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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陵的土豪程度完全不是以常理可以推斷的,畢竟他獲得財富的方式也與眾不同,價值觀上有很大的差異。
就算裴陵不在意天衍劍宗那些人的眼神,他能拿出來的靈船最差的估計也是這種造型,更彆說他一點也不介意順手打一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離船之前,一人匆匆趕來,喬冉冉看著他有些熟悉的眉眼,突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來者向容溪,上輩子也是聞子桁的小夥伴之一,這輩子很長時間沒見,她都快忘記這個人了。這次一見,相隔十多年,他居然才剛剛進階元嬰期,這進階的速度跟上輩子簡直相差甚遠。而且看他和聞子桁的關係,似乎也沒有那麼親切,至少她就沒在聞子桁的身邊見過他。
“喬道友”向容溪見到喬冉冉,麵色滿是急切,“喬道友留步”
喬冉冉就停了下來,牽著不耐煩的裴陵,聽聽向容溪想說什麼。
“還請喬道友出手相救,”向容溪瞥了一眼安坐在船頭上的晏青綏,戚然道,“診費向某已經準備妥當”
這些年,喬冉冉也混出了一些名頭,大家也都知道她要診費的時候從來都是理直氣壯,救命可以,但是救命之後診費必不可少,不然沒有第二次。
曾經也有人覺得她傻,明裡說著要診費,卻沒有什麼強硬的手段,反而還累及自己多出一個愛財的名聲,少了正派人士的風骨。可真有一次,之前還欠著診費的人,求到喬冉冉麵前,她就真沒有出手。
大家才明白,她不是開玩笑的。
也有人指責她見死不救,如同殺人無異。喬冉冉卻笑著說,連說好的診費都能昧下不願意付的人,這人品也不怎麼樣,她何必臟了手
她是按勞索取報酬,有沒有胡亂開價,而且都是救命之恩,人家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她又何必多管閒事。
她是醫者沒錯,可她真不是聖人,割自己的血肉喂養他人的私心,這種事她真做不出來。而且她又不是沒救過,出手之後對方不付診費她也沒找上門,隻是今後不再往來而已,怎麼就能怪到她頭上來
真當她是冤大頭啊
向容溪很上道,求到喬冉冉麵前來,當然也就了解過喬冉冉的為人,說話的方式很討喜,當然這也是喬冉冉多給了向容溪一個眼神的原因。
“你說說看。”
“請喬道友救救薑苗苗,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喬冉冉一挑眉,才從記憶深處挖出薑苗苗到底是誰,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姑娘,喬冉冉出入天衍劍宗這麼多次,似乎都沒見過她。晏青綏也不會提起她,當然就差不多把這些不相關的人都忘記了。
彆說是他們了,就連聞子桁和鬱明萱這樣重點的角色,隻要不湊到她麵前,她想起來的可能性都很小。畢竟每天有那麼多事情要忙,還有一個存在感極強的裴陵時時讓她牽掛,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彆人。
看向容溪焦急的樣子,都拋下臉麵求到了她的麵前,足以說明問題很嚴重。
“帶我去看看。”
然後喬冉冉就在靈船一個偏僻的艙房裡見到了薑苗苗。艙門打開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然後艙門上很明顯有禁製,穿過禁製,喬冉冉瞬間嗅到了一股強烈的氣息,的惡臭,就像是魔界深淵裡的味道,頓時瞳孔一縮。
在看屋中的薑苗苗,如果那個物體還能叫做薑苗苗的話,就像是一團被裹在氣息裡的死物,沒有半點生機。
向容溪會這個時候來找喬冉冉也是有原因的,在這之前,薑苗苗神誌清醒,怎麼也不同意他找醫修幫忙,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就算她要腐爛,她也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向容溪拗不過薑苗苗,才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嘖嘖,還真是任性。”這姑娘不拿彆人當回事,沒想到拿她自己也不當回事,“你們是遇到魔修了”
魔界深淵的味道跟普通魔氣有很大的差彆,能將這種味道帶來人間的魔修,絕對不簡單。在魔界混過一段時間的喬冉冉聽了不少故事,當然也就知道魔修對深淵又是唾棄又是恐懼。扔進深淵的是在魔界都混不下去的垃圾,但是能從深淵爬回來的無一不是最恐怖的存在。
因為一般魔修身上是絕對不可能帶有深淵的氣息,更彆說將這深淵的氣息種在一個人修的身上。就連裴陵和乖乖身上都沒有這樣的味道,這魔修又是怎麼做到的
就聽到向容溪很驚訝地說“不是魔修。”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語氣一瞬間低落,“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一直守著苗苗,她身邊並沒有魔修出現,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受得上,仿佛就是突然之間,她就變成了這樣子。”
向容溪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薑苗苗臉上隔絕神識的麵紗。
看到薑苗苗的臉,自詡為某些方麵“見多識廣”的喬冉冉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也就瞬間明白薑苗苗為什麼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樣子,不僅用隔絕神識的麵紗遮住了頭臉,還躲在這偏僻的小艙房裡布下重重禁製。
其實薑苗苗長什麼樣子喬冉冉已經有些模糊了,本就隻是有過幾麵之緣的人,沒有太多的焦急,但是她也記得那是個嬌俏可愛熱情如火又倔強驕傲的女孩,雖然被寵壞了情商有點低,說話做事都不太帶腦子,但絕對不是這樣淒慘的模樣。
原本漂亮的女孩,一張臉完全變了形,五官移位組合成一張醜陋的臉,即使昏迷當中,那張臉還也不停的扭曲蠕動著,看著就十分瘮人。
彆說,這東西,喬冉冉還真知道。
“人麵蠱”
向容溪眼神一亮,“喬道友果然知道”
喬冉冉嫌棄地瞥了一眼向容溪,冷聲道“你這句果然,讓我覺得似乎彆有內情”
向容溪斂眸,“我隻是覺得以喬道友的見識和手段,必然能有解決的方法。要知道在這之前,我們尋過的醫修藥修,包括我們自己,都覺得這毒性十分詭異,卻沒人能知道它的來曆,喬道友卻能一語道破,必然”
喬冉冉打斷了向容溪的吹捧,“你就不怕我是隨口胡說的”
向容溪“”
說起來,對向容溪的印象,這也是一個頗有手段和心眼,更是有野心和天賦的一個人,平時人模狗樣很受歡迎,為人處世也很有一套。卻沒想到沒有結交到聞子桁的向容溪,居然混到這種地步,看他眼中的光彩,早已經不再是當年在她麵前表麵上平易近人實際上透著倨傲的樣子。
也
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仿佛已經被時光打磨去了棱角,雖然失去了光華,卻透露出一種真實的感覺。
也許是喬冉冉吐槽的表情太認真,給人的感覺“隨口胡說”更像是真話,見向容溪怔然的表情透著一絲茫然,喬冉冉歎了一口氣,道“確實是人麵蠱,之前你們找到醫修和藥修看不出來,隻能說下蠱的人手段高超,或者說在蠱毒全麵發作之前,他們沒能察覺出來。”
向容溪恍然大悟“等人麵蠱發作出來,苗苗察覺不對,已經不願意再見人,所以沒人能察覺”
在人麵蠱全麵發作之前,薑苗苗隻是有些不適,臉上會有一些紅斑和小疙瘩,原本就愛美的小姑娘忙不迭地找醫修查看,卻始終找不到原因。
直到後來,越來越嚴重,紅斑蔓延,小疙瘩也變成了大疙瘩,薑苗苗的神經也繃到了極限,一次發作之後她就再也不願意繼續找人醫治,他也沒再見過她的臉。
然後就在不久之前,薑苗苗又再次發瘋,他才看到她的臉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而他震驚的眼神也刺激到了薑苗苗。瘋狂的發作之後,薑苗苗也陷入了昏迷。
向容溪終究還是選擇向薑長老坦誠這段日子的經過和薑苗苗的情況,他覺得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薑苗苗可能就沒救了。
得到消息的薑長老立刻找到了慕華尊者,即使慕華尊者此刻立即動身,到達南海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於是慕華尊者給向容溪出主意,讓他立刻去找喬冉冉。
也是向容溪運氣好,喬冉冉此時正好和裴陵剛從南海之極回來,又正好送了晏青綏回來天衍劍宗的靈船,還沒離開,就遇到了向容溪。
對於向容溪的說法,喬冉冉點頭道“確實,再晚一步,她就沒救了。”
向容溪心驚地同時,喬冉冉已經取出銀針,琢磨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張扭曲的人臉上可以下手的地方,紮針的同時,對向容溪說“你先出去,順便告訴慕華尊者,我能解決,他不用太著急趕路,一把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