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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克斯恐襲事件到下午近兩點才堪堪平息。
商頌、埃德溫、以及其他在事件中受傷的無辜者都被妥善地送往最近的醫院。
事後審判庭統計,發現此次恐襲相當幸運的一點是,沒有多少無辜群眾受傷,傷勢最重的就是最初被劫持的埃德溫。
一方麵歸功於徂川意識到罪犯身份不同尋常後,在人員不充足的情況下緊急的布局和安排,另一方麵也是多虧有任西樓的存在,很大程度平衡了兩方的實力。
而涉事凶犯傷的傷,死的死,正麵對上任西樓的基本都沒活路,其他審判官倒是有注意留活口供後續調查。
徂川收到現場審判官提交的任務報告時,注意到幾乎每份報告中,“任西樓”三個字的占比都相當誇張。
他這時已經在心裡確定任西樓就是「破曉計劃」中最高保密等級的成員之一,翡翠。
以徂川在偵察部的地位,向總部遞交查詢翡翠身份的申請大概率也是能通過的,畢竟安插內應進戀綜節目這個安排,就是徂川參與討論得出來的。
不過,倒是沒想到,橫插一腳從荒野手裡搶走行動部首席繼承人之位的“翡翠”,原來是這副模樣。
徂川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荒野的打算,哪怕後者一直抓耳撓腮地想知道翡翠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他莫名有種直覺,這個翡翠,在日後定然會與他們再有交集。
徂川轉念一想。
也是,同為「破曉計劃」的高密審判官,同為首席繼承者,有交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他給這些任務報告一一點了通過,下一環節就會交由總部查看。
估計這次行動的功勞大半都會算在翡翠身上。
隨後,他新建一個空白文檔,開始列舉自己在此次任務中所犯下的過失,準備向總部自請受罰。
功勞不功勞的,任西樓壓根沒想到。
他幫商頌把越野車開回聖愛倫堡,節目組給他送來的新攝像頭一直跟著飛在身邊。
單手開車好帥
從卡莉那摸過來的,這就是那個單手給蟲族開顱的狠人
原來這兩天網上吵那麼凶就是因為這個beta啊
隔壁某品牌圓珠筆賣到脫銷了,我聽說好多大品牌在琢磨請西樓當代言人
買圓珠筆做什麼他們也要用圓珠筆殺人嗎
任西樓把車停到車庫,走到彆墅門前開門,心裡想著趕緊回去煮碗麵吃。
好餓好餓。
他推開門,換了鞋子,停到廚房的方向隱約有動靜。
走過去便看到白卷毛的oga穿著圍裙,正朝著鍋裡沸騰的水丟掛麵。
任西樓瞧見陳最臉上嚴謹得有些凝重的表情,笑著走過去,一隻手從牆上取下圍裙,另一隻手伸過來關小了火。
“你也沒來得及吃飯嗎”
他語氣如常
,帶著自然的笑意好巧啊,我也一樣,嗯我也想吃麵,我們一起煮了”
陳最沒有意外他伸手過來,大概是早聽到任西樓進門的聲音了。
他垂眸看著青年手上的動作,低聲道“嗯,我準備了兩人份。”
任西樓走近時便注意到另一個鍋裡已經做好的麵湯,的確是恰好兩碗的分量。
青年歪頭,有些驚奇“哎你猜到我要回來吃中飯了嗎好聰明。”
沒有懷疑沒有試探沒有追問,是純然的好奇和感歎,臉上的、眼睛裡、唇角的笑意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彆。
陳最低著頭,他太瘦了,隻是這樣的動作,後頸都會凸起一節骨頭,又白得過分,像雪地裡將要破土而出的幼苗。
圍裙的係帶勒出一截極窄細的腰,看上去兩隻手可以輕鬆握住。
他今年其實已經二十一歲,但或許是三年前二次分化為oga的意外,讓他的外表好似凝固在十八歲少年的模樣。
陳最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回到沸水中起伏的麵條和咕嘟咕嘟冒的白沫。
蒸騰又飄散的熱氣如氤氳的霧。
廚房裡安靜下來。
直播間觀眾看著鏡頭中,身高相仿的兩人站得極近,一個拿著筷子專心攪動鍋裡的麵,另一個默默看著。
畢竟一隻煮麵用的小鍋前的位置就這麼一塊地。
任西樓走進廚房時就直接靠過來幫忙了,這個beta自來熟又不在意親近距離的性子,看了一天半直播的觀眾多多少少都察覺出來了。
但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陳最閣下都不躲開的嗎
這位閣下給人的感覺就和任西樓截然相反,應當是不樂意和人接近的性格才對吧,瞧瞧這兩天他和幾位嘉賓的相處就知道了。
廚房料理台的另一邊牆上有一扇小窗,窗戶玻璃閉合著,但窗外不遠處就是沙灘,和煦的陽光照進來。
從側麵照在均穿著純黑圍裙的兩人身上,拉長的影子又落在另一麵牆上,兩個影子交疊在一起。
麵很快就煮熟了,任西樓握著筷子往外夾到瓷碗裡,手肘不小心撞到陳最肩膀。
後者頓了一下,然後後退了一步,垂著的雪白睫毛顫了顫。
其實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但觀眾看著鏡頭中表情安靜的白發少年,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抱歉抱歉。”
因為弄丟了發繩,而黑發散開披在肩上的青年轉頭看過來。
他轉頭時,臉的角度背著光,隻一雙笑眼格外明亮。
陳最沒有抬頭看他,睫毛卻再度輕扇了兩下,淡色嘴唇繃直了點。
“沒事。”
他發色睫色皆雪白無暇,膚色也是白如透明的模樣,隻有一雙眼睛鮮紅如寶石。
這種配色像還沒出過籠的幼兔一般,且仔細看他的五官,會發現他長相的精致程度甚至不比伯爾德遜色。
如果不是陳最身高和aha也沒
什麼區彆,而氣質又悶而內斂,或許他也是在aha中人氣極高的oga閣下。
陳最感覺到身邊青年到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便無聲地鬆了口氣。
他的皮膚不僅蒼白,而且不易受外界影響,即使是大熱天蒸桑拿也不會輕易變紅。
所以沒有人知道,此時表情和舉止皆淡然平常的陳最,衣服底下的皮膚悶熱難耐,情欲像滲透了水的毛巾,輕輕一按都要勃發而出。
但凡意誌力稍弱一些的oga,就要當著直播鏡頭的麵迷迷糊糊地扯開扣子,苦悶又難過地呻吟起來。
任西樓若有所覺地再度看過來,眨了眨眼睛“陳最你不舒服嗎,要不要上樓休息一下,麵做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陳最抬手捂著嘴,悶悶咳了兩聲,音色沙啞“不用。”
他咳嗽時胸口起伏有些劇烈,像是本該動靜極大的,卻被少年強行按捺下去。
多餘的強烈震感全在少年身體裡消化乾淨。
任西樓注意到陳最身體顫了兩下,純白卷毛跟著彈動,像兔子抖動的長耳朵。
他聽力極其出色,所以陳最努力壓抑的呼吸聲和不自覺的吞咽聲,以及胸膛中撲通撲通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在任西樓這裡,再明顯不過。
生病了嗎
青年有些困惑。
還是說,在科拉克斯受了傷但看不出來有傷啊。
這個氣氛好微妙
怎麼有人咳嗽都這麼色,怎麼有人隻是用眼睛看著都這麼色
完了,隔壁兩組在外麵約會的aha和oga,我一點沒嗑到,這兩個在家煮麵的beta和oga,我居然看著看著就發出了嘿嘿嘿的聲音我是變態嗎摔
任西樓盛麵的動作很快,他一手端著一碗,側頭看陳最。
“你拿兩雙筷子吧,我幫你端去樓上,剛好我也回房間吃。”他笑道。
雖然不知道陳最哪裡不舒服,但任西樓看得出對方正在忍耐著什麼,果然還是回房間更好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陳最打開自己的房間門,走進去站在門邊,微微側身,示意任西樓進來。
青年端著麵走進門,沒在意身後哢噠輕響的關門聲。
oga們居住的單人間和雙人間還是略有差彆,譬如任西樓那邊有書桌,而陳最這邊是白漆的梳妝台。
隻是少年顯然沒把它當梳妝台用,桌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且房間窗簾均緊緊閉著,關上門的刹那,臥室內隻有門縫下隱約透進來的光線。
“啪。”
陳最打開燈,聲音低低“放在桌上吧。”
任西樓放下一碗,手裡還端著自己那碗,轉身看向少年,卻不見對方主動把筷子遞給他。
“你也留下來吃吧。”
陳最低著頭“
你和藺長官住,在房間吃麵會有味道,不如就在這裡吃。”
他停頓一秒,又道“剛好我也有話想和你說。”
oga主動讓beta進臥室,還要他留下來,有話要說這是什麼本子劇情
看之前什麼oga和beta
看之後哦,任西樓啊,那沒事了
白發少年此時呼吸節奏重新恢複正常,身體也不再有細微的顫栗。
就像是回到熟悉環境的兔子幼崽,渾身皮毛都鬆軟下來。
任西樓卻直覺這隻是陳最忍耐得更沒有破綻了,雖然沒有證據,但他還是覺得麵前的少年並不太舒服。
他也不藏著掖著,坦蕩又直白道“你還是不舒服嗎真的不用先休息一下,或者叫醫生。”
“還是說,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陳最聞言,下意識抬頭,然後猝不及防地對上任西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