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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沛升任戶部侍郎一職,早在幾個月前官員私底下已經傳開,因而當聖旨頒發下來,眾人除了紛紛向其道賀,並無太多驚訝。
而對於當事人,雖然同其它人一樣聽說傳言,並且確定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可當接過聖旨時,仍然免不了心裡一陣激動,畢竟五品的郎中與三品得侍郎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以後在京都蒲陽城也算是入了高官的圈子。
“仲澤,恭喜”溫知非升任工部侍郎後每天上早朝,朝中發生的事情比江沛還要早一步知曉,中午下了衙,特意在戶部署衙門前等著江沛。
“同喜同喜,欠知非兄的酒隻能明日再做兌現了,今晚邀約了戶部的同僚一起去宴飲。”
江沛一臉喜色的拱拱手,自己升官理應要請戶部的同僚吃酒,何況這次有幾位新調派過來的郎中,對他們還不太熟悉,想通過此次小聚相互熟悉一下,與下屬搞好關係,縮減磨合期,提高今後的工作效率。
“這有什麼緊要的,明晚乾脆甭到外麵酒樓了,你們一出門兩三個月,兩家人好久沒一起小聚了,咱們擺個宴慶賀一下。”
這次江溫兩家的男主人先後都升了官,算得上大喜事一樁,理當好好共同慶祝一番,溫知非了解好有的脾性,曉得他為人低調,沒有大擺筵席大肆宣揚的想法,故做此建議。
“知非兄的提議正合小弟胃口”江沛平素最不喜高調炫耀,這次請本部的同僚也是必需的人際交往,親朋好友在府上一起聚聚,熱熱鬨鬨的多好。
“怎喝這多酒”蘭香看到阿九與另一小廝攙扶著已帶有醉意,步履有些蹣跚的江沛,朝內宅這邊來,快步走上前,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皺了皺眉頭詢問後,又連忙吩咐灶上的人煮碗醒酒湯。
“先扶我去書房醒醒酒,我還好,隻是多飲了幾杯。”
今晚的酒局算是整個戶部大聚會,連尚書李明睿也在,都是一個部門的官員,期間不免談論起當今的形勢。
儘管朝廷的具體政策還沒出來,但偽銀案件的嫌疑人已歸案,民間開始有人開私爐鑄假銀已不是秘密,戶部任職的官員基本上都清楚國中貨幣緊缺的現狀。
大家曉得接下來會有相關舉措要施行,到時又將是他們戶部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個個磨拳擦掌,鬥誌昂揚,好的時代總能激發人們一展壯誌報效家國的赤子之心。
一群人無論平時酒量如何,酒品如何,都沒了顧忌,紛紛海飲,酒歌英雄誌。江沛作為主要角色又是東道主,上司下屬為賀他升官之喜,更是不遺餘力的勸酒,即使酒量再大,也被罐的酒意醺醺。
蘭香聽著他大著舌頭言語,哪會信他沒醉,隨著幾人一同進了書房,從旁照顧。
“暖暖睡了”淘淘從廣陵回來後,已到書院繼續攻讀功課,李氏依然陪著孫子。江沛就著蘭香的手一口氣喝完醒酒湯,腦袋脹痛難忍,心中感歎一句喝酒真傷身。
蘭香頷頷首,把碗隨手放在茶幾上,注意到丈夫緊皺的眉頭,知道他腦袋肯定又痛了,起身坐在床頭手法熟練的開始幫他按摩起太陽穴。
“香兒,今日我被皇上升為侍郎了,是正三品,你和娘的封賞過些日子也會到,明日得早起半個時辰上早朝。”祁越比較勤政,除了休沐,平時堅持不斷的上早朝,對於第一次上早朝,江沛還是有些激動的。
“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待娘他們知曉了,不知高興成啥樣子”蘭香聽後,麵上瞬間綻放出絢爛的甜笑,江沛無意中瞥到她眼角露出不顯眼細細的魚尾紋,感喟時光如電,轉眼他們都要奔四了,還好自己如今小有成就,不負光陰。
想起這些年家裡的瑣事大都是蘭香在操持,個中委屈也從來不向他訴說,尤其是當初兩人剛成親,自己不在的那段時日裡,麵對眾人的編排謾罵,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想起曾經兩人艱難的年月,心口發燙情不自禁的握起她的手,凝望著她略帶愧疚的說道
“香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苦的”蘭香回握著他寬厚的手掌,心裡即酸又甜,甜的是這輩子能嫁給自己最鐘意之人,而對方始終待她如一,酸的是夫妻兩人能有現今的日子,不知道經曆多少大大小小的坎坷。
能有這樣的生活,她內心是充滿著感恩的,以往的人生中中有酸甜辣,卻獨獨沒有苦。
江沛笑了笑,也不回嘴,而後告訴了她明晚同隔壁溫知非一家人一起吃晚飯的事情。
可能因飲酒的緣故,一夜好眠,並未因升遷上早朝的事情興奮的影響睡眠質量,第二日還是被蘭香給搖醒喊起來的。
當他用冷水拍打著微腫困頓的雙目,忍不住感慨一句往上爬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不每天要早起半個時辰,生物鐘還扭轉過來前真不適應。
“哈哈,仲澤賢弟早啊”溫知非走出院門扭頭瞥到阿九在馬車旁恭候著自家老爺,特意停頓片刻,等著好友一起上早朝。
瞅到江沛精神抖擻的跨出門,隔空喊一句。
“知非兄也早,小弟往後要向兄長這般勤勉。”兩人沒在一個部,平時並沒有刻意約著一起去署衙,此刻看到溫知非特意在馬車旁等著自己,心中十分熨帖。
這條街道上住了不少四品以上的官員,道路上陸陸續續的有車馬經過,為怕禦史看不慣官員關係過於親密,一個奏章彈劾上去,兩人互打招呼後,各自上車,先後朝皇城駛去。
早朝上,從皇帝到群臣未有人提出有關偽銀一案的事項,江沛第一天上早朝,雖然禮儀早已熟知,溫知非也私下裡告訴些注意事項與他,可裡麵的門門道道還不是很清楚,何況上司李明睿都沒發話,還是暫且選擇多聽多看為妙,免得為自己的一時魯莽招惹麻煩。
侍郎是輔助尚書處理整個部門的各種事務的,因而江沛走進新辦公廳室時,案頭已堆了不少李明睿整理過的各類卷宗,全都是關於整個商朝稅收、土地、戶籍人口的。
沒有更換部門,對於這些政務他料理起來得心應手,偶爾碰到拿捏不準的地方,擱置下來請示上司。
當朝堂上三司的官員向皇帝奏請偽銀案徹底了結,涉案人員都已伏法時,戶部、工部、錢監聯合奏請祁越,在民間開始推行交子使用的的提案,不然因錢幣緊缺,麵對巨大的利益誘惑,必定還會有人鋌而走險鑄造假銀。
朝堂上瞬間炸成一鍋粥,持什麼觀點的都有,有些持反對意見的官員甚至情緒激動的辱罵江沛他們居心叵測,為了一己私心,想讓商朝重蹈前朝覆轍。
江沛聽了無語死了,大家又沒有仇恨,乾嘛非要給他們扣上殺頭的罪名。不過吐槽歸吐槽,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擔憂,這可是皇帝親自授意的,挨幾句謾罵,換來新政的推行,也是值得的。
在百官僵持不下,論辯激烈程度達到白熱化時,祁越覷了眼大殿下的群臣,揚揚嘴角,隨即麵色一肅,製止了臣子們的爭吵。
既然有些官員是為擔憂交子通行於民間後,出現不兌現或通貨膨脹的惡象,故作沉思的想出了個折中的方法,同時在民間設立大商錢莊,完全把江沛策論上的提議搬到了朝堂上,當說了一部分息錢用來提高他們這些官員的俸祿後,大半人放低了聲音開始悄悄的討論這一方案的可行性。
在各種利益的權衡下,起始罵他們的多數官吏讚同了在民間通行交子與創建錢莊的方案。
這兩項重要的新政的實施任務,落在了工部與戶部頭上,交子由工部負責設計刊印,祁越再三強調防偽一定要到位,戶部負責存儲發行以及錢莊的創立。
最後新法以聖旨的形式頒布下來,並八百裡加急通知到各個府縣。江沛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未來大商朝的興盛發展充滿了憧憬。
看似內容簡短的兩條新政,但真要順利實施起來,卻異常艱辛,一種新事物從出現到普及不是一日兩日而就的。
交子的事情輪不到江沛他們戶部插手,商榷完刊印的麵額及總數額後,剩下的都是工部錢監的任務。最後完成後才由他們戶部接手儲放在戶庫裡。
錢莊對比交子,江沛覺得難度要大的多,首先是布置點的問題,通過考察嶽家的錢莊,他們也必需在縣城設立莊號。
第二是負責各個錢莊人員的問題,它以朝廷的名義創建的,隸屬於戶部,那裡麵的工人讓何人去擔任倒是個另人頭疼的問題。第三個是百姓認可度的問題,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難辦的一項。
多虧嶽家在廣陵已經打開了一個局麵,至少廣陵的百姓不會接受無能,但使人尷尬之處則是要同人家搶生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既然祁越當初讓自己暗訪,那說明以後就各憑本事唄。依著官府的公信力與全麵的交易業務,嶽家想爭過朝廷創辦的錢莊,是有些困難的。
自此江沛又投入了陀螺般的生活當中,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清平成親的日子。這是他第一個侄子的大喜之日,說什麼也得告假一日,參加宴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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