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一口嘗了嘗,頓時點頭
“不錯,不錯!小姒這手藝,不比六合樓的大廚差了,還彆有一番滋味,好!”
“楊大哥,師叔祖,師叔,你們也嘗一嘗。”
秦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說不出的安詳、喜悅。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選擇,可誰又不希望,長輩們同意,祝福呢?
楊獄微笑,知她的心思,也招呼幾人品嘗,主要,還是林道人。
他對這位觀感其實並不多好,可單單他將秦姒從死人堆裡撿回來,自己就無論如何,都要承這份情。
同樣是被老爺子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他,哪裡不知道這份恩情何其之重?
他割舍不掉,又怎麼忍心秦姒在兩者之間做選擇呢?
“嗯。”
林道人悶悶的回了一聲。
小女兒家的心思,他倒是猜到一些,雖然他仍覺心中有些彆扭,但此時,卻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這恩,太大了。
觥籌交錯,酒桌上,趙坤放的最開,他不是個有天賦的,這些年重擔加身,心中壓抑非常。
到得此時,終於沒了負擔,未多久,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許是本來心中就放下,也或許是酒意上湧,林道人也不再惜字如金,主動問及了楊獄西北城的事情。
楊獄也不隱瞞,從兗州說起,直至入城之前。
“馬龍圖、張玄一、虛靜和尚”
林道人微微有些動容,杯盞落下,望著眼前這位年不及而立的年輕人,也終於鬆了口
“當年的我,也不如你”
“前輩過謙了,晚輩不過沾了神通的光,真個論及武道,還遠遠不夠。”
楊獄也落下杯盞。
兩人有著交流,老道隻微微一笑,秦姒卻覺十分欣喜,起身為兩人倒酒。
曾經的敵意,似乎隨著一場酒宴而消散。
足足數個時辰,天光漸亮之時,沒有刻意驅酒的林道人,也終於醉倒了,搖晃著回了房間。
“雲泥來了。”
老道開口。
“雲泥道人”
楊獄點點頭。
生死簿所能輻射之範圍,是以他所占據之地為中心百裡為界,雲泥道人不入這個界限,他自然察覺不到。
但他也並不意外。
雲泥道人本來就隱隱有著國師之稱,符水觀幾乎與國同休,會來,也是情理之中。
“朝廷的通緝令,雖傳的沸沸揚揚,可歸根究底,隻是你得罪了皇帝,他震怒之下發布,也未必真會大張旗鼓來絞殺你”
老道歎了口氣
“即便你之前占了兗州,其實,也沒幾個人會真認為你造反,可你,占了西北道城”
除卻神都所在的萬龍道,大明共計九道而已,西北道又盛產戰馬與玄鐵,其重要性,不遜龍淵分毫。
這樣的動作,於朝廷眼中,是遠遠大於辱罵皇帝的。
“祖師,那雲泥道人,真要來抓楊大哥嗎?”
秦姒有些緊張。
她的武功其實並不高,即便真言道人指點了半年,進境也很難說大。
可她到底通讀道藏,更身懷道果,太清楚四步踏出的‘十都’強者的手段了。
尤其是,雲泥道人的神通乃是‘神符書’
“不止是雲泥道人,西北道此時,隻怕彙聚著不少的朝廷高手,之所以不動手,應當都是在等雲泥,而他”
老道喝了杯清茶
“他在等老道咽氣。”
楊獄默然,驚卻也不懼。
對於朝廷有可能的追殺,他自然心知肚明,也隱隱有所感知,也因此,他才會以最快的速度占據西北道城。
以一道之地為根基,加之鬼嬰與他自身的壽元,縱然武聖親至,他也足可與之一換一。
“老道還有六個月好活,這期間,除非玄霸親至,否則,無論是雲泥,還是聶龍天,都斷然不敢踏入西北城”
真言手捋長須,平淡卻自信。
“若兩人齊至”
聽得‘聶龍天’這三個字,楊獄的心頭突然一沉,心眼發燙,隱隱間感知到了什麼
“老夫將死之身,一個兩個又有什麼區彆?他們,自然不會願意與老夫換命。”
老道笑了笑,沒有過於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看向神情黯然的秦姒
“小姒,這些不要告訴你師叔祖。這六個月時間,你正好可借助這一城氣運,完成儀式。
之後,為你師叔祖療傷,大抵是夠了”
秦姒黯然低頭,應了一聲。
“六月之後,老道會出城,屆時,還要有勞楊小友照拂小姒,不必與他們爭雄一時,姑且忍耐五十年,
五十年後,朝廷必然分崩離析,屆時,你開宗立派也好,起兵再造乾坤也罷,都將無人可攔!”
看著楊獄,真言道人鄭重,末了,又有些歎息
“若老夫還能活個二十年,那卻又不同了”
這番話,若非此刻,真言是不願說的。
下兗州、戰大宗師、鎮西北王,輕取一道,楊獄已然有了幾分大勢在身,武聖重勢,若一鼓作氣,二十年足可跨過那道門檻。
退有千般好,可終歸要沉淪三十年。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但楊某既然來了,就不會退”
楊獄搖著頭,心中卻是下定了決心
“前輩,可聽說過人參果嗎”
------題外話------
繼續碼字哈,大家晚安。答應的三更不會少的!求月票哈,雙倍最後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