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五氣朝元
破碎不堪的酒樓內,跪倒在地的眾人臉上的神情凝固,眼中透露出深深的驚恐與絕望。
“江湖沒有對錯,隻有生死!”
他們腦海久久回蕩著那洪亮如鐘般的話語。
突然間,一個跪在地上的瘦小男子滿臉猙獰的怒吼一聲,重新撿起了地上的劍。
“跟他拚了!”
“各位,既然他不給我們活路,難道我們還要等死嗎?”
“我們就算死,也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殺!!”
這一聲也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爾後紛紛撿起了刀劍,怒吼著殺向沈獨。
沈獨冷冷一笑。
不知死活!
就知道這群家夥沒那麼容易屈服,都是懷有二心。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怨恨。
他們跪地求饒,不過屠刀落在頭頂時的權宜之計。
自始至終,他都沒打算放他們離開。
沈獨猛然一步踏出,魁梧的身軀內陡然湧現出一股強悍淩冽的氣勢,如同高山仰止,海嘯狂暴,散發著一往無前的殺戮氣息。
電光火石間,身影恍若流星劃破長空,淩冽刀光如匹練橫空,一瞬間斬出森寒刀氣。
——天刀八決!
九顆人頭齊齊落地!
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酒樓。
後方,台州刺史趙世新早已嚇的魂不附體,臉色慘白。
他畢竟是文人出身,就算城府再深,又何時見過過這等血腥場景。
“快!”
“快出手攔下他!”
趙世新滿臉焦急,語氣顫抖的指揮著身邊的幾個江湖人。
那幾人相視一眼,無奈苦笑。
未免也太高看他們了。
“大人……”
“快走吧!”
他們不過是剛入先天,連真意境都未達到,那麼多人,甚至連五氣朝元的高手都沒能殺了沈獨,他們又能做什麼。
那麼點錢,可不夠讓他們賣命的。
現在上去跟送死可沒有什麼區彆。
沈獨舉起手中的雪飲狂刀,橫在眼前,雪白的刀身之上倒映出一張張驚恐的麵龐。
“嗬!”
沈獨忽然戲謔一笑,眼眸微嚲,森寒的目光落在尤禮身上。
尤禮目光微沉,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雙腿微微發顫,語氣驚慌道:“且慢!”
“沈大人,我們可以談談……”
“沒得談!”
沈獨直接出言打斷了他,冷冷道:“本官沒興趣聽!”
尤禮臉色大變,爾後縱身一躍,向著酒樓外奔去。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多長幾條腿。
尤禮雖然不擅廝殺,但畢竟也是五氣朝元的高手,又特意修煉了一門輕功,此刻生死危機之下,更是展現出非凡的速度。
腳下一點,身影快若閃電,同時反手甩出數枚飛鏢。
想跑?
沈獨冷笑一聲,將刀立於身前,攔下飛鏢,猛的一步踏下,整個地麵好似顫動一般。
本就破碎的酒樓更是一陣天搖地晃,宛若地龍翻身。
腳下的地麵在頃刻間塌陷崩碎,碎石木屑紛飛,激蕩起一圈煙塵。
他的身影猶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迫近尤禮。
沈獨狂笑一聲,粗壯的手臂猛然發力,如雷霆般的洶湧澎湃勁力瞬間爆發,舞動雪飲狂刀,宛如一條騰空的蛟龍,自雲端俯衝而下。
雪飲狂刀發出陣陣低沉的刀鳴,刀氣縱橫,霎時刀芒暴漲。
無儘寒氣籠罩整個酒樓!
尤禮驚恐回頭,驚駭欲絕:“不——”
十數丈長的寒冰刀罡蠻橫下壓,森寒的刀氣彌漫在刀身之上,宛若一道風暴。
尤禮驚駭拍出數掌,但僅僅是一個照麵便被刀氣轟碎,電光火石間,雪飲狂刀的前刃撕裂其胸膛,深深的切入他的胸骨,猩紅血液四濺。
尤禮瞪大了雙眼,口吐鮮血,憤怒的眼眸死死盯著沈獨,一手抓著刀身,艱難道:“你……你不得好死!”
“那你也看不見了!”
沈獨麵容冷酷,手腕輕輕一抖,澎湃刀氣爆發。
尤禮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著撞入地麵,全身結出層層寒冰,胸口破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
一時間,整個酒樓變得死寂一片。
沈獨收回目光,突然轉頭看向趙世新。
那幾位護著趙世新的江湖人見狀,連忙拱手道:“沈大人,我等隻是刺史大人請來的護衛……”
沈獨看也不看,身如遊龍,瞬間襲至幾人身邊。
鋒銳的刀氣縱橫而過!
鮮血四濺!
趙世新靠在牆角,驚恐道:“沈獨,本官乃是一州刺史,伱殺了我,你也要受牽連的。”
“不如就此罷手?”
見沈獨腳步不停,趙世滿臉驚慌,嚇的亡魂大冒,大聲道:“沈大人,從今以後,這台州城你說了算。”
“我有錢!”
“十萬兩……不,三十萬兩,我的家產都可以給你。”
“你說個數……”
“沈大人,有本官協助,你以後在台州會更加順利,本官可以告訴你許多秘密。”
看著遍地的屍體,趙世新背後汗毛倒豎,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衝腦海,遍體生寒。
他如今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此刻內心恨不得將尤禮活剮了。
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他,此事萬無一失,這就是所謂的萬無一失?
若是早知如此,他斷不會出這個頭。
沈獨腳步一頓,玩味道:“本官怎麼記得,先前趙大人說,此地是你的鴻門宴?”
趙世新臉色慘白,臉上浮現一抹悲色。
“沈大人,此事是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
“可本官也是迫於無奈啊,常尤兩家出麵,逼的我不得不照做。”
“我這個刺史在彆人看來是風光無限,可這背後又有多少無奈,根本不足外人道也。”
“常尤兩家勢大,這城中沒人敢不聽他們的。”
趙世新踉蹌跌倒在地,歇斯底裡的求饒著,褲腿漸漸濕了一塊。
沈獨微微一笑,點頭道:“本官能理解。”
趙世新一愣,仰頭看著沈獨,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內心暗暗鬆了口氣,輕聲道:“沈大人,您放心,以後我一定唯您馬首是瞻,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他看來,沈獨明顯是心動了。
他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跪了不止一次,隻要能活著,再跪一次又有何妨。
他向來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桀驁不馴的樣子!”
沈獨輕聲笑了笑,淡笑道:“趙大人,你放心,本官一定會替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