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眾人聽到崔鈺的嘶鳴之後,心中不約而同的湧現的念頭。
瞥了一眼神情堅定的月龍王、永定龍王、長恨道人,白象王一時都有些無話可說。
角落處跟在柳葉身後的天靈烈等人更是錯愕不已。
但如今月龍王冷眼掃去。
「廢話,不必說了。」
「可惜,這條路,是錯的……」
仍是雷電環繞,仍是不見五官。
而更令人詭異的是,這人身有百目之多,二首、眉心、掌心、腳心,
那一道不知多少階的天梯,在雷海與星光繚繞間,劇烈的燃燒起來。
卻見得天階之上,一人
盤膝而坐,其著一赤紅衣袍,似僧也似道,斜披於身,袒胸露肩。
天靈似被逼到了從未有過的危險境地,其神音甚至有著惶急。
因其性格陰毒狡詐,不被諸聖地宗門接納,久居住無儘大山,乃是與血獄冥合一道人齊名的邪道巨擘。
星宇之下,無人附和其言,卻也無人讚許,皆是循之望向白象王。
可對於諸聖地大宗而已,其實也非不可或缺,獅神領本來就有玄崔鈺寶,而縱然是四極巨擘,也根本無法同時催動兩件玄崔鈺寶。
白象王抬眸望去。
「那劫魔身懷‘釘頭一箭書「這般咒殺絕術,若得我等錄名其上的天書殘頁,隻怕我等立刻就要大劫臨頭,萬劫不複!」
「呼!」
說話間,這寧翔江看向了麵無表情的白象王
一眼望去,不知幾百幾千。
月龍王一開口,立刻引來了駁斥,那是個青衣道人,來自於十萬大山,立於長恨道人一側。
他隻怕是錯估了獅神嶺……
雖隻一刹就被其強橫無比的身軀所崩滅,卻仍可見其白玉般的皮膜上留下了處處焦黑的痕跡。
那青衣道人名‘青「,乃是無儘大山中一條竹葉青,得了造化修成四極。
「萬玄天階?不對」
但這對它而言,僅僅是微是足道的一角,它的心思飄忽之間,甚至能聽到龍泉界百萬年間,所有天驕人傑的一生。
而隨著其燃燒,遍布於每一階台階之上的星光人影,竟同時睜開了眼睛!
無不生有一隻隻或橫、或豎、或單、或重、或赤、或金色的眼睛!
虛空之下,似有鷹鳥長鳴,燦金流火化為金翅大鵬之影。
但更令他動容的,卻是這行為本身。
有三極主心下搖頭,忍不住腹誹
轟!
二首、四臂、百目它有些感歎,又有些惋惜
白象王怒目睜開,仰天發出壓過重重驚雷的怒吼
這天階除卻色彩有一些不同外,無不像極了萬玄島上的萬玄天階,每一方台階,都如山般巨大。
誅魔者,可得玄奇造化靈光,可得二元‘神霄玄雷位階圖、二元‘應感天王位階圖「……
他終是察覺到了
「這裂痕,該不會又是那劫魔刻意留下吧?」
不出預料……
「居然難得不蠢了一次?」
似有千種雷暴於一刹之間,驚天動地的聲響自那玄功境之內傳蕩而出。
天階之上,陌生的赤衣獵獵而動,一酷似楊獄之人,盤膝坐於其間。
「此劫魔心思詭異,又有千分萬化之能,我等便是能破好其煉化萬仙圖,可誰又有把握能誅殺其本尊?」
若是前者還則罷了,若是後者……
「大膽!」
轟隆!
「唳!」
「諸位來的正好!」
「象王以為如何?」
一眾人心中轉念之時,白象王已是冷笑一聲後,屈指一彈。
短暫的沉寂之後,崔鈺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竟不再畫餅
千分之一刹那之間,已逼近了那方天階,更要將其一指壓碎。
慈航大帝親自締造之鐘離,對於他們而言也是彌足珍貴,這是足可保命的好東西。
隨意一抖,將身上的雷電氣息掃滅,白象王冷眼望去,他可清晰感知到那陌生的氣息
「蛇蟲尚懂斷尾求生,諸位皆是當世絕頂,想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什麼意誌彙聚體,蠢笨的不如凡人,
轟!
短暫的沉寂間,一乾四極主各懷心思,還是月龍王察覺到白象王的心思,沉聲開口
「這是,崔鈺!」
「玄雷大帝固然是破限之尊,可你變化出來的,卻僅有四耀之數,有何用處?」
似有一輪紅日於那天階至高處亮起,恐怖的光與冷瞬間擴散開來。
伸手接過那飄忽而來的寧翔,白象王麵色稍好了一刹,旋即跨步闖入了這片星宇。
望著那與楊獄四分相似,卻詭異萬倍的人影,白象王的神情漸漸地沉了下來。
萬仙圖錄之貴重,自不言而喻。
「怕他千分萬化,就不怕我三弟振翅日行三十界?!」
「我兄已啟出‘亂魔刀,,隻要將此獠逼出,他就在劫難逃!」
其音吐露之同時,他屈指一點,整個獅神嶺怕不對那玄奇造化靈光誌在必得?!·
似有大片雷光崩滅。
「談不上威脅,隻是告訴諸位,此獠縱然登臨近帝第二,也不必如何在意。」
這道天階像極了萬玄天階,然而卻分明是那劫魔的造物
「我所變化的,何止是價呢?」
一指朝天,竟似傳說之中的擎天巨柱般,乾百裡之內的星光、氣流、雷暴已被無比蠻橫的擠壓了出去。
「這?」
幾乎是同時,被星宇隔絕的雷暴之音,就自滾滾而來。
相隔不知多麼遙遠的白象王等人,都可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熱浪。
他所驚詫者自然不是崔鈺許諾的諸多東西,雖然那對於他而言也是無法觸及之物。
「山海楊獄!域外之魔,本王殺了不知多少,如你這般出彩的,卻是從未見過」
吃過大虧的他當然曉得這劫魔精擅變化之術,甚至變化之精妙連他都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