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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讚評數據最高的博文裡是一大段文字,附帶一則不到十秒的錄頻。
陳最對這aha博主義憤填膺的唧唧歪歪不感興趣。
跳躍式地瀏覽下來,總結得出aha博主認為任西樓涉嫌故意非禮未婚oga,在未確定戀愛關係且無曖昧發展時,擅自與oga閣下進行親密互動,有性騷擾的嫌疑,要求oga保護協會介入調查。
陳最回想起昨天與任西樓在房間裡的相處,他不覺得對方會做出博文內容裡描述的那種舉動。
或許是出身下城區的beta沒有接觸過oga,再加上任西樓又是個過分自來熟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沒多少社交距離的概念,這才出現引入誤會的場麵。
此番言論,不過是歪曲事實,嘩眾取寵。
白發少年睜著猩紅的眼,冷靜地看著光屏,頃刻間就將事情始末剖析個徹底。
他手指往下劃,目光落到那段錄屏上。
封麵是一隻手一隻漂亮、潔白且熟悉的手。
小指與無名指佩戴的戒指也很眼熟,早晨用餐時,相信餐廳裡的所有嘉賓都注意到了。
他盯著看了兩秒,蒼白的唇瓣無聲地抿了抿,而後點開視頻。
“”
陳最安靜地看完,對於任西樓的動作、伯爾德的神情、兩人之間曖昧繾綣的氣氛,都沒什麼反應。
隻在鏡頭對準那雙綠眼睛時,他呼吸輕了些許。
突然,他眉頭一擰。
抬手捂住鼻子,鮮紅的眼睛朝身旁看過去,目光冰涼。
“孟會長。”
陳最語氣冷靜,不含情緒“請約束好你的信息素。”
發生什麼了啥信息素孟會長連信息素都管不住什麼事這麼激動,不至於吧
呦呦呦,那群亂跳的aha快來啊,孟聿懷都在oga閣下麵前放出信息素了,你們連擦顏料都忍不了,這種情況怎麼還不來舉報
切,他們敢嗎欺軟怕硬,精明得要命,哪敢惹孟會長哦
一旁的男人扯了扯唇角,眉間晦澀難辨。
轎車以均勻速度在路上行駛,兩邊的綠化帶裝飾得十分完善,以至於如帆林立的梧桐樹在轎車上方投落下密集的陰影。
孟聿懷就坐在這樣的陰影中,連直播間鏡頭都沒照清楚他的神色。
隻聽他聲音如常“抱歉,閣下。”
他停頓了兩秒,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淡淡酒精味散去。
aha的語氣從容不迫,似乎並不把這失控的舉動當作一回事“方才失禮了,請見諒。”
“沒事。”
陳最注意到對方抬起了一隻手,手掌一側覆蓋在眉上,完全遮擋住了眉眼,陰影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
他敏銳地捕捉到什麼不對勁為什麼
要遮住眼睛是信息素泄露會導致眼睛發生什麼變化嗎
有部分aha在易感期來臨時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和瞳色,最常見的表征就是所謂的“瞳孔反色”。
意思是眼白變黑而瞳孔變白,且眼角蔓延開猙獰可怖的筋絡血絲,使得aha英俊的臉龐化作皸裂的鐵皮,遍布著令人心生反感的鐵鏽與裂痕。
狀態過激者,甚至還會出現七竅流血或毛孔滲血的情況。
這也是不少oga不願意與易感期的aha接觸的原因之一。
但,按理來說,隻有等級較低的aha才會控製不住這種表征,高等aha的忍耐力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狀況。
至於陳最為何對此這般清楚,無非是因為他也曾是aha,也曾是罕見的高等aha。
他目光在孟聿懷身上定了兩秒,便收回來。
他沒心思也沒閒工夫去關注這些,因為他自己的狀況也稱不上好。
昨天陳最才經曆了發熱期,且他情況特殊,若不是有曾經作為高等aha的忍耐力,他怎可能像個沒事人般坐在這裡。
半分鐘前不慎吸入的一點aha信息素類似毒品般磨人蝕骨,骨縫裡都開始發癢,灼燒著皮肉與血液。
倒黴。
白發少年閉著眼,雙手抱胸,借此掩飾手指的輕顫,低頭,一副休憩的模樣。
所幸他和孟聿懷匹配度估計是相當的低,這點影響與過去他曾遭遇的實驗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車上靜默半晌。
前邊開車的司機大氣都不敢出,要不是聖愛倫堡限速嚴格,他恨不得趕緊飆到目的地。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孟聿懷才徐徐放下手。
他看著光屏,左耳戴著耳機,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輕笑“閣下,中午介不介意換一個地方用餐”
原本他們是計劃去鼎記吃中飯,但現在
陳最睜開眼睛“什麼地方”
“希貝爾餐廳。”
孟聿懷道。
陳最“”了幾秒,無聲轉頭“那不是要穿女仆裝吃飯的餐廳”
這家餐廳在聖愛倫堡太過有名氣,即使是足不出戶的陳最也略有耳聞。
他終端裡被迫添加的一連串oga的社交賬號,朋友圈裡總是時不時跳出各式各樣的精修照片。
妝容華麗且背景多樣,屬實是相當精致的名媛聚會。
他下一刻就想否決,心裡莫名其妙孟聿懷怎麼會想去那種地方。
卻聽aha慢條斯理解釋“我看西樓和伯爾德閣下的直播,他們中午準備去。”
孟聿懷眼神溫和,眸色淺淡如雲“我見閣下上午似乎並未儘興,或許與他們彙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節目組也沒規定我們不能一起,”他聲音停頓一秒,笑意略深,“約會吧”
陳最靜默片刻,雪白的纖長睫毛顫了顫,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他點頭“嗯。”
於是孟聿懷淡聲吩咐“換地方,去希貝爾餐廳。”
司機先是立刻應聲“明白老板”
然後調整定位,猶豫了兩秒“呃,老板,現在換目的地的話,要將近一個小時才能到。”
孟聿懷垂眸,目光重新回到光屏上“無礙,出發吧。”
“是”
下午一點,正是希貝爾餐廳熱鬨的時候。
前台木桌上的複古留聲機唱著悠揚婉轉的音樂,廳堂明亮,空氣中散落著淡淡的清香。
“鈴叮當”
任西樓推開門,門邊掛著的銅質風鈴響聲悅耳,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側身讓跟在身後的伯爾德先進來,抬眸對上門邊路過的客人視線。
今早出門時沒有帶圍巾,任西樓隻感覺臉頰被風吹得冰冷,連笑容都不像以往那樣自然,隻禮貌地對那位明顯是oga的客人頷首致意。
他眼眶被凍得發紅,麵對裹挾而來的暖氣長長鬆了口氣。
任西樓抬手用手指撩了撩睫毛,感覺到微微的濕潤冰冷,心裡咕噥“再冷一點都要結冰了。”
而門邊的oga客人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眼神有些發愣。
這目光太明顯,伯爾德都發現了。
少年撇撇嘴,抬手拽了一下任西樓的衣袖“西樓,進去吧,先去前台訂套餐。”
任西樓扯了扯拉緊的衣領,聲音悶在厚實的羽絨服後,有些模糊,卻也藏不住綿軟的笑意“嗯,走吧。”
順著進門的長廊走入大廳,便能見到來來往往打扮精致的年輕oga,幾乎都穿著女仆裙裝,隻是款式各不相同。
如果不是這一幕,恐怕直播間大部分觀眾都難以想象,區區女仆裝也能穿出這麼多花樣。
光是長度,就有隻到大腿的,到膝蓋的,過小腿的,甚至是長至腳踝的。
直播間熱度又蹭蹭往上躥,想必有不少沒看過節目的aha聞訊趕來。
隱藏在暗處的保護協會成員猶豫地與上級溝通,不知道是否該製止這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