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武者,重勢。
武聖,越發如此。
因而,自古而今,宗師也罷,大宗師也好,乃至於少之又少的武聖之戰,往往得以流傳下來。
諸般強橫武者,或戰於高山之巔、或決死於大河之上,轟轟烈烈,勝存敗亡。
但楊獄,已不需要!
走遍三十州與道,打遍天下無敵手。
二十餘年縱橫之間,他平定了諸王,彈壓了諸路龍蛇、豪雄,雖非聚勢,可其人之勢,早已在無形之間養成!
轟!
先有冷笑至,才有諸般氣爆重疊之音響做一聲,推動了重重氣浪擴散。
音波、氣爆、鋪天蓋地的陽剛血氣……
刹那之間的變故,在場之人無不是當世高手,卻也隻有寥寥幾尊武聖可以看到,那燦若流星的拳芒。
「打死我嗎?」
如海氣浪之中,陸沉的聲音無喜無怒,而幾乎是氣爆炸響的同時,一道淺淺的劍鳴聲,也自響起。
嗚~
劍鳴很輕,猶如春風入夜,少女輕吟,沒有滔天劍勢,沒有滾滾劍光。
有的隻有那一口平無奇,好似剛從村裡鐵匠鋪隨手取來的鐵劍,
緩緩遞出來。
可就是這般一口鐵劍,遞出來的刹那,天地卻似已失去了顏色。
不!
是一切色彩,儘變得黯淡,似從根上被抹去了生機,如潮的黑色,逆衝而上,似要連天地的色采,也一並抹去!
無形劍,天地無形!
窺見這一抹劍光的刹那,河畔的諸多高手神色皆變,其中幾人甚至不由得看向了慕清流。
這一劍,分明像極了這位劍聖極儘而巔,返璞歸真的無形劍。
但……
「這一劍……」
慕清流的眸光有著刹那的失焦,恍惚之間,他隻覺五指緊捏的劍器在震顫、呻吟、怒吼。
轟!
似連一個刹那都不到,慕清流極力壓抑的鐵劍,仍是震碎了劍鞘,猛然騰空,
斬向了石橋之上!
不止是他,河畔的諸多劍手紛紛色變,身上的劍器竟壓抑不住的儘數騰空而起。
呼!
霎時間,方寸山前,諸般高手色變,卻見得無形氣機之下,諸多劍器克製不住的騰空、暴斬!
而如果說,慕清流的那口鐵劍在暴怒,其他人的劍器,則似在朝聖!
恍惚間,好似一尊劍中君王,在號召臣民,彈壓不服,剿滅不臣!
轟隆隆!
下一瞬,燦燦拳芒淹沒了所有,劇烈激蕩的錚錚劍鳴聲中,楊獄的身影,才由虛化實,出現在石橋之上。
「你就隻懂得,拾人牙慧嗎?」
森森劍芒在虛空之中留下一道道經久不息的痕跡,金鐵都足可攪成粉末,卻也隻吹動了一角玄服。
沒有人看到楊獄的神情,隻有寥寥如陸青亭等人,看到他的背影一閃而逝,
已跨過石橋,遠去。
可任誰都能聽到其聲音之中的冷戾與殺意!
「拿出你那大日如來神掌!」
轟!
重重氣爆,隨之炸響。
陸青亭凝神望去,隻見得一連串的氣爆,貫穿了數裡之長的石橋,
以超邁世間之極速,直向著高不知幾千還是幾萬丈的方寸山巔而去!
方寸山中,有諸般危險,那是遠古殘留的神通餘波在仙山重現之後,再度現世。
無儘歲月之後,這些神通餘波自無當年之威,卻仍可威脅武聖級大
高手。
多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就死在這些神通餘波之中,其中不乏宗師、大宗師級高手。
甚至傳言有十都主被餘波所傷,多年無法痊愈。
但此時,一片片的道術餘波、神通殘留幾乎被摧枯拉朽般掃滅、淹沒。
隻見得氣爆如海,人若玄龍,不見首尾,難見項背!
「太凶了!」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驚鴻一瞥之下,武聖之下幾無幾人能夠反應過來。
可此刻,望著那翻湧如海的氣爆雲,方寸山前的諸多高手儘皆駭然。
縱然是諸位武聖,也覺呼吸不暢,這幾乎已超邁人力的極限了……
「走!」
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紛紛跨過石橋。
諸多武聖,皆沿著山道,向著山巔而去。
其他人,則衝向那一團團氣爆雲炸開的山道。
那重重氣爆雲摧滅了沿途的一切餘波與危險,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乾載難逢的機會!
方寸仙山,不止是一座山那般簡單。
事實上,這一條看似平平無奇的山路,就似是諸般仙魔幻境重疊在此,
一步踏錯,就是截然不同的兩重天地,而其中的遭遇、危險、寶物也不儘相同。
不像是一處祥和的修行之地,更像是一處遠古的殺伐戰場被天地烙印了下來!
「武道絕巔,真真是恐怖如斯……」
人群的最後,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大發神威的薑俠子,仍是忍不住心生震動。
時至如今,他仍覺武功隻是小道而已,無法與仙佛大道相比。
然而,眼前這位,武功通玄入化,卻真真比之他記憶裡那幾位身具諸般殺伐神通的,聖地真道種,都不遜分毫了。
可要知道,神通與武道,可是能並存的!
「薑道友,請留步!」
突然,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薑俠子心頭一顫,他僵硬回頭,就見得一身著白衣的光頭大漢,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蘇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