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呼!
淩厲的爪風戛然而止,屈伸的五指驟捏成拳,氣流刹那間的鼓蕩,直將整座客棧都震的一晃。
“楊獄?!”
“居然是他?勝冀龍山,殺蕭戰,如今青州名聲最盛的少年天驕?”
“六扇門中好修行,聽說此人短短三年間,就闖蕩出了莫大的名聲,刀劍箭三絕,尤其一口刀,刀刀梟人首……”
大老板的聲音不高不低,六層上下卻儘可聞聽,一時引起不小的嘩然,哪怕是六層之上,也有人投下目光來。
作為過去三年間名聲最盛者,楊獄的名頭幾乎已超越了青州四公子中的三人,與楚天衣並列。
甚至不少人都認為,比起家世顯赫的楚天衣,前者的天賦更勝。
呼!
半白的須發揚起又落下,厲正來緩緩抬眸,望向大老板
“你說,楊獄?”
“厲正來,橫山派真傳弟子之一,於朝廷伐山破廟之戰中僥幸脫逃,後幾十年,獨居橫山,與鳥獸為伍,效法虎豹,將一門中乘虎魔大擒拿煉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幾不遜色於上乘武學……”
大老板半靠在櫃台上,搖晃著茶壺,淡淡道
“若所記不差,當年帶兵伐滅你橫山的青州軍統領,名為蕭戰,是也不是?”
“呼!”
沉重的鼻息噴出,厲正來默然半晌,方才點頭
“不錯!”
“所以呢?”
大老板倒了杯茶水,慢慢品味著。
“他大恩於我。”
厲正來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離去
“他的女人,碰不得。”
言語飄忽間,其人已然遠去,不多時,隻聽一聲馬嘶,旋即遠去,漸不可聞。
這一番變故,直讓趙坤都沒反應過來。
“這小子的名頭,居然已然這般大了?”
趙坤出神,心中著實有些難以置信,可細細回想下來,發現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因著秦姒,自己始終將那小子當晚輩,但事實上,楊獄的武功、名聲、地位都已然在幾次大事件之後遠遠超過了自己。
尤其是蕭戰。
當年伐山破廟,那位西府趙王固然不可能踏遍每一處山與林,真正動手的,還是麾下的兵卒。
作為青州軍十三統領中資曆最老的,蕭戰自然參與了那一戰,獲取了大量好處的同時,自然也有極多仇人。
想著想著,他突然覺得蕭戰很可憐。
自己數十年積攢的戰績,成為仇人揚名的台階,而他於江湖中所造下的莫大殺孽,也成為了楊獄的人脈……
這簡直是……
“說,說什麼胡話?”
秦姒更是怔了好一會,方才啐了一口,佯作撩發,遮住微紅的耳垂。
“其實,秦大家不必忙著走。”
見她還是要走,大老板開口留客
“魔魅出世這般大的事情,那位楊大人自然不會不知,或許此時就已在來的路上了,也未可知。”
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情報信息,唯有信息差才可賺大錢,他是各種高手,情報係統自然鋪的不小。
雖然比不得六扇門、錦衣衛這樣的大組織,可他想要知道的,自然就能知道。
想賣奇貨於人,買主的信息,他自然是時刻關注著。
“不……”
趙坤擺手欲言,秦姒卻是點點頭,坐了回去。
“你……”
趙坤一句話卡在嗓子眼,好懸沒憋死,但眼見秦姒落座,也隻能黑著臉,悻悻然的落座。
“斬首刀,嗬嗬,好一個斬首刀!”
樓上傳來冷嘲聲,音不曾落,又有一人鬼魅落入大堂,掀起的灰塵讓一眾食客麵色不悅,但看到此人的麵容,卻又按耐了下去。
趙坤瞧去,那是個身高不足四尺,乾瘦似鬼的老者,背後的三口斜背的寶劍怕不是與其身等長。
“三劍鬼叟……”
趙坤有些心驚,不是驚於這老叟的身份,而是驚於這魔魅出世之事居然引來這麼多邪人。
隻是,以德陽府如今這般荒蕪,人丁稀少,魔魅出世的消息居然能傳的這麼廣、這麼快?
他可記得這三劍鬼叟,不是青州之人。
“大老板,都說你富甲天下,通曉諸般奧妙,金錢開路,情報之廣不遜六扇門、錦衣衛,你且說說,老叟我。”
三劍老叟隨手揪起一酒客丟出門外,自己坐下,翹著腿看向大老板,眼神中有著異樣的光芒。
呼!
身影如鬼魅,一瞬而已,簷角半躺著的謝七已來到大廳內,長劍出鞘半寸,發出錚錚劍鳴,卻已拔不出來了。
“和氣生財,打打殺殺為為哪般?”
大老板將其寶劍推回去,仍是帶著笑容,不見絲毫怒氣
“三劍老叟,原名不可知,也不重要。聽說你出身嶺南道,因幼時被毒蚊咬傷,以至於血脈乾枯,半生也長不大。
不過也因此,學了一身詭異武功,闖出不小的名頭,至於是什麼武功,家住何處,父母妻兒是誰,需要一一道來嗎?”
最後一句未說完,三劍老叟臉色已是變了
“不必了!”
“為何不必?大老板說來聽聽!”
又一聲怪笑,兩條人影坐到了二樓欄杆上,冷笑著望向三劍老叟
“老鬼,你的來曆武功,咱們兄弟也是好奇的緊啊!”
見得這兩人,樓上樓下不少食客的眉頭就都擰了起來,無他,太醜了!
三劍老叟已是乾癟如鬼,這兩個比他還不如,乾癟的身子頂著鬥大的頭,滿臉的麻子擠的五官都變了形。
真真是瞧一眼就夠了。
“三劍老叟,銅山二凶,都是出名的邪人……”
眼見得三人交談,廳內不少食客眉頭都是緊皺。
非是他們以貌取人,而是武功本身就有改易人體魄、精神的能力,邪道武功若是修煉不到家,往往就會扭曲體魄與精神。
但也因此,在前期的進境遠比正派的武功要快的多。
“啊!”
突然,傳來數聲慘叫。
當啷~
旋即才有長劍出鞘歸鞘之音。
“老子這輩子,最討厭有人以貌取人。”
三劍老叟冷眼掃過所有人,冷哼一聲,道
“銅山的兩位老兄,你們早我前來足有月餘,想來知曉的內情更多,不妨說來聽聽。”
“憑什麼就說於你聽?”
並排而坐的兩個大頭老叟聞言皆是冷笑,這兩人猶如雙生兒,說話間都有著趨同重疊
“魔魅就一頭,道果又能有幾個?”
“即便就有一個又如何?龍淵衛都栽了,就憑你們兩個,莫非就能擊殺魔魅,搶奪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