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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萍的話具有很強的引導性,薑念嬌本就因為上次雲珠一事而對窈萍有所懷疑。
此時自然不免提高了幾分警惕性。
不過她並未有所表現,隻略帶責備意味道“姨母既然夜裡難眠,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窈萍聞言一副愧悔難當的模樣。
“不是婢子不想告訴姑娘,隻是娘娘不想讓人操心她的事,故而一直勒令奴婢不許說出來。”
這倒確實像是姨母的風格,姨母這一輩子,總是將身邊人看得很重,卻將自己看的太輕。
當年小產之後,被太醫診出珠胎難結之後,她便更是心事沉沉。
薑念嬌在心裡為姨母歎了口氣,隨後又出言問窈萍道“那姨母難眠之事可與張太醫說了”
窈萍點了點頭“張太醫說此事由心病起,還需心藥醫。所以也隻是命奴婢在娘娘的寢宮燃了一些安神香。”
聽窈萍提起安神香,薑念嬌不免多了個心眼。不過她沒有當著窈萍的麵提出質疑。
她反而隻順著窈萍的話,一臉焦慮道“舅舅也真是,到現在都半點消息也沒有,反累得姨母還要為他操心。”
窈萍忙道“姑娘也彆這麼說高大人,大人也是職責所在,難以推辭。”
薑念嬌便又細細問道“便當真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窈萍搖了搖頭“陛下雖然也派了人去尋,可關淵鎮天高皇帝遠,陛下怕是鞭長莫及。”
薑念嬌聞言似乎思忖了一番,隨後認真道“既然陛下鞭長莫及,那咱們再尋個能及得著關淵鎮的人來尋如何”
窈萍一點就通“姑娘說的莫非是陳校尉”
薑念嬌點了點頭。
窈萍卻並不看好薑念嬌的提議“姑娘的想法雖然不錯,但高大人此次去查的糧草克扣一案很可能與陳家有莫大關係。那位陳校尉到底也是陳家人”
窈萍仿佛是顧忌著薑念嬌,到底沒把話說完。
但她的話語卻似乎在暗示著陳靖淮與此事脫不了乾係。
雖然陳靖淮也確實與自己舅舅失蹤有莫大乾係,但從窈萍嘴裡聽到這話,薑念嬌下意識便往深層想了去。
薑念嬌故作天真辯駁道“陳校尉應當不是這樣的人,更況且軍中糧草被扣一案也波及到了雲州將士的軍心安定,陳校尉若是隻顧謀私,將士們何以服他”
窈萍卻並不與她爭辯,隻道“姑娘說的也有道理。”
見窈萍並不反駁,薑念嬌一時倒也摸不清麵前這人剛才那番話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言呢。
她隻得訕訕道“不過萍姑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我明日會好好試他一試。”
窈萍的情緒仍是沒什麼變化。
而於此同時,原是將宮人們都趕到外麵的毓秀宮也終於緩緩打開了大門。
顯然姨母與趙念澤的劍撥弩張已經結束。
薑念嬌毫不意外的看到趙念澤正護著蘇止柔從內殿出來。
隻不過這次蘇止柔出來時,卻是提著她來時的醫藥箱。
看樣子倒似乎是準備告彆毓秀宮。
趙念澤隻護著她出了毓秀宮,又陪著她往太醫院而去。
所以姨母與趙念澤爭執的結果難道就是將蘇止柔趕出了毓秀宮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薑念嬌在趙念澤他們離開後,便與窈萍一道往室內而去。
毓賢妃此時正斜斜坐在羅漢榻上,她以手支額,滿臉困頓疲憊神色。
姨母原本養在深宮中,也是不敗歲月的美人,然而近段時日的種種變故顯然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窈萍主動走過去,替毓賢妃按摩太陽穴。
毓賢妃這才睜了眼,然而她此刻見了薑念嬌也隻是揮了揮手。
“嬌嬌你且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薑念嬌聞言隻得退了下去。
待室內重新隻剩了毓賢妃與窈萍。
毓賢妃才悠悠歎了口氣“本宮如今才發現,當年的選擇竟都是錯的,可惜本宮已無路可走。”
“當年若是能保住那肚中孩兒就好了,本宮或許也不必同如今這般毫無退路。”
替毓賢妃揉著太陽穴的窈萍隻得輕聲安慰道“娘娘何必想的這麼悲觀,您到底才是陛下的貼心人,陛下也是信任您的,您與皇後娘娘共同執掌後宮十來年,縱然是那張貴妃最風光的時候鬨著要協理之權,陛下不是也沒給嗎還有上次張貴妃毒害於您,陛下縱然再如何寵愛於她,不還是將她直接辦了。”
“大殿下如今雖為了蘇醫官與您有摩擦,但那也隻是一時的執念,待他自己想通了,他自然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為他好的人。”
聽了窈萍的勸慰,毓賢妃唇角反而更現諷笑“為他好本宮真是為了他好嗎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本宮到底不是他生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高家能有個堅實靠山,是為了高家能綿延下去。”
“可是窈萍,本宮有錯嗎阿姊當年嫁的是薑家那等家教甚嚴的家庭,尚且求不來真心,我又如何敢奢求一個有著三宮六院之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