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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禮坐在沙發上,前麵放了個稍高些的軟凳,受傷的那條腿安置在上,腳踝上還被放了個裹了兩層毛巾的冰袋。
她被江霖“勒令”安穩待著冷敷不許亂動,隻能看著他在旁邊忙活來忙活去,目光追著他在房間客廳裡裡外外幾次來回。
江霖收拾行李的水平著實一般,一貫是能塞進行李箱就行,美不美觀什麼的,反正又不會攤開給外人看,都不用去在意這些細節。他過來黎市時匆匆忙忙,箱子裡除了簡單的換洗衣物外就是給虞禮帶的生日禮物,現在準備回去了,除了原本的東西外,還要把虞禮的衣服和藥也塞上。
好賴是都裝好了,江霖扣上鎖,對內裡的淩亂視而不見,利索地將橫倒的箱子立起來,而後看眼時間,估算著“還能再待半個小時。”
飛機二個小時後起飛,酒店到機場頂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加上路上或許可能堵車的時間,提前九十來分鐘候機也綽綽有餘了。
原本訂的回程機票是周日,也就是明天來著,臨時決定改簽到今天晚上的航班、再到現在囫圇收拾完行李,也才不過幾十分鐘時間。
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正好刷新出了今晚飛瀾市航班的餘票,而且覺得再在黎市待著也無事可做,兩個人簡單商量了幾句,便合拍地決定那就改簽好了。
阿豐過來敲門,詢問他們準備好出發沒有。
江霖給他開門“過會兒再這什麼”
阿豐兩隻手都被占滿了,捧著個四四方方的大禮盒,盒子上還躺了一束包裝很藝術的淡粉色鬱金香。
“酒店送的退房禮物,”阿豐下巴努了努,“還特意準備了花束,說是祝福禮禮早日康複,多貼心啊。”
果然包裝紙上還夾了張寫有祝福話語的賀卡,江霖把花塞給虞禮,估摸著冰敷的時間差不多了,順手把壓在她腳踝上的冰袋取走。
阿豐湊過來“哎呦”一聲,語氣聽起來很是發愁“怎麼還是那麼腫啊。”
虞禮稍微動了動腳背“已經消下去很多啦。”
這點江霖可以佐證“那確實,你是沒看到她中午剛起床那會兒的腳,跟哆啦a夢有的一拚。”
“那不就是個球了麼,”阿豐失笑,又有點操心,“這傷著腳踝,應該穿不了鞋吧。”
虞禮點頭“拖鞋還是能穿的,江霖還給我買了珊瑚絨的襪子。”
說著便下意識去找那雙被自己臨時放在沙發上的新襪子,四下沒看到,還是江霖走過來彎腰屈膝,利落地將不知何時掉到地毯上的襪子撿給她。
虞禮笑眼盈盈地將花束先放到一邊,特意向阿豐展示那雙襪子羅口處小小的圖案“是兔子”
聲音還帶著不自知的波浪號,貌似格外開心的樣子。
江霖首先嚴正澄清“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啊。”可不是他非要兔塑她的啊
虞禮依舊笑得彎眼“很可愛啊。”
阿豐不清楚他倆關於兔子有過什麼小劇場,總之附和著“就是,多可愛”
時間尚且充裕,乾脆就地打開禮盒看看酒店都送了什麼退房禮。
估計也就是些定製的洗漱包之類的東西,江霖以自己從小住過的酒店經驗擔保。
禮盒拆開後內容確實與他猜的大差不離,各種旅行裝的洗護香氛,兩包真空包裝的香薰片,一支係著蝴蝶結的簽字筆,還有一封由經理親自手寫的入住感謝信。
東西都不會差,畢竟酒店招牌在這兒。
江霖隨意抓起幾瓶小樣,幽幽地看向阿豐“你早個五分鐘來,我正好能順手塞進箱子裡。”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扣上,現在又要重新打開,確實麻煩。
虞禮輕輕“誒”了聲,提議道“放我書包裡吧。”
也行。
書包是阿豐大哥下午隻身前去虞家幫她取回來的,動作非常迅速,就是隻顧了書包,忘記把她在家裡換下的校服一塊兒帶回來了。
阿豐表示自己可能有健忘症,並主動說自己再走一趟,被虞禮攔住了。江家原本就還有一套校服在,何況秋裝應該也穿不了幾天了,衣服不如書本作業的必要性強,就不用再麻煩了。
不過虞禮猶豫著還是問了句“家裡是不是還是挺亂的”
阿豐也不瞞著什麼,故作深沉地點頭“嗯,看得出來昨晚戰況相當激烈。”
他這樣子說,虞禮反而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雖然笑過之後還是悄悄歎息,家裡的一片狼藉還沒找人來收拾過,想必向柳和虞盛暉直到現在都還沒人回過家,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處理”進行到哪一階段了。
她不太願意去想這個,本能地回避昨晚聽到的那些爭吵內容,似乎這樣就能逃避掉一些東西,起碼暫時可以。
因而就連向柳打來的電話也不太想接。
後來還是江霖主動替她接的,大致跟向柳報了幾句平安,然後是接連的幾聲“嗯、好、您放心”之類的答應話,虞禮雖然就在邊兒上,但沒開免提,也聽不清向柳具體說了什麼。
反正通話結束後,江霖把手機遞還給她,隻淡定地說了二個字“沒事了。”
於是虞禮也就沒想問什麼了。
再說吧,她放下般想,也總得給自己一個適應接受的過程。
一路都挺順利的,去機場的路上沒遇到堵車、連紅燈都碰得少,之後值機登機也都很流暢甚至可以說順利得過頭。
被推進頭等艙候機室時虞禮依舊低頭捂臉。
究其原因無怪乎江霖非要讓她坐輪椅。
虞禮自認為單腳跳著走是沒問題的,要不然拿副拐杖撐著走也行,再再再退一步,就算讓阿豐大哥背著走也不至於太受關注。
偏偏江霖一定要她全程坐輪椅,理由也相當正當,他說這輪椅他都已經買下來了,總不能丟在黎市吧。
虞禮說不出話了。
她坐在輪椅上被江霖推著,身邊還有個日常穿西服戴墨鏡的阿豐大哥,被迫高調得不行。
本來頭等艙的票就走的貴賓通道,現在又疊上一個“行動不便”的buff,一路收到的噓寒問暖幾乎都沒斷過。
江霖見她臉皮薄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忍笑給了她一個口罩,拍拍肩開導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享受正當的服務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