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場中的人數便少了一半,看起來都冷清了許多。
呂塘頓時慌了神,身子都有些癱軟。
兩位六扇門的金衣捕快立即上前,二人一左一右同時出手,雙刀夾擊,蕩開刺客手中之劍,同時一掌拍在刺客的肩膀之上。
“不多!”
大燕的門閥他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又怎會在意這些乾人。
隻是等走入頂層包廂,看著桌麵上擺放的酒菜,卻是滿臉錯愕。
瘋子!
隻有一碗碗稀薄的米湯,以及一碟鹹菜與幾個饅頭。
就在出樓的瞬間,不遠處忽有一道冷冽的劍光襲來,森寒的殺機暴露而出。
眾人內心暗歎一聲,隨意選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一碗稀粥下肚,沈獨這才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嘴,淡淡道:“本官今日前來,沒有彆的事。”
他其實很喜歡燕人的做事方法的,從不會跟你講什麼大道理。
在場這些六扇門捕快都是實力頂尖之輩,廝殺經驗豐富。
雖然無人說話,但場中卻縈繞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噗嗤!”
原本打算閒談幾句的眾人見此情景,一時噤若寒蟬,內心感受到了一股極深的壓力,默默相視一眼,不再言語。
“想必諸位也知道,江湖上都稱本官為魔頭。”
什麼人如此愚蠢,竟然派一個五氣朝元的人來殺他。
這家夥不會真的想要殺人吧?
若非今日在此的是沈獨,他早就指著鼻子大罵了。
甚至已經不能用簡單來形容,而是簡陋。
曾經祖上更是官至乾國樞密院樞密使。
“沈大人,你要做什麼?”
“燕狗!”
這些東西,他們實在難以下咽。
“呂家主說的沒錯,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隻是這些年承平,文人的地位漸高,所以風氣才有所改變,可燕人骨子裡還是野蠻的。
就算平攤下來,他們一家也要出五十萬兩。
既然沒錢,又何必設在此地,非得打腫臉充胖子。
眾人爭先恐後的出聲,神色驚恐,有人跪倒在地,大聲求饒。
聞言,早已驚恐無比的眾人驚慌失措的連連點頭。
乾人重文,所以諸多顯貴文人在民間都有著極高的地位。
看著眼前這副景象,眾人已經後悔了。
“以後聽話一點。”
“我等最多隻能湊出二十萬兩銀子。”
誰都沒想到沈獨竟然會如此直白的說出此話。
“噗嗤!”
他們來此之前從未想過,在這南安城中,燕人會對他們動手。
眾人急不可耐的出聲,生怕自己慢上一步,然後步了後塵。
這些都是什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這號稱最低消費百兩的廣源樓,桌案上的菜品卻是極為簡單。
沈獨輕輕擺了擺手,道:“繼續!”
“沈大人……”
眾人陸續上樓。
這段時間以來,許多人都隻聽過“沈獨”之名,卻很少有人真正見過他,最多也隻是見過在江湖上流傳的畫像。
隻是他的刺殺手段並不嫻熟,更顯得拙劣無比。
而乾國這些豪族更多的是在當地的名望,以及在朝中的關係。
眾人相視一眼,遲疑著步入酒樓之內。
二十萬兩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但也僅夠大燕二十萬兵馬十日的糧草供應。
這些人與大燕的門閥不同,大燕門閥是有著自己的私兵的,在短時間內便可以拉起數萬的兵馬。
讓他們掏錢,這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讓他們難受。
有時候,想解決一件事其實並不需要太複雜。
廣源樓好歹也是南安府第一樓,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他們千裡迢迢來此,就請他們吃這些?
燕人還真是一群窮鬼!
粗俗,野蠻,茹毛飲血之輩,絲毫不懂得禮儀。
燕人可是在各地購買糧食,他們也借此狠狠地發了一筆財。
這恐怕是宴無好宴啊。
沉重的壓迫感瞬間襲來。
沈獨麵色平靜,似笑非笑道:“這麼說,伱們是不想給了?”
divcass=”ntentadv”“諸位都是這麼想的?”
刺客口吐鮮血,倒飛而出,重重跌落在地,不等其反應,兩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鏘!”
沈獨淡笑道:“中途出了點事,耽擱些許時間。”
貪得無厭!
沈獨伸手拍了拍跪在地上一人的腦袋,輕笑道:“乖!”
沈獨毫不避諱的走上首座,看著桌案上冷了稀粥,沒有絲毫避諱,大口吃了起來。
他們所依仗的無非就是名望,但沈獨從不在意這些。
“看來還是不想給。”
這擺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能!”
“他們都是乾人,但他們如今可都是想讓你死呢,你說奇不奇怪。”
“大人,慢!”
聽著眾人的求饒聲,沈獨卻是絲毫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任由六扇門捕快拉著幾人離開。
“人人得而誅之!”
這二人也是天人合一境的實力,想要拿下一位五氣朝元境的刺客再簡單不過。
“所有抄出家產,七成充公,三成分給當地窮苦百姓。”
“您說多少,我等願意給。”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眾人相顧無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也無人去動筷。
“大人,我等願意給錢!”
梁鷹自酒樓內走出,看向眾人,冷聲道:“諸位,請吧!”
他們願意前來,是不願明著與燕人作對,但也不會輕易折服。
沈獨掃了眼眾人,冷漠的揮了揮手:“繼續!”
他本就在南安府,就算想借口推辭都沒辦法。
眾人從進入此地開始,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大人,我願意給!”
這樣的實力放在江湖上的確不錯,但他周圍隨便一人,都要強於此人。
“噗嗤!”
沈獨暼了他一眼,淡淡道:“諸位的情況本官也有所了解,本官亦不多要。”
“敢來刺殺本官,的確有幾分膽魄。”
“您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梁鷹依舊冷著臉,說出的話更是冷魔無比。
沈獨緩步而來,低頭打量著眼前這個刺客,略感好奇道:“誰派你來的?”
“魔頭!”
忽然間,房中飄蕩出一股淡淡的尿騷味。
“大人,饒命!”
沈獨笑了,俯身看著她,平靜道:“好一個人人得而誅之。”
“能,沈大人放心我等一定湊齊。”
“看見了嗎?”
話音一落,一旁的幾位六扇門捕快立即上前,蠻橫的架住了呂塘幾人,拖著他們就往外走。
霎時間,整個房中的溫度仿佛驟降。
燕軍的具體情況他們雖然不太清楚,但也多少了解一二,知曉燕軍並不富裕,如今糧草供應方麵都出了問題。
沈獨麵色依舊,語氣冷酷:“五千萬兩能湊齊嗎?”
“諸位,請坐吧,大人稍後便至。”
沈獨緩緩起身,隨即轉身離開,冷漠的聲音傳來:“殺了吧!”
“噗嗤!”
鮮血噴湧,一顆頭顱悄然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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