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舍裡氏心裡說服自己。
她捧起茶,剛要喝一口,就聽見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卻是孫小樂帶人來傳萬歲爺口諭“赫舍裡貴人,萬歲爺有請。”
小赫舍裡氏手一抖,手上的茶灑在了裙子上。
那茶水滾燙,燙的她尖叫一聲。
孫小樂低著頭隻當沒聽見,沒瞧見。
百合心裡忐忑,勉強陪著笑“孫公公,您且稍等,奴婢陪我們貴人去換身衣裳。”
“貴人可要快點兒,萬歲爺可未必有心情等。”
孫小樂不冷不熱道。
百合臉上神色白了白,道了聲是,攙扶著魂不守舍的赫舍裡貴人去裡間換了衣裳。
“萬歲爺是不是知道了”
進了裡間,小赫舍裡氏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對百合問道。
百合臉上白了白,她低聲道“貴人,咱們如今還不清楚,瞧一步算一步,彆自亂陣腳才是。”
小赫舍裡氏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
萬歲爺從不召見她,這冷不丁在這個節骨眼宣她過去。
不由得她多想。
皇貴妃那邊本來還很是從容,她料定萬歲爺回來肯定會傳她,因此並不吃驚,可等在門口瞧見小赫舍裡氏時,皇貴妃心裡一緊。
兩人對上視線,都瞧見了彼此的心慌。
那拉貴人眼觀鼻,鼻觀心,她做好了準備,倘若萬歲爺知道她行巫蠱之術,就把罪行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萬歲爺一向對兩個阿哥早夭的事心存愧疚,她求個犧牲自己,保全家人,想來並不難。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金安。”
佟佳氏壓著心裡的忐忑,同那拉貴人、赫舍裡貴人一並行禮。
“都起來吧。”康熙淡淡說道,他手裡捧著青釉蓋碗,神色冷漠。
佟佳氏心裡打著鼓,道了聲是。
到底不比先前在翊坤宮的自信從容。
“赫舍裡貴人,朕倒是想不到你有這等本事。”
康熙奪地一聲放下蓋碗,“你入宮數年屢次犯錯,朕瞧在先皇後的麵上,對你百般容忍,你倒好,居在承乾宮都能做出這等事來。”
小赫舍裡氏膽子本就不大,聽了這話如遭雷劈,慌忙跪下,“萬歲爺,妾身、妾身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妾身一直老實呆在承乾宮,從未犯事。”
“從未犯事”
康熙笑了,他將手旁如是的口供丟在小赫舍裡氏麵前,“那如是已經說了,口供都寫了,你還敢狡辯”
小赫舍裡氏慌忙拿起口供,眼神飛快掃過上麵的字,越看她越心驚,這上麵竟然真的寫出了她如何要挾如是行事,如何讓如是去蠱惑那拉貴人,連人證物證全都交代了。
如是到底還是留了一手,怕被過河拆橋。
當日,小赫舍裡氏讓百合將寫有皇貴妃生辰八字的字條給了如是,讓如是看過後燒掉,如是假意答應,實際上卻藏了起來。
口供裡都交代了那紙條藏於何處。
單單是這張紙條,就能要了小赫舍裡氏的命
不說字跡,便是宣紙、墨水,隻要一查,哪裡有查不出的
小赫舍裡氏臉色煞白,哆嗦著嘴唇,“萬、萬歲爺”
佟佳氏心裡一緊,她忙撲了過去,搶過小赫舍裡氏手裡的口供,在瞧清楚上麵內容後,佟佳氏也是臉色一白。
但她很快想到這件事原本都是小赫舍裡氏在經手,自己大可以一推四五六,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佟佳氏一拿定主意,臉上便浮現出錯愕、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捂著胸口看著小赫舍裡氏“赫舍裡貴人,本宮想不到你竟這麼惡毒,這樣的計策你也想得出”
赫舍裡貴人瞪大眼睛,她很快反應過來,佟佳氏是要她自己一個人背了這口鍋,“娘娘,這事您也參與了,妾身當日去翊坤宮說了這個計策,您是點過頭的。妾身有罪,您也有罪”
“放肆,當著萬歲爺的麵兒你還信口胡謅。”
佟佳氏黑著臉,“本宮和善貴妃無冤無仇,為何要做出這等事來況且,本宮前些日子一直在養病,這事後宮眾人都知道。本宮連起身都不能,哪裡來的時間去和你密謀這種事”
“當日分明是你說有人魘咒你,若你不是和我串通,怎會說起這種事”赫舍裡貴人氣瘋了,站起身來,指著佟佳氏罵道“至於你恨善貴妃,這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後宮誰人不知道你記恨善貴妃受萬歲爺寵愛,又兒女雙全”
“你胡說八道”佟佳氏又氣又急,手都在發抖,“本宮看你是見事情敗露,想拉本宮也下水,害本宮是不是赫舍裡皇後多好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你,你”小赫舍裡氏最恨的就是旁人拿她和她姐姐相提並論,打從小時候起,無論她做什麼,家裡人都說她遠不及她姐姐好。進了宮後的落差更是叫小赫舍裡氏嫉妒那個薄命的赫舍裡皇後。
她腦子一充血,脫口而出道“佟佳氏,你以為你真能置身事外你的生辰八字,若不是你告知我的,我從何得知還有,你用的那藥,我宮裡還留了一顆,即便你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那藥的效果怎麼會和你當日在慈仁宮昏迷的情況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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