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額頭見汗。
他還想勸,但楊獄卻不再理會他,輕抖韁繩,龍馬就自發出長嘶,加快了速度。
平三與一眾兗州高手對視一眼,有心發難,卻又不敢。
以眼前這位展現出來的武功,抵不抵得住十萬大軍,他們不知道,可一旦發聲,自己等人隻怕死無葬身之地。
“進了兗州再說吧……”
對視一眼,眾人有著默契。
眼前這位雖然有些來者不善的味道,可兗州城中駐軍十萬,更有諸般高手,他便是再厲害,也未必就能挑了吧?
至少,入城之後振臂一呼,比起此時要有把握的多……
‘造反的,未必是不怕死的。至少這些,不是……’
催馬疾行,對於身前身後一眾人的心思,楊獄洞若觀火,百經熔鑄之後,他的感知尤其敏銳。
哪怕背對著他,他都能感受到一眾人微小的神情變化,什麼小心思,都瞞他不住。
有著平三等人的帶領,一眾關卡自然不會遭遇到阻攔,正午不到,已到了兗州城外。
此時,城外的軍營正在列隊,隨著聲聲咆哮,諸多叛軍已然列出陣型。
西北道比不得龍淵這等邊關之地,可其地多礦產,諸般甲胄兵器從來不缺,放眼望去,這些兵卒,居然半數都有甲。
這就很是奢侈了。
據他所知,青州十數萬大軍,真個披甲執銳者,也不過三萬而已……
“燕東君……”
楊獄勒馬停下,以指按住眉心,以心眼催發通幽,望向兗州城。
嗡~
一刹間,他隻覺眼前百氣蒸騰,諸般氣機交錯,卻儘被一股墨色煞氣所壓製,乍一看,猶如烏雲壓城,讓人心悸。
“宗師?”
眼見城門不遠,楊獄卻停了下來,平三心頭頓時一跳,隻以為自己等人露出了什麼破綻。
楊獄沒有理會他,催使通幽的驚鴻一瞥間,他已然隱隱感應到了燕東君所在。
隻是在他欲收回目光,突然見得滾滾烏雲之下,居然有著兩道虛弱卻又明亮的紫氣,自遠而近。
散去通幽,楊獄心中一動
“紫氣?”
……
……
“哼!”
“哈!”
“哼!”
“哈!”
……
積雪未消的兗州城中,一片混亂,大隊的甲士蜂擁而來,又在聲聲‘哼哈’之中驚慌後退。
他們之中不乏悍不畏死之輩,可眼見那黃白二氣呼嘯來去,人一片一片的死,還是嚇的不敢近前。
隻能將之團團圍住。
人群之中,薑五狼狽至極,哪怕服下了燃命散,接連催發神通,他也已經要到極限了,整個人疲憊欲死。
他這門神通,有攝魂奪魄之力,可偏偏隻能鎖定一人,一旦鎖定之人被殺,就會消散。
故而,他最怕的就是被亂軍包圍。
而那些兗州高手,也都似猜到了這一點,全都藏身暗中,鼓動著兵卒前來耗費自己的氣力……
“大,大俠!”
方阿大驚恐萬分,卻又不由的帶著哭腔“你,你走吧,放下我,自己走吧!”
“去你娘的!你薑大爺可是兗州大俠,怎麼能棄你而去……”
閃身避開襲殺的一刀,薑五仰頭又自催發神通
“哼……”
嘩啦啦~
見得薑五仰頭,一眾兵卒全都嚇的亡魂大冒,紛紛退避,隱藏其中的高手也都連連退避。
卻不想,薑五‘哈哈’大笑,卻是詐敵,更在一眾人驚慌失措的間隙裡,爆發餘力,衝出了包圍!
“休想!”
眼見薑五脫身,藏身人群的一眾高手勃然色變,紛紛暴起,或擲出兵刃,或拍隔空掌力,更有甚者,直接踢飛屋頂來阻。
“狗東西們,你們又上當了!”
薑五大笑著轉身,血氣上臉,整個人似燒紅的大蝦,含怒而噴,神通連發
“哼哈!哼哈!哼哈……”
轟!
轟!
音爆如雷,黃白二氣縱橫,雖自身也被拍中一掌,連連咳血,但也終於將隱藏的幾個高手逼退、擊殺。
“走也!”
接連催發神通,薑五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但眼見城門僅差一線就要關閉,還是鼓起餘力,衝出了城門。
然而……
“嗯?!”
跨出城門的一刹那,薑五心神狂跳,隻見三十丈外,一眾氣息強橫的高手催馬而來,而當先之人……
高手!
前所未見的大高手!
看到那一角玄衣的刹那,薑五心中就自發出一聲哀鳴,心知終無法逃出此間了。
他為報仇除害而來,本也沒想著活著回去,可……
看了一眼驚惶的方阿大,薑五心下一橫,跨步同時,揚起頭來
“哼……哢吧!”
一個完整的字節都未吐露,薑五就覺下頜一熱,一股不可抗的巨力就自湧現,生生將他的嘴巴合上。
用力頗大,差點震碎了他的滿口鋼牙!
“吾命休矣……”
薑五大腦一片空白,心中驚懼已極。
三十丈,一刹都不到,就已被來人跨過了,不是說燕東君麾下的諸多高手都被外派出去了嗎?
這又是哪來的猛龍?!
出乎意料,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出現,相反,一股雄渾純粹到極點的真氣湧入體內,壓住了他幾乎到了極限的疲累。
薑五艱難抬頭,就見眼前之人眸光明亮,饒有興趣的托著自己的下巴,好似要將自己看穿一般
“神通擤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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