻是因為這類異鳥的壽命短,蓄養不易,若非重大情報,等閒根本不會動用。
而在那一夜過去,卻有數十隻翎鷹破空離去。
其中一隻出了關,一路北去,天色蒙蒙亮之時,就自雲中俯衝而下,落在了綿延十數裡的軍營之中。
未多時,一封密信已被送往了大將軍賬內。
高足一丈,長達數丈的行軍堪輿圖前,魏正先負手而立,身前,幾個幕僚在指指點點,道出自己的想法。
一位位軍中大將皆立於一旁,或是垂手聆聽,或也打量著行軍圖,更多的,則在觀察大將軍的臉色。
“報,天狼關密信!”
突然,有探子來報,奉上密信。
“咦?”
接過密信打開,魏正先眸光微凝,略有些訝異。
“敢問大將軍,可是關內有大事發生?”
幾個將領起身詢問。
“大事,的確是大事。”
魏正先的神情微妙,說話間,一一環視在場眾將
“蕭戰,死了。”
嗯?
大帳內微微一靜,一眾將領似沒回過神,還在想蕭戰是誰,待到反應過來,頓時一片嘩然。
“蕭統領?!他死了?!”
“以他的武功,又在天狼關,哪個能殺他?!”
“誰敢殺我軍中大將?!青州有此本領者,不過十指之數,難道是其他州府來人?”
……
大帳內一片嘩然。
蕭戰,何許人也?
在這邊疆之地,其名頭之大僅次於魏正先,甚至於,在某些方麵猶有過之。
這樣的人,居然死了?!
還死在大軍駐紮的天狼關?
“殺人者,楊獄。”
聽得魏正先口中,很是陌生又有些耳熟的名字,大帳內的眾將都有些發懵,未多時,才有人想起
“六扇門銅章捕頭,綽號‘斬首刀’,人稱‘楊砍頭’的那個楊獄?”
“是他?”
“六扇門的捕頭,有這麼大的本事?區區銅章捕頭?”
聽得有人叫破楊獄來曆,有人恍然,更多的卻是驚詫,疑惑。
六扇門的晉升,雖是依靠功績,可武功強弱也是重要衡量,銅章捕頭,多是築基二三關的修持而已。
魏正先默然而立,任由眾將喧嘩,良久後,才道
“殺得好!”
呼!
喧鬨之聲戛然而止。
“大將軍?!”
有人反應過來,勃然色變,有心奪路而逃,可望著大帳之中,形若魔神的男人,最終還是麵色慘白著跪跌在地。
“大將軍……”
見得那幾人跪伏在地,其餘將領也都反應了過來。
是了。
沒有自家這位大將軍的同意,誰能殺,誰敢殺青州軍中的二把手?
也有人心中膽寒。
他猜測到魏正先遲早會動手,卻沒有想到,他自己都不曾出手,蕭戰竟已被人所殺……
“蕭戰已死,是非功過,其實說也無益。”
魏正先負手而立,終將神色變化儘收眼底,淡淡道
“交戰在即,自個滾去‘先登營’吧!”
“多謝大將軍,法外開恩!”
跪伏在地的幾人如蒙大赦,重重叩首,匆匆離去,出得營帳,才發現不遠處的高杆之上,懸掛著熟顆人頭。
卻正是蕭家一係的重要人物。
幾人心頭一顫,再無僥幸。
“大將軍,就這般放過他們嗎?”
見得幾人離去,才有將領咬牙詢問。
“首惡已誅,餘者不必苛責太甚。”
魏正先擺了擺手,再度望向行軍堪輿圖,指點著其中光卡、山地,提出一個個疑問。
“大將軍……”
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所有人心中皆是有些發涼。
曾幾何時,不少人都以為魏正先已老邁,再非當年的天狼大將軍,以至於被蕭戰篡權,可此時看來。
或許他,根本不曾在意過。
無論是蕭戰,還是任何人,隻要他還活著,就仍是青州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