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
……
長留山脈綿延青、雲二州,橫跨諸府,山多林密,瘴氣叢生,沿著這條山脈,不知多少以山而生的村落、鄉鎮、甚至於縣城。
呼!
氣流漫卷間,白鶴俯衝落地。
“自去山中打些野食。”
楊獄翻身而落,下得鶴背,一擺手,示意白鶴自去長留山中覓食。
赤眸白鶴是猛禽,丹藥並不足以滿足其日常所需,對於血肉的渴望,也是極強,尤其是經由自己改易命數後,尤其如此。
嗚嗚~
大黑狗瘋狂搖著尾巴想跟著,卻被拒絕。
這狗的鼻子是他規避危險的利器。
隨著他換血大成,他的感知在老母想爾服氣錄的加持下,早已到了一個超乎常人想象的地步了。
但比之這狗鼻子,卻又遠遠不及了。
這狗一次呼吸,能將方圓二十裡之內人與物的氣息都記住,但凡出現不同尋常的,立刻就會發現!
非但如此,四象弓也留下,讓活死人留著。
他始終戒備著朝廷可能到來的追殺,但凡自己去一處,必以白鶴承托著活死人飛於高天警戒。
經由鎮邪印,他足可洞徹方圓數十裡。
但凡有不同尋常的高手出現,第一時間就能發現,進可攻,退可守。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長留山綿延不知多少裡,其中險峰如林,更不知藏有多少鳥獸、礦產、藥材。
以此為生者多,楊獄目光所及的遠處,就有一座頗為不小的縣城,雖是縣城,比黑山縣卻還是要大出幾倍去了。
臥牛縣,分屬木林,但距離順德府可遠比木林府要近許多,很是偏僻了,偏僻到連楊獄的通緝令都沒有。
自他擊殺聶文洞之後,青州七府、乃至於雲州各地都有著他的通緝令,甚至於路上他還打發了好幾批抓自己歸案的武林中人。
“臥牛縣。”
隨手取了幾枚銅板交付入城費,緩步而進,楊獄心中則浮現出得自憐生教的情報。
裕鳳仙追殺餘靈仙足有大半年,一口氣拔掉了憐生教在青州的大半據點,而老爺子就是在某次瞅準機會,逃出了魔掌。
而之後,他小心翼翼的躲藏行蹤,最後一次現身,卻是在兩個月前,就在這臥牛縣。
再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這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是老爺子氣息有變?還是他早已離去?還是說……”
輕柔眉心,楊獄暗暗皺眉。
達摩伏龍幻境中的半年靜修,他精神有著長足的長進,千裡鎖魂雖還達不到大宗師那般境地,可也比之前強了很多。
覆蓋這座小縣城自然是綽綽有餘,可惜,他先後催發三次,也沒尋到那熟悉的身影。
呼!
楊獄心不在焉,但他的感知極為敏感,聽得有風聲傳來,立即就避了開來。
餘光一掃,卻是個蓬頭垢麵,身材佝僂的乞丐,他從巷子裡猛然撲出來,沒碰到楊獄,卻砸翻了附近的攤位。
頓時,招來大片破口大罵聲。
更有一小販抬手拿起竹竿就要打下去,楊獄抬手架住,丟給那攤販一塊碎銀,就望向那嗚咽嚎啕的乞丐。
他的記憶力很好,念頭在腦子裡一轉,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公羊京?”
雖形象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氣息也從當年旺盛變的好似風中殘燭,但楊獄還是認出此人。
就是當年他押送犯人去青州,路過南山之時,曾有過兩麵之緣的平安鏢局總鏢頭,公羊京。
他得到的那個精金甲胄,就是他押的鏢物……
“嗚嗚!”
聽見楊獄認出自己,公羊京忍不住伏地大哭,可卻隻能發出嗚咽之聲。
他太虛弱,氣息好似風中燭火,楊獄剛將他攙起,已整個昏厥了過去。
“外鄉人,不要多管閒事。”
那得了碎銀的攤販小心環顧四周,低聲勸了一句。
“哦?”
楊獄的感知何其敏銳。
他扶起公羊京的瞬間,一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就變了好幾次,其中不乏歎息之聲。
但他也沒說什麼,攙起公羊京,轉身進了這小城最大的酒樓,店夥計本來滿臉笑意迎上來,瞧見公羊京,麵色一變。
噗!
楊獄腳下發力,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你……”
那夥計嚇了一跳,仔細看了楊獄一眼,心中頓時‘咯噔’一聲‘禍事來了……’
“怎麼,到處是空座,還要趕人離開?”
楊獄掃了他一眼,拍下銀錢。
“不敢,不敢。”
那店夥計額頭見汗,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詢問要求,等到楊獄要了一桌酒菜,正要離去。
就又被喚住。
“噗通!”
店夥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跪倒在地,接連三個響頭,滿麵驚慌“大爺,饒了小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卻像是知曉楊獄想問什麼。
“嗬~”
楊獄擺擺手任他離去,眉頭卻是皺起。
也沒上樓,隨意尋了處座位坐下,一手捏其下頜,喂了他一粒傷藥,再度催發內氣,為其療傷。
公羊京的傷勢極重,筋骨斷裂十多處,周身經絡更好似被人以重手法擊斷,血氣、內息堆集成疾。
若非他也是換血有成的武者,早就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