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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此處實在荒僻,就算真有人跟蹤,自己跟薑芝兩個人也未必能搞定對方,故而薑念嬌收回了視線,隻故作滿不在乎道“哪裡有什麼人你看錯了吧”
薑芝對薑念嬌的話居然也不做反駁,隻垂眸應道“或許真是我看錯了。”
“對了,你知道怎麼回到主道嗎”薑念嬌再次開口問道。
薑芝點了點頭。
薑念嬌便直接放棄了掙紮“那你來帶路吧。”
薑芝便主動走在了前麵。
隨後二人走了一段路,薑念嬌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她便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桃林另一處,一名暗衛如飛燕穿梭過桃林。最後隻在飛往一處涼亭時停下了腳步。
小亭的石桌上,放著一個陳舊的蛤蟆鼎。
一名高鼻深目的俊美少年正持著一枝白玉笛子吹著極為異域而怪異的曲調。
另一端的亭中長椅旁卻是座著以手擊節,心不在焉的望著遠方的趙衍楨。
直到暗衛的出現,趙衍楨方才停下手中動作。
那暗衛並沒有踏入亭中,他隻在亭外單膝跪地,出言稟告道“殿下,五皇子果然不出你所料,如今正與薑相的二女糾纏不清,卑職已將那厭合蠱種在五皇子體內。”
“隻是在卑職想要將那厭合蠱的另一半下在薑家二女身上時,薑家大小姐卻突然出現了,卑職記得殿下曾經吩咐過不得對薑家大小姐出手,故而卑職一直沒敢有所行動。而且那薑家二女為人十分警惕”
聽得侍衛的稟告,原是清風朗月一般的趙衍楨隻危險的眯了眯雙眼。
“你的意思是任務你辦砸了”
他的聲音清泠泠的,如同懸在頭頂的冰刀。
暗衛沒敢出聲。
趙衍楨便再重複了一次他剛才的問話,那暗衛雖然不明白自家原先如閒雲野鶴一般的主子如今是怎麼變得這樣凶暴。
但這短短幾日,已經見識過趙衍楨的厲害,那暗衛不敢再猶豫,隻能高聲應是。
隨後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找補一般“殿下,求您再給卑職一個機會,卑職一定不負使命。”
這暗衛的話音不過剛落,趙衍楨身後吹笛子的少年卻是歡喜的叫了一聲“成了”
隨著少年的話落,趙衍楨與那暗衛的視線不約而同便都看向了那少年的方向。
隻見桌上那陳舊的蛤蟆鼎中正緩緩爬出一隻通體血紅的蜈蚣。
在那紅蜈蚣爬出後,少年隻將一枚打開的銅鏤球湊近紅蜈蚣,那蜈蚣似乎受著銅球裡的香脂吸引,居然不偏不倚的往那小銅球裡緩緩爬了過去。
隨後這隻紅蜈蚣的身軀便徹底消融在香脂裡。
看完整個過程,那暗衛不免覺得後頸一涼。
隻生怕這才製成的毒蠱用在自己身上。
偏是怕什麼來什麼,趙衍楨身後吹笛子的少年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已經收了手,他走到趙衍楨身邊笑意吟吟道“三哥,這麼點小事都辦砸的家夥,跟廢物有什麼區彆,您不如把人賞了給我吧,我正有新的毒蠱要試手呢。”
暗衛聞言瞬時隻如同被人攤在火上打熬,他垂了頭去。心想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如果說自家主子是個喜歡在人背後放冷箭的陰狠之人,那他身後的這個少年便是一條尤愛研製毒蠱的黑蠍子了。
自己這邊已經有好幾個弟兄被自家主子送給這少年了,而且人送給對方後,他的這些兄弟便是在宮中查無此人了。
趙衍楨隻居高臨下睨了那暗衛一眼,印象裡,這人是個還算忠心的,故而他出言否定道“這人我還有用。”
聽了這話,少年雖然不情不願,卻也不再出言。
而那暗衛卻是鬆了一口氣,同時立刻出言表忠道“殿下放心,卑職此次一定不負殿下所望。”
不想趙衍楨卻道“此事不急,先觀後效。”
“不過你說今日薑家大小姐突然出現”
那暗衛也不敢揣度自家主子的心思,隻應了一聲是。
趙衍楨便又開口問道“她為何出現”
暗衛低聲道“卑職聽她們的對話,似乎是賢妃娘娘召見薑家二小姐。”
聽到這話,趙衍楨隻輕嗤一聲,賢妃此刻恐怕正為了自己大哥與那小醫女的事頭疼不已,哪有空理會這薑家二小姐。
更何況賢妃因為自己姐姐的死,對薑家除了薑念嬌以外的人,都多少有些埋怨。
想至此處,又想起前幾次與薑念嬌有過的交集,趙衍楨隻低聲呢喃道“這小騙子嘴裡果然沒有一句實話。”
隨後,他朝暗衛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