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喊這兩家來,就是做給他們看的。
尤禮淡笑道:“沈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
尤禮一開口,先前還略顯興奮的眾人立馬冷靜了下來。
很明顯,這些東西,常尤兩家肯定早就盯上了。
沈獨暼了他一眼,臉上浮現一絲冷冽的笑容:“有何不妥?”
尤禮笑道:“沈大人什麼都不做,卻白得三成收益,何況城中這些事,也該是由州府來負責吧?”
“六扇門插手,未免有逾越之嫌吧?”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沈獨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在場眾人聽的。
“哦。”
沈獨隨意的應了一聲,絲毫沒有搭理尤恒的意思,揮了揮手,身後立即有一名黑衣捕快上前,取出一疊契約。
“契約在這,願意的,現在就可以簽了離開。”
“大家以後就都是朋友了。”
聞言,眾人內心暗暗叫苦。
這……
簡直就是兩難的境地。
尤恒臉色陰沉,先前臉上的笑容早已蕩然無存。
尤恒冷哼一聲,麵色冰冷。
這一聲在這廳堂內格外響亮。
他倒想看看,究竟誰敢簽!
眾人心中無奈,他們自然聽出了尤恒的意思,一個中年男子起身,麵露歉意,拱手道:“大人見諒,在下財力有限,實在無法經營這些產業。”
今日常尤兩家的家主都來了,若是答應,這不就是明擺著得罪兩家嗎?
沈獨輕聲笑了笑,問道:“還有嗎?”
過了數息,陸續有人起身,都是同樣的說辭。
他們都是與常尤兩家聯係比較深的,此刻不得不站出來。
先前尤恒眼神示意他們,目的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帶個頭。
沈獨微微頷首,緩緩放下茶杯,平靜道:“拉出去,剁了!”
“什麼!?”
眾人臉色大變。
尤其是先前起身的幾人,更臉色慘白,甚至不敢置信。
他們從未想過,他們僅僅是不願簽訂契約,就要殺了他們。
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甚至是有點不講道理了。
常維遠與尤恒二人也是驚的愣了一下。
他們和許多六扇門人的打過交道,但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沈獨這般……肆無忌憚。
“我不服!”
“我不服!”
先前的中年男子忽然大聲道:“你這是草菅人命,還有王法嗎?”
“憑什麼?!”
“我們犯了什麼錯。”
廳堂內,一時間靜的可怕。
沈獨麵色平靜,冷冽的眼神落在幾人身上,刀削斧刻般的麵龐透露著冷漠,眼中似有風雷湧動,緩緩道:“你錯在認不清形式!”
“伱錯在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錯在站錯了隊!”
“這個理由夠嗎?”
沈獨平靜看著他,語氣淡然,就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中年男子身軀輕晃了一下,自嘲一笑。
他懂了。
怪不得常尤兩家的人會來,這就是在逼他們站隊。
弱者的悲哀啊。
男人突然拔出腰間的劍,沉聲道:“還請放過我妻兒老小。”
他沒有想過逃,也沒指望常家與尤家會出麵相救。
他此刻早已後悔。
常尤兩家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生死,他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
甚至他還得慶幸常家與尤家沒有出麵,死一個,總好過被抄家滅門。
話音落下的瞬間,自刎當場!
尤恒臉色陰沉,冷聲道:“沈大人,你如此草菅人命,殘害無辜,就不怕朝廷問責嗎?”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沈獨竟然明目張膽的殺人。
簡直比魔教的人還像魔教的人。
就連那些土匪爭奪地盤,有時候都會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草菅人命?”沈獨嗤笑一聲,指著地上的屍體,漠然道:“在場誰的手中沒有沾染鮮血,沒有人是無辜的。”
“那麼多人都殺了,也不在這一兩個。”
“若有誰想去告,便去告吧。”
“何況他是自殺,與本官何乾?”
眾人噤若寒蟬,背後不由冒出一層寒意。
沈獨忽然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幾人,問道:“諸位,還有誰不想簽?”
眾人內心暗歎一聲,默默起身接過契約簽字,摁手印。
常維遠與尤恒全程看著,一言不發。
說什麼?
讓他們放棄簽訂契約?
那可能正好中了此子奸計,給他們按上一個罪名。
常維遠臉色冷漠,起身拂袖離開了水雲間。
尤恒深深地看了眼沈獨,也隨之轉身離開。
他自問城府深厚,謀劃了那麼久,沒想到最後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擺了一道。
見眾人簽完契約,沈獨這才道:“各位,既然以後大家都是生意夥伴了,有件事本官還需要說明。”
“以後各位的生意還是不要與尤常兩家做了。”
常尤兩家是勢力雄厚,但他們的產業與城中各家都是有牽連的。
一旦這些人放棄這部分生意,對於兩家的損失無疑是巨大的。
兩家家大業大,但那麼多人,每日的消耗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段時間內或許撐的住,但時間一久,兩家就該著急了。
眾人心中暗驚。
這位手段還真是狠辣啊。
隻是從他們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與兩家站在了對立麵。
眾人紛紛起身拱手應下,目送著沈獨離開水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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