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正當季節,每日新鮮供應的白菜清甜,和豬肉攪和成餡料,用蔥薑汁水調味,餃子皮軟和,這東西做不出什麼花樣來,但難得的就是中規中矩,吃的就是個節日味兒。
三樣主食,她最喜歡的就是雞絲小餛飩。
拿老母雞吊的湯,撇去沫子,還加了蝦皮提味,小餛飩裡是豬肉、蝦肉和雞肉打成的肉沫。
不知不覺,一小碗就被吃空了。
酥炸花生賊脆,一口一個吃著就很容易上頭。
眼瞧著阮煙要把那碟花生全都乾掉。
宋嬤嬤咳嗽一聲“小主,花生熱氣,秋冬容易上火,小主少吃些才是,不如喝點湯。”
阮煙夾花生的筷子就是一頓。
言春默默地倒了一碗小吊梨湯給阮煙。
吊梨湯顏色是菊花金,澄澈澄澈,散發著梨的甜香味。
可又不會甜的齁喉嚨。
阮煙慢慢地喝著湯,沒花生米吃,有湯也不錯啊。
她先前還擔心過宋嬤嬤來了後,會讓她吃很多難吃的但是對孕婦好的補品,結果發現她想多了,宋嬤嬤是真有本事,什麼東西能吃,吃多少,她心裡都有數。
像吊梨湯這種湯品,她額娘給的方子就說梨子寒,孕婦吃不得。
可宋嬤嬤卻說,梨子溫潤,適量並無不可,秋冬時多喝些還能下火。
喝了小碗湯後,阮煙又出去散了散步。
今日冬至,天冷,日頭卻不小,曬得人暖洋洋的。
她穿著的旗服已經換成比較寬鬆的,但事實上,阮煙的小腹隻是微微凸出。
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她懷上了。
相比起來,那拉貴人的肚子就很明顯。
那拉貴人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子了。
宮裡都在傳說那拉貴人的肚子是尖的,肯定是皇子。
對於這種傳聞,阮煙沒相信過。
她散著步,就跑去前麵騷擾安嬪了。
安嬪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本宮今日有事。”
“妾身不找姐姐下棋。”阮煙識趣地說道“就想找姐姐說說話解解悶。”
剛要張口的林安默默閉嘴。
安嬪抿了抿唇。
“那行吧,林安,先前說的事回頭再報給本宮。”
“喳。”
林安恭敬答應一聲,仿佛真有那麼一件急著要安嬪娘娘拿主意的事。
現如今這景陽宮能鬨騰的周答應和成答應都被關起來了,景陽宮除了照顧好郭貴人外,還真沒什麼需要安嬪操心的了。
“姐姐,這是什麼啊”
阮煙一瞥安嬪手旁邊的佛經,愣了下,“怎麼是紅的”
“這是血經。”安嬪淡淡說道“舒答應抄了,今早讓人送過來的。”
她瞥了那血經一眼,“她倒是真有誠意。”
“血經”
阮煙自認自己算得上冷靜,聽見這兩字也嚇了一跳,“真用血寫的”
她本來還想拿過來瞧瞧,一聽說是用血寫成的,一下子心裡毛毛的了。
安嬪看阮煙的反應也跟著一愣。
“你不知道血經”
“妾身應該知道嗎”阮煙反問,她擰著眉頭,“這佛經乃是導人向善、化解戾氣的經文,佛祖也是慈悲的,想來心中有佛,口中念佛他老人家也是歡喜的,用血抄經,妾身想,佛祖也未必願意見到。”
她是不好佛,可抄寫的佛經多了,自然而然也能懂得些佛理。
佛祖是割肉喂鷹,可那是為了救下被老鷹追趕的鴿子性命,同時也不願意餓死老鷹才割肉的。
好好的,用自己的血來寫佛經。
阮煙不覺得虔誠,隻覺得有些無語,以及後背發麻。
真要有此善心,做什麼不好,行善積德做點小小的好事都行啊。
“你這番話,說的倒是不錯。”
安嬪難得臉上露出個笑容。
她道“她要是真老實抄佛經,本宮也就不說什麼,用這樣的手段,目的無非是想讓本宮讓她提前出來。本宮反倒不願如她意願。”
她說到這裡,側過頭對玉棋說道“你去告訴舒答應,她的誠心本宮瞧見了,不過,舒答應當以身子為重,本宮賞她紅棗枸杞好好養著身子,等身子骨養好了再出來也不遲。”
阮煙在旁邊邊聽邊偷學。
這番應對妙極了,既讓舒答應不敢再乾抄血經的事,又能名正言順地讓她冷靜冷靜。
姑且不說舒答應那邊聽到這話是如何盛怒。
阮煙在安嬪這裡略坐了一會兒,就自覺回去後麵準備沐浴更衣好去參加宴席了。
宴席是在午時開始。
晌午時分,天不太熱,言春等人還是帶了個狐毛披風,以防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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