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間,宗滅人散,自己還被人以造畜之術圈養在豬棚之中。
這何止是一個慘字了得?
“師叔祖……”
秦姒眼神一黯。
林道人來去匆匆,她甚至都來不及說話。
楊獄有心安慰,卻又無從說起,隻得一歎
“這位斷神捕,好硬的橫練。”
……
……
麟龍道,靜安府。
大廳之中,麟龍王正襟危坐,翻閱卷宗,身側幾個幕僚同時為他誦讀來自其他道州的情報。
“短短七年間,已有二十餘次暴亂,除卻我麟龍道外,其餘八道,幾乎每隔兩年就會有著一次暴亂。”
放下卷宗,麟龍王眉頭緊鎖,深深一歎。
“天災人禍,無法避免。近些年來,災害頻繁,青州大旱、幽州地震、靈州水災、南炎州旱災加蝗災……”
幾個幕僚也是歎息。
大明武風極盛,可朝廷實力不曾衰弱太多,哪怕經曆過流積山之戰、馬踏江湖兩次全國動員,也足可鎮壓天下。
可天災非人力可以企及,哪怕朝廷極力賑災,不惜削減軍政開支,卻也杯水車薪。
大災之下民不聊生,活不下去,除了造反,又有什麼辦法?
“陛下沉迷修道,妄圖以神通改易天數,真是……”
麟龍王搖頭。
“王爺慎言!”
幾個幕僚神色微變“這話被老王爺聽到,隻怕……”
“二叔閉關備戰黑山老妖,哪有閒心聽牆角?”
麟龍王說著,神色突然一動。
幾個幕僚還未反應過來,他已出得門去,隻聽風聲呼嘯,幾個閃爍已然來到後院。
卻見閉關不久的二叔,又出關了。
“可是有什麼人驚擾了二叔?”
看著麵無表情的二叔,哪怕身為一道之主,天下九王之一,麟龍王心中都不由‘咯噔’一聲。
“原來是我害了你……”
張玄霸遙望西方,衣衫無風而動,沉寂了二十年的氣息泛起波動,細微波動而已,卻似有炙熱的鐵血殺伐之氣升騰而起。
“得去見見這老妖婆了。”
麟龍王神色微變“二叔,您有把握?”
“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玄霸輕挽袖口,淡淡道
“取我甲來。”
……
……
楊獄的突兀到來,中斷了龍淵道對張龍福的追殺,而林白等四大家的精銳,更是早在之前就灰溜溜的退走。
接下來的日子裡,青州又恢複了平靜。
楊獄仍是每日潛修,與之前不同的是,多了秦姒在身旁陪伴,日子平淡似安定。
或許是被多日裡的追殺所刺激,張龍福開始靜心練武,很是奮發圖強了十多天,不足半月後,又實在堅持不下去。
王老道卻也沒空去督促他,趁著這段難得的平靜,開始四處奔走,聯絡青州的諸多勢力,並傳書各處,組織力量。
反倒是得了徐文紀遺留的楊獄在之後,沒有任何動作,讓丘斬魚都有些詫異,王老道也明裡暗裡旁敲側擊了好些次。
但他全不理會,隻是以錦衣衛的渠道放出去了幾隻翎鷹,就又不理外事了。
趙坤在青州城中逗留了一日,就著實按耐不住,央求楊獄從錦衣衛處打聽到林道人的消息後,匆匆離去。
秦姒雖有些擔心,卻也拗不過他,隻是心中也升起了緊迫,練功越發的勤勉了。
隻是她在武道之上的天賦著實一般,哪怕有著真言道人的真氣伐毛洗髓,還有著楊獄指點,進步也說不上快。
楊獄,則沉浸在苦修之中。
或者說,創功。
他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除卻水磨工夫外的諸般武功都已經到了第七品之前,想要突破著實困難。
而他的血氣,早已滿溢,配合著體內殘餘的人元大丹藥力,已滿足了熔鑄熔爐的一切條件。
隻差定下真罡就可突破。
是以,他幾乎日夜不停的開始揣摩這三門武功的精妙之處,夜晚,則通過暴食之鼎煉化食材進入環境,進行各種嘗試。
不敗天罡、不壞金身、金剛不壞身,這三門武功,其中兩門都是誕生過武聖的絕世神功,金剛不壞身稍差,可也是出自達摩手筆的頂尖武功。
之所以不被稱之為神功,隻是因為達摩並非主修此門武功而已。
是以,想要取長補短,重新組成一門真罡,絕非易事。
哪怕楊獄有著達摩、真言兩尊大高手的創功心得,也無法一蹴而就。
食材‘偃月刀’的幻境中。
楊獄盤坐黃泥台上,十多天日以繼夜的嘗試,上千次身死走火後,他心中的雜念已然很少了。
這是很笨的辦法,卻也是最為紮實的辦法。
“不敗、不朽、不壞……似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可究其根本,是有著共通之處的。”
感受著體內溫熱的氣息流轉,楊獄闔眸,再度嘗試
“不動、不磨、不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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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大家晚安哈。補初一那更,明天繼續三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