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那位道門大宗師,眼前這位號稱千年佛門橫練第一人的大和尚,更合他的脾性。
隻是……
想了想,他壓下了心中的悸動,悄無聲息的靠近了神色變化的懸空山兩位真傳。
沒有人比這兩位懸空山的真傳弟子心中的震驚更大。
“這一幕……”
陸青亭的神色變化,甚至有著恍惚。
眼前這一幕對於懸空山弟子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鬥佛印月拜山懸空!
當口口相傳的傳說真個出現在眼前,並且自身還會加入其中,這種無可言喻的感覺充盈之下,他的身軀都有些顫栗。
非是恐懼,而是激動。
“祖師成道前,曾有三戰最為名動天下,一是提劍掃憐生,二是隻身赴諸國,橫壓永恒天輪寺,第三,就是鬥佛印月拜山……”
顧輕衣喃喃自語,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身為懸空山當代真傳第一人,她哪裡會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福生無量天尊!”
人先至,聲音後到,數個道人突兀出現在山道之前,相隔解劍石,拱手作揖
“印月大師,多年不見,風采依舊,這一式天龍吟,真可謂獨步武林。”
說話的,是個中年道人。
其著一身半黑半白的道袍,容貌清瘦,身材挺拔,頗具仙風道骨,聲音溫潤,不卑不亢。
“林二先生,也是風采依舊。”
印月回了半禮,淡淡道
“貧僧這點微末手段,能入二先生的法眼,倒是貧僧的榮幸了。”
大如撞鐘的聲音回蕩。
這位遠道而來的大和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善,說話之間,僧袍獵獵而動,氣勢雄渾如山嶽。
直逼的解劍石後的一乾道人都神色微變。
陸青亭、顧輕衣麵色皆是一沉,激動的心情登時被冷水澆滅,眼底閃過厭惡。
懸空山與大蟾寺乃至於佛門諸派的爭鬥,直至一千兩百年後都不曾停止。
而在這漫長的千年歲月之中,兩家的摩擦、恩怨更是從未斷絕。
見得這大和尚威逼宗門前輩,兩人心中那點得見傳說人物的新奇瞬間被惱火覆蓋。
陸青亭還好,隻是皺眉,顧輕衣一撩袖袍,就差點催使了神通,好在前者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嗬嗬~”
道人林二微微一笑,眼神也冷淡了下來
“家師正在山上等候,大師請吧。”
“正要拜見張掌門。”
印月頷首,剛踏出一步,林二又自開口了
“諸位大師,還請解下禪杖、戒刀!”
“阿彌陀佛。”
印月輕誦佛號,掃了一眼身後麵色不好的武僧們,踏步登山
“放下吧,此行,也不需要你們動刀兵。”
“這……”
幾個武僧微微猶豫,卻還是順從的放下了禪杖與戒刀,緊隨印月上山。
有了印月發話,其他本來不願解劍的武林人士,也隻得放下了刀兵,倒是鐵踏法等後世人,早習慣了懸空山的規矩。
紛紛放下刀劍,隨著人群上山。
陸青亭與顧輕衣麵麵相覷,無奈,也隻得放下雙劍,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可不能錯過祖師捶打這老和尚。
一眾人蜂擁著上山,隻有楚天衣停留在原地,一眾人交談的間隙,他又催發了幾次神通。
得出的結論大同小異,隻要帶劍上去,就必有危險。
可明知山上有危險,還解劍,這若是遭人發難,豈非毫無還手之力?
身為劍客,寶劍怎可離身?!
“呼!”
思忖良久,楚天衣心一橫,有了決斷
“不帶劍了!”
呼!
有了決斷,楚天衣足下一點,埋劍登山,他的輕功一流,速度極快,未多時,已然追上了印月一行人。
來到了還不如後世的懸空觀山門之前。
許是早已準備好,空曠的山門之前,打掃的一塵不染,數百個蒲團依次排開。
一眾懸空山的道士,正在迎客。
呼!
行至此地,印月突然駐足,他身後的數百江湖好手,也俱是心有所感。
一眾人紛紛望去。
隻見一其貌不揚,道袍發白的老道,緩步而出。
“啊?!”
突然,人群之中傳出驚呼,包括楚天衣、鐵踏法、陸青亭在內的一眾外來者,身形皆震,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你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