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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依寒後知後覺地發現,和段卓佑在一起時,她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在家長麵前可以肆無忌憚發泄情緒的孩子。她可以不斷不斷地去挑戰他的底線,知道他對自己的容忍度是絕對的高。
“可是,我好奇你的家人。”周依寒說,“你會跟我說嗎”
“你想知道什麼”
“你的爸爸媽媽,你的爺爺奶奶,你的外公外婆你的成長,你的朋友,你的一切一切”
周依寒的喜歡很俗氣,恨不得段卓佑的祖宗十八代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她對他的一切依舊還是很模糊,因為他從來不提。
兩個人之間,除了抱在一起親昵溫存,便找不到太多共同的話題。
周依寒以為段卓佑不會說的,沒想到他卻開口了。
他說了自己那個繁忙的父親,自己和藹的爺爺奶奶,自己吃齋念佛的外公外婆。
最後才告訴周依寒“我母親好四年前過世,乳腺癌走的。”
都說人的悲喜並不能相通。
可周依寒卻十分動容,看著段卓佑臉色淡然的神色,卻明白他一定有自己的難過和悲傷。
周依寒雖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從段卓佑的口中聽說,不免還是動容。
“貝貝跟我說過。”周依寒道。
段卓佑伸手抬起周依寒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臉。
周依寒以為他是難過,伸手抱住他“阿佑,不要傷心,你媽媽隻是換了一個方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段卓佑卻說“母親乳腺癌最後的那一個月,我陪她走了很多地方。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寺廟,通姻禪寺。”
“通姻禪寺”周依寒聞言一臉驚喜“好巧啊,我也去過那個地方。”
“是麼。”段卓佑清澈的雙眸望著周依寒,似乎並不驚訝。
“通姻禪寺有一顆千年銀杏樹,相傳是李世民親手所種的。你看到了嗎”周依寒顯然有些激動,“那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去的嗎”
“忘了。”
隻知道去的時候剛好是秋天。
金黃色的樹葉染儘整個寺廟,美得猶如置仙境。
少女雙手合十站在那棵金黃色的銀杏樹下許願,金黃的樹葉鋪滿了地麵,美不勝收。
段卓佑笑問周依寒“你在銀杏樹下許了什麼願望”
周依寒沒有想太多這句話裡的疑點,隻是紅著臉“願望隻能對佛說,不能跟你講。”
“真正想要的願望,對神明都不要講。”
“為什麼”
“福報需自修。”
周依寒其實還深深記得自己是被鐘吟硬拉著去通姻禪寺的。
那個時候鐘吟剛剛失戀,說什麼都要去寺廟裡問問菩薩自己的姻緣。
周依寒到了通姻禪寺之後才知道這裡有那麼美的銀杏樹。
那時候遊客還並不是太多,金黃色的銀杏樹葉鋪滿了整個寺廟,給寺廟都染上了一層金裝。
周依寒就站在那棵銀杏樹下像模像樣地許了個願望。
她許願
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和最愛的人相愛白頭。
特彆俗氣的一個願望都不好意思跟彆人說。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睡意。
周依寒是晚上睡過一覺,這會兒清醒。段卓佑是懷裡抱著甜美的人兒,睡意倒是有了,但是舍不得睡覺。
反正都還不睡,周依寒就主動來索吻。
對於接吻這件事彼此駕輕就熟,周依寒一靠過來段卓佑就默契地知道她想做什麼,順勢吻住她的雙唇。
房間裡空氣變得稀薄,周依寒被吻得骨頭縫透著酥軟,迷迷糊糊地哼哼唧唧。段卓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會沉迷於周依寒的香軟。
戀愛的感覺很美好。
高興的事情第一個念頭是和對方分享喜悅。心裡再多的委屈和難過,隻要被對方緊緊抱在懷裡,不需要說什麼就能得到莫大的安慰。
房間裡後來開了一盞壁燈,燈光看起來暖洋洋的。他們兩個人就抱在一起,緊挨在一起。周依寒埋在段卓佑的懷裡,抬頭就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線條流暢的下顎。
即便是都不說話,氣氛也不會尷尬。
“阿佑。”周依寒低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段卓佑輕輕應了一聲,低頭啄吻周依寒的額。
“外麵是不是下雨啦”周依寒糯糯地問。
外頭的確是下雨了,突如其來的暴雨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周依寒擔心在外麵的鐘吟,找來了自己的手機給她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鐘吟笑著說“乾嘛”
“你沒有雨傘吧”周依寒問,“外麵下大雨了。”
“怎麼你還怕我被淋濕啊”鐘吟笑得更大聲。
“你在乾什麼”
“在勾搭一個小哥哥。”鐘吟說,“這邊好多帥哥哦,來得太值了”
周依寒還是擔心“你小心不要被人騙了哦。”
“你就不用為我瞎操心了好嗎”鐘吟無奈,“我自己會有分寸的,姐姐遇到的男人可比你走過的橋還多。”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點。”
“嗯嗯嗯。”
電話掛斷,周依寒側過身來,發現段卓佑已經閉上了眼睛。
時候也已經不早了,周依寒不想吵到他休息,就單手托著自己的臉頰,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好像怎麼都看不厭似的。
看著看著,周依寒又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在他的臉上撫摸。
皮膚真好啊。沒有一點的瑕疵,觸感光滑細膩。段卓佑這次從西雙版納回來的時候曬黑了不少,但這一個多星期過去,他好像又白回來了。
頭發依舊還是那麼短。周依寒特彆喜歡在接吻的時候用手指在段卓佑的發尾打圈圈。有時候吻到深處意亂情迷,她的指尖就會不由之主地插進他的短發裡。
周依寒實在睡不著。
又不忍湊到段卓佑的跟前,用自己的小嘴巴去吻他的下顎,脖子,鎖骨。輕輕地吻著,啄著,咬著。
其實也沒有刻意要撩他,隻是自己的嘴巴閒不住。吻到喉結的地方時,周依寒總是很想咬,咬還不算,再用雙唇輕輕地吮吸。
周依寒還想繼續的時候,被段卓佑一把捂住了嘴唇。
“唔”周依寒拉下段卓佑的手,驚喜到“你還沒睡著啊”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著”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段卓佑輕哼,“你是有意的。”
周依寒看著段卓佑的脖子,驚呼“哎呀,糟糕。”
“嗯”
周依寒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脖子上那一塊發紅的地方,小聲地說“我好像給你脖子上留下吻痕了。”
段卓佑也不在意,而是說“明天我要回烽市。”
“哦,明天就走啦。”周依寒語氣裡有明顯的失落。
“嗯。”段卓佑的手掌輕輕在周依寒背後揉。
周依寒一直很清楚段卓佑不可能在這個地方久留,離開是遲早的事情。而她在劇組裡拍戲就是三個月,工作時間不固定,也沒有固定的休息日。
雖然現在交通發達,可想到明天就不能看到段卓佑,周依寒就覺得心裡的某一塊好像缺了點什麼。
戀愛會讓人欣喜若狂,也會讓人難過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