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鬱瞳孔大睜,雙目中透露著驚恐。
彈指之間,王鬱的眉心浮現一道血線,緩緩開裂,血線四濺,整個人轟然倒地,發出一聲巨響。
至死,王鬱都沒看清發生了何事。
眾人神色大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驚恐。
“死……死了!”
一人喃喃出聲,看著地上的屍體,神情恍惚。
沈獨端坐在馬背之上,黑袍震蕩,目光睥睨,陽剛的氣勢拔地而起,仿若神嶽橫空,鎮壓四方。
“誰還有意見?”
眾人紛紛沉默,卻是敢怒不敢言。
李光心中大駭,強忍著慌亂,拱手道:“遵令。”
不管沈獨究竟想做什麼,此刻都不易硬碰硬。
這家夥一言不合就殺人,他可不想白白送命。
早有傳言,沈獨早已是元神境,憑他們的實力,就算所有人一起上,也不見得就是對手。
想要解決這等強者,除了同境界的武者之外,便是調遣大軍征伐。
但以豐州的情況,這兩個辦法都不具備。
瘋子!
就算最後要處罰,那也是上麵的事,與他無關。
見到李光出聲,其餘眾人也紛紛拱手應下,默默退了回去。
隻是眾人心中還是極為慌亂,生怕沈獨再殺人。
沈獨正式入主豐州總舵,然後遣人調來了三年內所有的卷宗與各地情報。
曹望慶身為豐州總捕,豐州城的三號人物,他手中必然掌握著許多達官顯貴的證據。
這些東西就是他護身符。
而對於自己而言,這些東西就是自己要交給太子的證據。
沈獨入主豐州總舵一事,雖然隱蔽,但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
豐州府衙,
豐州刺史許誌江急的在原地團團轉,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卻絲毫未覺,任由汗水滴落。
“刺史大人!”
此時,外麵走進一位刺史府的主簿,向著刺史躬身行禮。
見到來人,許誌江連忙快步上前,也懶得再糾結禮數,追問道:“怎麼樣,查清楚了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
來人恭敬道:“查到了,那沈獨入城了。”
“聽說在驚鴻山莊殺了不少人,驚鴻山莊已經被封鎖,外人進不去,曹望慶如今也不知所蹤,他已經入主了豐州六扇門總舵。”
“如今那裡封鎖了,更多的消息查不到了,就隻查到了這麼多。”
不用猜都知道,曹望慶肯定是死了。
許誌江眸光閃爍,皺眉道:“這家夥究竟想做什麼?”
殺了曹望慶也就罷了,竟然還來了豐州,更是入主豐州總舵。
來人遲疑片刻,低聲道:“或許是挾私報複吧。”
“他應該是殺了曹望慶,然後想要坐實曹望慶的罪名,入豐州總舵也是想要尋找他的罪證。”
一番推論有理有據,起碼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如此。
許誌江卻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許誌江搖頭道:“就怕那小子的野心不止如此。”
乍一想,似乎此事的確如此,聽說那沈獨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可他心中還是擔心。
雖然沈獨無法插手豐州府衙,可真查出什麼,一旦讓其將罪證帶回京城,他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砍的。
許誌江臉色陰沉,冷聲道:“這些年我們和曹望慶合作,他若是真的查起來,勢必會牽連出我們。”
當初閻敬義一係倒台,就是他出麵,將其拉攏到了二皇子門下,這才保住了曹望慶的位子。
他此舉也是在自保,若是曹望慶真的被徹查,那他們合作走私軍器一事必然泄露。
本以為此事也就到此結束了,可曹望慶那個蠢貨又惹來了一堆麻煩。
“大人,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許誌江思索片刻,沉聲道:“不行!”
“不能再讓他查下去了。”
“你派人去送個帖子,就說本官要宴請他。”
這事若是再查下去,怕是會捅出天大的簍子,那背後牽扯出的人可就多了。
“是!”
府衙主簿躬身一禮,迅速退了出來。
“嘭!”
許誌江突然抓起茶壺,將其憤怒的砸在地上,怒罵道:“廢物!”
“全是廢物!”
那麼多人,竟然連一個沈獨都沒辦法解決。
……
數個時辰後,沈獨便收到了來自刺史府的請帖。
對於這一切,沈獨早有預料。
那位豐州刺史此刻跳出來,恰恰證明,他身上不乾淨。
為官者,很少有幾個乾淨的,真要查起來,大燕官場上官員起碼得下去一半。
尤其是自從燕帝閉關以後。
太子就算再有能力,因為身份的緣故,許多事他其實也很難做,內閣也一直在掣肘。
就如此次太子欲啟京察,卻要借此手段,為的就是堵住內閣,禦史之口。
各地州府與京城官員暗中勾結,包庇,以致官場黑暗。
從京城傳出的命令,到了地方後,往往就變了味。
沈獨放下請帖,搖頭道:“繼續查,兩日後啟程離開豐州。”
因為要護送西楚公主回國,而且沿途還要經過數個州府,更要徹查韋家之事,所以他在豐州必然不能久待。
曹望慶身上的事沒必要查的太細,也不用深挖,反正還有其它州府。
如此一來,也不會讓那些貪官汙吏狗急跳牆,反正在他們看來,查出的也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
棄車保帥這種事,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太子需要的也不是真切的證據,隻是一個重啟京察的借口。
至於豐州刺史的宴請,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去赴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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