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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喜塔臘氏沒料到陶陶會是這個反應,瞪眼錯愕地看著陶陶。
陶陶搖搖頭,“我不是笑姐姐,我是笑齊佳氏的格格看錯了姐姐,姐姐心性極好,我是明白的。”
喜塔臘氏這輩子都沒碰見過有人誇她心性好。
她一時有些不自在,罵了句“你腦子糊塗了吧,我心性好”
打從她記事開始,她家裡姐妹就說她好拿尖掐要,事事都要爭先,加上她容貌遠勝過家裡姐妹,因此,從小到大,那些姐妹當著阿瑪的麵和她親親熱熱,背地裡對她和她額娘卻是罵狐狸精。
喜塔臘氏家裡情況複雜,她親生額娘是續弦,雖是嫡福晉,但家世卻遠比不上先前福晉娘家顯赫,她額娘又隻生了她一個,七八個姐妹都和她是同父異母,姊妹間少不了,今日為了根簪子,明日為了一朵花吵嘴。
喜塔臘氏年紀居中,沒少受夾板心的氣兒。
她自己也是有心氣的,一門子心思想攀高枝,嫁個如意郎君,好揚眉吐氣,也叫額娘能麵上有光。
“我不糊塗。”陶陶道“姐姐平日裡雖然好表現,可這是人之常情,您大麵上可從沒錯過,私下裡可是經常苦學規矩,我覺得姐姐這樣的人,定然是個明白人,日後也有好前程。”
喜塔臘氏心裡嘀咕,這小姑娘平日裡看著不顯,想不到嘴巴這麼甜。
她耳根泛紅,咳嗽一聲,“行了,這些拍馬屁的話你留著將來說給善貴妃娘娘聽吧,今日我來不過是把事告訴你,省得你回頭出了事找上我。”
說罷,她就起身。
陶陶送了她幾步,“姐姐慢走。”
紅果見陶陶平安無事,心裡鬆了口氣,忙進屏風後來伺候陶陶。
陶陶拉住紅果的手,小聲把剛剛喜塔臘氏的話說了一遍,紅果臉色驟變,眼神掠過厲色,齊佳格格心未免太狠,毀了容,陶陶自然不能當六福晉,喜塔臘氏也彆指望,這位置保不齊就落到齊佳格格手上去了。
“格格有什麼吩咐”紅果現下明白陶陶是個有主見的人,當下會意問道。
陶陶道“我想,喜塔臘姐姐不上當,焉知其他人不會上當,這事還是得和姑姑說一聲的好。”
喜塔臘氏是明白人,可其他人可未必。
紅果愣了下,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要說齊佳氏,自打自覺“說服”了喜塔臘氏對鈕鈷祿氏下手後,就一直等著好消息。
她自覺想出了個好主意,一箭雙雕,一下子解決了兩個勁敵。
可翌日,齊佳氏剛學完規矩要回去。
姑姑就喊住了她,“齊佳氏格格。”
“姑姑有什麼吩咐”
齊佳氏站住腳步,屈了屈膝行禮。
“奴婢不敢說什麼吩咐,隻是適才青禾身子不適,奴婢準了她休息數日,半夏替她伺候格格。”
姑姑說完,身旁一個身穿青褐色衣裳,帶著笑容的宮女走了出來。
齊佳氏沒多想,還關心了青禾一句。
姑姑眼神在齊佳氏身上掃過,“青禾沒什麼大礙,不過奴婢鬥膽提點格格一句,在這宮裡,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的話仿佛一記響槌在齊佳氏耳旁炸開,齊佳氏心跳了下,勉強露出個笑,“姑姑說的極是。”
新來的半夏和以前青禾截然不同。
青禾好說話,半夏看著好說話,可卻是做事滴水不漏的,沒幾日,齊佳氏就意識到自己的事怕是敗露了。
複選的時候,齊佳氏被撂了牌子。
秀女們被留牌子的基本都安排了婚事,董鄂氏被指給了三阿哥,烏拉那拉氏被指給了四阿哥,他塔喇氏被指給五阿哥,陶陶不出意外地指給了六阿哥,喜塔臘氏也有個好前程,指給了裕親王的次子。
這番安排不出眾人意外。
畢竟娘娘們瞧上誰家姑娘,都多半露出些口風出來,免得弄出個兩男爭一女的事來。
不過,要說眾人最詫異的,還是惠嬪竟然給大阿哥挑了兩個秀女。
這兩個秀女的身份可不同以前惠嬪給大阿哥安排的那些宮女。
一旦生下孩子,那是能封為側福晉的。
後宮妃嬪都不免好些同情起大福晉來。
大福晉的表現卻比眾人想象的冷靜許多,那兩個秀女當日下午就進了大阿哥的院子,其他秀女則歸家去,準備婚事。
“要我說,五阿哥和六阿哥的婚事怕是還有的等。”
小鈕鈷祿氏解決了一件大事,心裡鬆快不少,尋了空閒便來找阮煙說閒話,“少說也得三兩年的功夫。”
“這麼久”阮煙有些詫異。
“這不久了。”安妃和小鈕鈷祿氏下著棋,順口對阮煙解釋道“阿哥們要辦婚事得欽天監合好八字,納彩定親,還要挑個好日子,前前後後少說得好幾個月。而且這辦婚事又得花錢,一場婚事就起碼得花兩三萬兩,慢的話一年辦一場,快的話也就是一年兩場,還得看朝廷有沒有大事。”
阮煙悟了。
她既覺得有些掃興,又覺得鬆了口氣。
掃興是為她原先以為婚事定了,最晚也就是明年就能成婚,想不到這還是不一定的事;鬆了口氣是為陶陶和胤福都還小,過幾年再成婚,兩人身子都長成了,阮煙原本還想她得怎麼和胤福說,不要急於生孩子,最好是連圓房都推遲,現在好了,這事不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