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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熬一個通宵守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要把外婆的遺體送去火化,火化之後直接再送到陵園葬下。
到底是晚上,夜晚有點涼意。
周依寒就穿了件短袖,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哆嗦。
不多時,一件加了薄絨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陳嘉石順便給周依寒遞來了一杯熱牛奶。
“姐姐,你的行李呢”陳嘉石問。
周依寒如實回答“行李放在酒店了。”
“酒店”陳嘉石聞言微微沉下臉來,“為什麼不住在家裡樓上床鋪我都給你收拾好了。”
知道姐姐會回來,陳嘉石早早就把樓上自己房間的床上用品都換了新的,就是為了給姐姐住。
周依寒笑笑“這些年,住酒店也習慣了。”
陳嘉石輕歎一口氣,幫周依寒把衣服領口翻好。
這衣服是他的,穿在周依寒的身上居然有種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錯覺。他身高有一八三,平日裡穿衣服喜歡寬鬆的款式,運動服都很大。
陳嘉石見周依寒一臉困意,說“姐,你上去睡覺吧,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再喊你。”
周依寒搖頭“不睡了。”
她輕輕咬著牛奶吸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甜甜的奶味,是她喜歡的口感,陳嘉石一直都記得。
陳嘉石其實也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姐姐說。
這幾年姐弟兩人雖然沒有聯係,但他一直關注著姐姐的微博,但凡周依寒有點什麼動向他都知道。所有姐姐有出演的影片他都會第一時間去追。
火燒火燎的電影出來時,陳嘉石還在學校裡上學,就迫不及待跨區去有點映的電影院觀看。
親愛的演員2官宣有周依寒時,陳嘉石也是寸步不離守在直播鏡頭前。
更彆提這幾次周依寒上的熱搜。
其實上個月陳嘉石帶著外婆去b市,就是知道周依寒就在b市的律政佳人劇組。當時他在劇組拍攝的外麵好幾番駐足,可最後還是沒能進去。
陳嘉石想知道姐姐這幾年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可到底,陳嘉石什麼都沒有問,隻是說“姐姐,我去年考上的醫科大學,下個學期就大二了。”
周依寒欣慰“真棒。”
從小陳嘉石學習成績就很好,所以周依寒知道他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也正如外婆所說的,陳嘉石未來的道路和她是截然相反。他向著陽光大道,而她卻不務正業地去當演員。
陳嘉石看著周依寒,說“姐姐,我的大學就在烽市,你也住在烽市對嗎”
微博有定位,有幾次周依寒發微博的時候都定位是在烽市。不僅如此,烽市的很多代表性建築物都非常清晰。所以高考結束填誌願的時候,陳嘉石想都沒有想就填了烽市的一所985醫科大學。
這卻是周依寒萬萬沒有想到的。
“怎麼會想去烽市上學的”周依寒問。
陳嘉石說“忘了嗎,小時候我說過的,長大後要保護你的。現在我長大了。”
周依寒一臉欣慰地看著陳嘉石,鼻子莫名泛酸,竟然有點想哭。
守夜的夜晚其實很吵鬨,不遠處的牌桌上一堆人圍在一起打牌,不知道是誰剛剛壓了把大的,哄鬨聲不斷。
除此之外,小縣城這邊還非常迷信,外婆的遺體旁邊有道士在念經,有幾位親戚還在折元寶。
周依寒就和弟弟陳嘉石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的位置,彼此說話的聲音也輕輕的。
到了後半夜,周依寒終於忍不住有點犯困,一直在打盹。她起身,獨自一個人走到院子外麵,再往外麵走了走。
就在她走出去不遠處時,赫然看見樹下停著的一輛車。
這輛照耀的車,除了段卓佑的,還能是誰的
周依寒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裡,二話不說朝那輛車跑過去。幾乎是她剛走到車旁,駕駛座上的段卓佑就推門下來。
“你怎麼來了”周依寒臉上的困意也一掃而光,難以相信,如果她不是因為太困出來逛逛,甚至都不會知道他就在這裡。
段卓佑看了眼周依寒身上那件肥肥大大的外套,伸手將她拉到跟前。
夜晚四處無人經過,周依寒想抱住段卓佑,想要往他的懷裡蹭。可段卓佑卻往後退一步,沒讓她抱到。
“你穿哪個男人的衣服”段卓佑蹙著眉問。
周依寒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說“我弟弟的。”
“我給你帶外套了。”段卓佑說著,一並打開後車座的門,將周依寒帶到車上。
他還真的帶來了她的外套。
周依寒笑,“所以你怕我冷,來送外套的”
“嗯。”
其實當然不止是給她送外套那麼簡單。
彼此距離那麼近,段卓佑隻是想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沒想到她卻出現了。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周依寒像是一隻迷途了的小羔羊,緩緩從街角走出來,跌跌撞撞,落到了他的懷裡。
周依寒心裡一暖,又要往段卓佑的身上湊,不料這人卻按著她的腦門不讓靠近,沉聲“彆穿著彆的男人的衣服抱我。”
“我親弟誒”周依寒說。
“你親弟不是男人”
周依寒啞口無言。
可麵前這個人儼然一副她不換衣服就不給抱的架勢,沒辦法,周依寒隻能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