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封王大典
北蠻戰事結束，王庭被破之後，沈獨便領著諸多六扇門成員悄然回京。
有些事他並非不懂。
如今他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事自有軍方去解決。
隻是北蠻與乾國西楚不同，他們終是外族，而且地處草原，也就注定燕軍隻能劫掠一番而歸。
至於以後草原的統治，那就是朝廷文武百官該關心之事了。
其實留著北蠻，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若無外敵在側，這個看似蒸蒸日上的帝國可能用不了幾十年，就會再次腐朽下去。
重歸一統的天下，將再陷入一場內亂之中。
在沈獨距離燕京城不遠時，京中忽然傳來了一封密信。
看完手中密信，沈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周遭眾人瞬間大驚。
遲疑片刻，梁鷹口邊的話語變為了“不敢”。
嗚……嗚……
燕帝閉關二十多載，久不現身，指望底下的官吏對其有多大的忠心自然不現實。
這一刻，群臣神色複雜。
若是想要動手，他們有太多的機會。
不過對於皇位，他心中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沈獨如此功績，穩得了一時，又怎麼可能穩得了一世。
見沈獨握著密信久久不言，一旁的梁鷹好奇道：“大人，可是有什麼大事？”
“你不是想知道京中來的消息嗎？”
如今燕國幾乎一統天下，氣運何等龐大，一位異姓王，自然會承載極大的氣運。
如此一番封賞，既彰顯了大氣，拉攏了自己，也給了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憑他也配！”
若是他成功登位，那這些人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嚴子卿神色略顯複雜。
眾目睽睽之下，封賞王位，可謂是榮寵之至，若是自己真扯了大旗，黃袍加身，恐怕反而會失去民心。
如今整個大燕，有誰有資格封王？
所以聽聞此號角聲，眾多老燕人這才神情肅穆。
一國之事，太過繁瑣，他可不想在這些事上耗費太多的心力。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
話語中充斥著不滿。
三人正是海外海天閣之人，自南乾遠渡而來。
二十多載的時間，而他對於陛下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曾經。
老者望著下方景象，淡淡道：“這燕國的確有幾分非凡之象。”
一個王爺之人，又豈能喂飽他？
四周百姓有秩序的分開，竭力眺望著，試圖從人群中找到沈獨的身影。
雖然此次封王之事沒有刻意泄露，但也未曾保密，所以一部分人早已得到了消息。
如此決定，必然是燕帝的命令。
老者微微頷首，並未言語，隻是端起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忽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之色，冷笑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讓人從天上跌落穀底。”
若是真坐上那個位置，他反而該發愁了。
沈獨感慨了一句，看了眼跪在地，頗有些不知所措的眾多文武百官，忽然在想，此刻若是來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位，能者居之！”不知又該是何等場景？
事實上，大燕立國之初，與北蠻的戰爭是處在下風的。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擂鼓之下，眾多老燕人紛紛肅立一旁，神色前所未有的莊重。
即便是曾經與陛下關係最為密切的大都督項南天，也隻是封了一個侯位。
目光落向來人，眼中浮現冷意。
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人暗中襲擊，生活在燕京城中的老燕人是做得出這種事的。
白承明輕笑一聲，淡淡道：“平南侯？”
“世人都道你天賦無雙，豈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
“若是假以時日，或許真有望一統天下。”
燕京城，
今日格外熱鬨，大街小巷都圍滿了百姓。
忽然間，一人出聲大喊道：“來了！”
那位燕帝真的就不怕自己起了心思？
以自己的功績，若是獲封國公，自然正常，但是這王位，在燕國很少有此先例。
隻是他心中頗為不忿。
畢竟，天子腳下誰家還沒有幾個厲害親戚，鬨到刑部，也不過是各打一棒。
“參加封王大典！”
“愚昧無知罷了！”
在這一列騎兵之後，才是六扇門的捕快。
四周眾人很有默契的忽視了這群人，權當看不見。
一尊異姓王，這在燕國乃是頭一等的大事。
……
他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見證封王大典！
酒樓各處，坐滿了江湖人。
隨即，城牆之上擂鼓奏響，聲音如雷。
可他並不想，他要在其最得意之時將他擊敗。
嚴子卿則是高舉聖旨，宣讀旨意。
此時，在靠近東宮的一座酒樓靠窗戶的雅間裡，坐著三個人。
何況此次還是封王大典，這意味著是要昭示天下的，意義非凡。
在封王大典之上鬨事，不僅是對平南王的挑剔，更是對燕國的挑釁！
白承明看了眼那些士卒，眼中浮現一絲不屑。
這一刻，他方才最直觀的感受到，沈獨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按理來說，沈獨如今可不算真正的平南王。
當戰爭的號角吹響，登天鼓敲響，凡是燕人，將不分地域，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拿起武器廝殺。
一代代燕人先祖以血肉將北蠻攔在邊境之外。
世間最頂尖的酒不過百年，而他手中這壺，卻已封存千載。
老者微微搖頭，轉頭看向下方，平靜道：“我對於此人倒是有些感興趣。”
酒樓內不知多少的江湖漢子強壓著肚中的酒蟲。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在京中流傳開來。
就連原本不曾開口之人，此刻在這情緒的感染之下也情不自禁的高聲呼喊了起來。
一番長篇大論結束，簡單講述了一番沈獨所立功績之後，方才宣讀冊封王位之事。
“唉！”
屬於上位者的勢！
眾官員相視一眼，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他如今已感受到了氣運龐大的好處。
流程全亂了！
這恐怕是大燕曆史上舉辦的最浩大，也最糊塗的封王大典了。
“果然，權利會使人墮落啊。”
封王！
就算不封分王位，天下人也不會多說什麼，因為誰都知道大燕的勳爵最高也就是國公了。
他們還沒喊呢，而且封王典禮並未結束。
如今王庭被攻破，那些人卻要來分一份功勞，而他們更不是不得回歸京城。
城門之外，一列騎兵開道。
白承明看著沈獨笑了笑，笑容收斂，冷聲道：“沈獨是吧？”
不過真若是得了這王位，他這一身氣運必然大漲。
這便是當日他所接聖旨的內容。
“嗬！”
任何一個燕人平生的夢想便是踏破北蠻王庭，一血血債。
強橫的氣勢洶洶而出！
白承明一步跨出，身影倏忽消失在原地，不見他如何離開客棧，再出現時已來到了街道之上。
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