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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有人唱歌的聲音傳進洗手間裡,歌聲婉轉好聽。剛才周依寒就注意到了,那個唱歌的是一個女歌手,最近人氣還挺旺的。
周依寒從未想過,原來公子哥的聚會是這樣子的。當紅的明星可以隨隨便便被他們叫過來當個消遣,牌桌上的籌碼是有些人這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之前周依寒從未正視過自己和段卓佑之間存在的差距,可今晚過後,似乎打破了某種平衡,某種周依寒一直沒有正視的問題。
“不喜歡這裡”段卓佑抵著周依寒的額問,他呼吸帶著灼熱的氣息,有淡淡的酒香。
周依寒的氣息還不穩,聽著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隻覺得像是某種蠱惑。
她整個人都軟趴趴的,一副嬌軟柔弱的樣子說“我不要在這裡。”
“不要在這裡乾什麼”他單手撐在洗手台上,另外一隻手輕輕托著她的下顎,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似醉非醉的段卓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不羈的性感。
周依寒說“不要在這裡接吻。”
段卓佑低低笑了聲,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再次吻住周依寒的雙唇,先是溫柔地吮吻她的下唇,再撬開她的唇齒,一點點攻略城池,撩得她呼吸急促,甚至發出嚶嚶的低喃。
周依寒後知後覺,深怕被人聽到,隻能躲閃著段卓佑的吻,往他的懷裡縮。
可是周依寒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再次對段卓佑道“我不想待在這裡。”
“你想待在哪裡”段卓佑臉上的神色讓人晦澀不明。
周依寒說“我想回家。”
“回家”段卓佑冷冷低笑,“你那個最重要的弟弟還在家裡等著你”
“他回學校了,明天早上會過來。”周依寒說,“明天我們打算一起吃海鮮鍋的。”
“陪我,周依寒。明天陪我。”段卓佑的語氣不容置喙。
周依寒一聽段卓佑說這話就有點哭笑不得,伸手點了點他的胸膛,笑著問他“你還是個小孩子嘛你難道吃我弟弟的醋”
段卓佑按著周依寒點著自己胸膛的手,力道有點重“我是不是小孩子,你不清楚”
周依寒感覺到他帶著薄繭的手掌貼著自己的肌膚。要是換成以往,她肯定笑嘻嘻地去回撩他。可這個地方真的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她一點和段卓佑嘻嘻哈哈的心思都沒有。
身體上異樣的觸感反而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阿佑。”周依寒撒嬌躲閃,“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你不要鬨彆扭了好嗎”
段卓佑像是沒有聽到周依寒所說的話,他的十指與她緊緊相扣,力道駭人。
今天周依寒穿了一條短裙,坐在洗手台上是裙擺往上撩起來幾寸。段卓佑的手掌貼在周依寒光滑的腿上,緩緩向上。
“周依寒。”他低喃著她的名字,“你是我的,知道嗎”
他說著,再次將她抵在鏡子上,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認真到絕情。
看著他這副模樣,周依寒竟然有點害怕,伸手推他“段卓佑,你真的喝醉了。”
段卓佑聞言笑著低頭埋在周依寒的頸肩,用力地吮咬著她肩胛上的肌膚。
快,周依寒雪白的肩上被他咬出一個重重的痕跡。
周依寒都有些吃痛了,皺著眉“你弄疼我了。”
段卓佑卻更加變本加厲,將周依寒的衣服往下扯了點,再次吮咬她的皮膚。
周依寒怎麼都推不開埋在自己身上的段卓佑,也突然意識到,以往她老是追著他嬉鬨,他都是收斂著的。
陌生的,異常的感覺充斥著周依寒。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冀邱吊兒郎當地在外麵道“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啊,那麼久了,在裡麵乾什麼呢”
周依寒連忙一把將段卓佑推開,擰開門把手就打算往外跑。可就在她要打開門的時候,段卓佑的氣息再次壓了過來。他貼在她的背上,一並將她剛推出一點縫隙的門再次關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周依寒的耳朵,後頸。
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虛軟求饒著“不要。”
“你說過喜歡這樣的。”段卓佑像是一隻衝出牢籠的野獸,無人能夠馴服。
一直到周依寒的聲線裡帶了哭腔,段卓佑才放開她。
門一打開,周依寒直接往外麵跑。
冀邱就在門外麵,原本他還一臉吊兒郎當的笑意準備看好戲,可一看眼下這個情況好像有點不妙。
段卓佑斂著臉靠在門上,他如一隻溺水的獸,惺忪地對冀邱說“送她回去。”
冀邱皺眉“你自己的妞你自己搞定,關我什麼事”
段卓佑一個眼神掃過來,冀邱又立馬屁顛屁顛地朝周依寒追出去。
影帝冀邱還是第一次被人當成司機,不過他倒也不介意,開著自己那輛低調的車載著周依寒。
燈光倒退。
路上,冀邱不免問周依寒“你和老段是什麼個情況啊”
周依寒腦袋抵著窗戶,心不在焉。
她在冀邱麵前倒是不用太端著,想怎麼就怎麼。笑不出來,所以也沒有假惺惺地討好。
冀邱醉翁之意不在酒,轉而換了個話題問周依寒“對了,你閨蜜在烽市嗎”
周依寒還是沒有搭理冀邱。
冀邱又接著說“不用你說,我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了,鐘吟。還是個設計師呢,對嗎”
周依寒聞言側頭看了眼冀邱“你老是惦記著她要乾嘛啊”
冀邱勾唇一笑“就對你閨蜜挺感興趣的啊。”
“彆,你還是找彆人吧。我閨蜜對你不感興趣。”周依寒毫不留情地潑冷水。
冀邱不敢置信“她對我不感興趣不感興趣她還來探班”
周依寒無語“你搞清楚,她是來探我的班。跟你,那隻是一個意外。”
“美麗的意外。”冀邱美滋滋地說。
周依寒腦子裡亂成一鍋漿糊,但也知道警告冀邱“冀邱,你彆打鐘吟的主意,你們不合適。我也不會希望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
“我怎麼就和鐘吟不合適了”冀邱道,“那你和老段不合適,我也沒阻止你們啊”
周依寒聞言緩緩坐正,認真看著冀邱“你真覺得我和段卓佑不合適嗎”
冀邱嘖了聲,“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周依寒板著臉說。
冀邱揚眉“老段那個人的性格,占有欲太強了。你自己覺得呢”
周依寒搖搖頭,有些悶悶不“我隻是覺得今晚的段卓佑讓我很陌生。”
冀邱聞言哈哈大笑“我的傻丫頭啊,這才是段卓佑。”
“他晚上喝了很多酒嗎”周依寒問。
“一般吧。”冀邱漫不經心地說,“老段他酒量不見底,難道你真的以為他醉了”
周依寒想起,有一次她也見過段卓佑喝醉。隻不過那次的段卓佑給她的感覺和今天完全不同。
甚至說,今天的段卓佑完全讓周依寒捉摸不透。
冀邱說“習慣就好。不過,你和老段繼續交往,我是不會阻止的。”
“為什麼”
冀邱笑而不語。
車子路過紅燈停下。
周依寒抬頭,正好看到不遠處廣告牌上的世界街舞大賽冠軍周柏元。
還在舞蹈學院時,周柏元的名氣就很大,那時候周依寒還被同學拉著一起去看周柏元跳舞。
如果說周依寒真的有欣賞的男人,周柏元應該就是第一個。隻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學生。當然,他們也沒有任何的交集。隻是那個時候周依寒不免會想,他們兩個人都姓周,為什麼他就可以那麼優秀呢
沒想到,一晃時間竟然也過去那麼久了。
這些年,周依寒也經常有關注到周柏元的消息。兩人雖然是同姓,可顯然經曆著兩種不同的人生軌跡。如今的周柏元自己開了工作室,帶著工作室的成員拿了下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冠軍。而她依舊還是那個碌碌無為的平凡人。
周依寒拿出手機來,對著那巨幅廣告上的周柏元拍了個照片,這一幕剛好被一旁的冀邱看到。
“怎麼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跟老段完全不一樣啊。”冀邱揚眉。
周依寒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年少就拿下世界街舞大賽冠軍,打破中國街舞曆史上的空白。”
冀邱不以為意“我也年紀輕輕就拿下影帝,厲害嗎”
周依寒白了冀邱一眼,道“麻煩你了解一下再說不遲。”
這個話題一筆帶過。
冀邱心血來潮,說帶周依寒去一個地方。
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冀邱帶著周依寒去了段卓佑的住處。
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烽州飯店,而是烽市寸土寸金的彆墅區。傳說中富人的聚集地,億級身價富豪遍地地“跑”。
周依寒自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路上的美景都夠她趴在窗戶上看半天緩不過神來。
什麼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大概這種就是。
這才是段卓佑在烽市真正的“家”。
隻不過對於段卓佑這種豪門少爺來說,他名下的房產遍地都是,他會一直選擇在烽州飯店的總統套房住,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方便。
因為冀邱是段家的客人,想開車進去倒是輕而易舉。
車從彆墅大門開進去,還有一小段路程。
周依寒拍戲的時候好歹也在劇組裡看過那種租過來的豪宅,但和段卓佑這裡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天差地彆。很多言語上不能形容的豪華氣派,周依寒今天一一見識。她極力淡然地接受著這一切,明白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就想象成自己現在到了一處後現代化的宮殿旅遊,拓寬自己的眼界。
段卓佑從未帶周依寒來過這裡。
當新鮮感和好奇得到滿足之後,周依寒的心裡不免會有一定的落差。段卓佑的家世條件,妥妥的天之驕子。而她卻是個連世麵都沒有見過的小丫頭。
冀邱嘴裡叼了一根煙,問周依寒“怎麼樣好玩嗎”
周依寒搖頭“一點都不好玩。我要回家。”
“不留下來玩玩嗎”冀邱問。
周依寒一臉嚴肅“冀邱,我要走。”
她很清楚明白,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
冀邱倒也沒有故意為難周依寒,車子方向盤一轉,他帶著周依寒離開。
很快,車到了周依寒所住的小區樓下。
冀邱戴上口罩帽子,對周依寒說“我送你上去。”
“不用。”周依寒拒絕,“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冀邱一臉吊兒郎當。
周依寒歎一口氣,說“冀邱,我實話告訴你吧。阿吟不喜歡你的,她心裡有人。”
冀邱仍是不以為意“誰啊哪個男人比我魅力還大”
“她的初戀。”周依寒說完,推門下了車。她也沒有跟冀邱說再見,自顧自進了大門。
留冀邱一個人坐在車上久久擰著眉。
這一晚上周依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確認段卓佑有沒有給自己發消息。
但結果都讓她感到很失望。
周依寒倒是幾次忍不住想給段卓佑打個電話問他在乾什麼。
可手機拿起來,她都沒了勇氣撥出去那個號碼。
實在睡不著,周依寒索性就跑到鐘吟的房間裡,鑽到她的被窩裡去。
鐘吟睡眼惺忪的,感覺到動靜後轉過來看著周依寒“怎麼了”
周依寒坦白“為情所困。”
鐘吟伸手點開一旁的台燈,一臉笑意看著周依寒“怎麼”
周依寒委屈巴巴地把事情告訴了鐘吟。
鐘吟聽後一臉淡然道“坦白說,你和段卓佑談戀愛我是很支持的。可是,你們兩個人會不會有以後,這個真的很難說。”
周依寒聞言,心裡一涼。
鐘吟伸手輕輕捏了捏周依寒柔軟的臉蛋,問她“第一次談戀愛,感覺怎麼樣”
“其實都挺好的,和段卓佑在一起的絕大多數時候,我都很開心很快樂。”周依寒輕歎一口氣,“可是事情一旦超出我所認知的那個範圍,我就會很矛盾。”
“很正常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絕對完美,段卓佑也不例外。”鐘吟認真地說,“不過,比起大多數人,段卓佑的條件實在太完美了,簡直可以說是高不可攀。”
“是啊,我和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怎麼自卑了”
周依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老老實實點點頭“我今晚忽然發現,自己和他好像完全不同。”
“你現在怎麼想的”鐘吟問。
周依寒搖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鐘吟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都說勸和不勸分,但這是第一次我勸你和段卓佑分手。”
聽到分手兩個字,周依寒的心裡突然一頓。仿佛有什麼銳器狠狠紮向她的心口。
鐘吟自嘲地笑了笑說“當初董高峰的母親拿著錢來羞辱我,我臉皮厚,那了對方的錢瀟瀟灑灑就走了。你說我不愛董高峰嗎我愛他愛得要死。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現實的。沒人能夠保證感情這種東西可以一輩子。況且,我和他的感情還不受到他家人的祝福。未來要走下去,一定會為了這些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鬨得不可開交,磨滅了所有的激情和熱情。”
“阿吟,你還很喜歡董高峰是嗎”周依寒問。
“喜歡啊,但是喜歡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我可以喜歡他,也可以喜歡彆人。”鐘吟說,“但你彆學我,我一個渣女,從來沒有認真對待過哪一段感情。對我來說,可能工作、閨蜜、朋友、家人,這些都比伴侶來得重要得多。”
閨蜜兩人談心的這一晚,周依寒似乎也看開了許多。
這天晚上,周依寒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自己那天被人送到段卓佑房間裡。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留下來去“勾引”段卓佑,而是被羞辱後落荒而逃。
他們本就不是屬於一個世界的人,不應該有交集的。
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第二天中午,周依寒正在準備火鍋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周依寒劃開通話鍵,夾在耳邊接聽。
那頭傳來尖銳的女人聲音“周依寒。”
是後母薛雯倩的聲音。
周依寒腦子裡一嗡,放下了手上的火鍋底料,咬牙道“薛雯倩。”
“周依寒,做一隻狗好歹也知道知恩圖報,你呢”薛雯倩數落道,“你現在飛黃騰達了,有沒有記起來曾經是我讓你進的周家門”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周依寒咬著牙,眼底都是嫌惡。
周依寒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坐在不遠處認真看書的陳嘉石。
陳嘉石見姐姐臉上的表情不對,起身朝她走來。
周依寒拿著手機深吸一口氣。
電話那頭,薛雯倩笑道“能怎麼樣呢就是想跟你要點錢。都說養兒防老。我把你養大了,你總得給我點什麼吧”
“你想要多少”
“也不多,就是我和你爸爸打算買房了,差點錢,50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