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
……
“呼!”
“吸!”
晨輝破曉,紅光大照,小院之中,楊獄盤膝而坐,閉目調息,悠長的呼吸如風般鼓蕩著。
白發不再,脊柱更筆直,曾有的些微暮氣,也被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所代替。
他的身軀伴隨著呼吸不住的顫動著,筋骨似在不住的摩擦,錘煉,而肉眼可見,變得粗大不少的百毒金蠶蠱,仍是貼著他的皮膜遊動。
這條來自嶺南道的上等蠱蟲,奮力吞噬著精血搬運中的雜質,以及一些金鐵殘留。
而無人可見的細微處,他的精神,通過冥冥之中的牽引,於法則之海中遊蕩著。
幽沉、黑暗、空虛、寂寥……
楊獄從未放棄過對於法則之海的探尋,然而,法則之海浩瀚無垠,無邊無際,縱然有著冥冥中的指引,想要尋到命圖所在,也絕非易事。
事實上,法則之海的探索,命圖的追尋,貫穿者神通主的一生。
過去的一年多裡,楊獄幾乎每隔七日都會深入法則之海,可惜,除卻最早的‘五臟廟食譜’,他再未任何收獲。
倒是不知來處的呢喃與哭嚎聽了無數,有好幾次,都差點栽在裡麵……
法則之海從來不止有造化於機遇,作為吞噬了最多神通主生命的奇地,曾一度被人稱之為寂滅歸墟地。
未多久,趕在精神疲累之前,楊獄晃動持戒法鏈,回歸現世……
“呼!”
一口濁氣,將精神的疲累一並吐出體外,楊獄緩緩睜開眼,澎湃的生命力瞬間歸於平靜。
一枚人參果,可增‘陰陽壽’三百餘,除卻陰壽之外,陽壽也有百五,雖不足以彌補他消耗的全部,卻也足可讓他重回巔峰。
“命圖……”
輕輕揉捏著太陽穴,楊獄心有疲累,法則之海中一成不變的空虛與寂寥,對於精神的考驗極大。
不過,法則之海中莫名氣機對於體魄的洗涮,仍是讓他受益非小。
隻是……
“太慢了,太慢了……”
感受著體內的細微變化,楊獄心下也不由歎氣。
自得暴食之鼎以來,他從來是高歌猛進,神通武道齊頭並進,十餘年走過旁人甲子,甚至百年才能走過的路。
可到得此時,也不可避免的放緩了。
武道上,他天意四象箭已晉九品,元磁真身訣、霸拳、青龍九殺等等上乘、絕學也都晉升七品以上的行列。
自身,也開得百竅、玄關。
仙道上,通幽晉升二重,撼地晉升二重,除卻融金煉體之外,也幾乎很難增長。
偏偏法則之海浩瀚無窮,短時間內想要尋到命圖,怕是要有天大的氣運加持。
而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瓶頸。
正常而言,這個積蓄的過程,會很漫長,少則十數年,多則數十年都有可能。
強如啟道光,也是閉關十年,才走到如今這步。
楊獄自問比他更快,可也至少七八年,才可百竅滿溢,嘗試燃命破關。
可……
“時不我待啊!”
歎息聲中,楊獄取出了以精純玄鐵淬煉出的一批鐵蠶豆,忍著不適,吃飯也似吞服著。
暴食之鼎,自然是不挑食的。
無論普通的生鐵,還是水銀、玄鐵、精金,都是來者不拒,但區彆,自然還是有的。
隨著體魄的日益強大,楊獄吞服金鐵的能力,也是大幅度提升。
依著他的估算,單純吞服生鐵,暴食之鼎蓄能,應當在三十三天左右,黃金,大概是十六天。
而玄鐵,約莫十一天。
對比價值而言,這明顯是虧本的買賣,但他也沒有的選擇,隻得不住吞服,以最快的速度,填充暴食之鼎。
這些天,他很忙碌。
與秦姒吃早點、和裕鳳仙論武、翻閱生死簿、打發啟道光、梳理城務、新軍。
搬運氣血、凝練真罡、打熬體魄、修持元磁真身訣、探索法則之海、吞服玄鐵蠶豆……
以及溫養金蛟剪。
尤其是溫養金蛟剪,是重中之重。
有著碧水寒潭圖在手,不需要身處食譜之中,他也可借之汲取靈炁,每日三縷,都被他拿來溫養法寶。
“聶龍天到底成名多年,雖有人戲稱其為‘武聖之末’,可也小瞧不得……”
喉頭滾動,咽下玄鐵蠶豆,感受著體內熱流的擴散,楊獄開始溫養金蛟剪。
法寶的威能絕大,用得恰當,如神話傳說中那些拿了師父法寶逆行伐仙的都有。
然而,與威能同等的,是溫養的繁瑣與麻煩。
這一點,從楊獄持之斬破碧水寒潭圖,幾乎將自己積攢了一年多的靈炁耗儘。
就足可見一斑了。
呼~
幾乎是楊獄心頭動念的同時,遠空之中,就有飛鷹浮現,聶龍天立身鷹背,遙遙感應著。
餘景離開後的多日,兩人就這麼相互牽製著,一者不得出,一者不得離。
都在等待著。
“得幾多靈炁,才能見他一剪兩斷?”
摸著袖口中的金蛟剪,楊獄心中有些意動,若非靈炁消耗一空,他高低要去嘗試一二。
咕咚!
隨著又一枚玄鐵蠶豆入腹,胸口處,暴食之鼎泛起了溫熱的氣息,蓄能,完成了。
“聶龍天。”
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飛鷹,楊獄起身,回房,睡覺以恢複精神。
這一瞬,就是一天,再醒來,他精力恢複,也不耽誤,直接盤膝,入定。
小院裡,懶洋洋趴著的白犬,不知何時已然爬了起來,抖擻著精神,在門外守護。
每當這個時候,它就會變得十分凶惡,除卻秦姒之外,不讓任何人靠近,且就連秦姒,也不得推門進去。
自得白毛神犬道果認主,它的靈性伴隨著體魄、精力日增。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