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言,隻將柴房大門一把打開,甚至在打開柴房前,他還分外體貼的問了憂伶一句“憂伶姑娘,要我進去陪著你嗎”
憂伶卻是從容笑道“不必了,你在門外離遠一點守著就好了。”
聽了憂伶這話,他仍是不放心的看了羅箬好幾眼,但見羅箬並沒什麼暴起傷人的舉動,他方才退出去,同時還不忘叮囑憂伶,若是有什麼危險,一定要通知自己。
憂伶隻笑著應付完他的囉嗦。隨後待李四有將柴房大門掩上,憂伶方才轉頭看向不過被關了半個下午便頭發蓬亂的羅箬。
雖然她慣來瞧不上這羅箬的做派,但在夫人跟前待久了的人,自然是喜惡都不往外顯露。
她先是笑著低聲安撫一句“阿箬,你放心,一切有夫人頂著,你吃不了什麼苦頭。”
“那夫人打算如何安排我”羅箬充滿戒備之意的追問一句。
憂伶隻四處看了看,隨後方從袖中掏出一袋約二十兩的碎銀與紙契遞給羅箬。
羅箬見到那碎銀,卻並沒什麼大反應。
雖然這銀錢都夠買十個當初的自己,便是在普通家庭也是一筆不小的巨款。
但羅箬畢竟是被薑大小姐養刁了,她當初在大小姐的屋裡,這大小姐除了脾氣壞了一點,在吃穿用度上對他們下人倒是極好,加之她時不時偷一些大小姐娘親的嫁妝倒賣,平日裡比這更多的銀錢她也不是沒見過。
甚至這些年她兄嫂買房買地的錢也都是從她手裡出的。這點銀子使出來,也隻夠她聽個響。
不過有人送錢,誰也不嫌銀子恪手,憂伶遞了銀子過來,她便也順手接著了。
她掂了掂銀袋子,隨後又看了一眼那按著自己手印的賣身契不太高興道“夫人的意思,可是不允許我再留在薑府了”
憂伶也不再賣關子,她點了點頭“這銀子是給你留著路上用的,這身契夫人也給你了,那牙婆我也已經打點過了,明日待牙婆接你出了府,你便是自由身了。”
然而羅箬聽了此言卻沒有一絲感激之意。
畢竟在這薑府,吃穿用度可比外麵講究,而且她一人入府,能帶著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
如今雖乍然得了契約,還了自由身,但要再找個這麼人傻錢多的活可就不容易了。
見這羅箬不吭聲,憂伶的臉色也略微一沉,她冷聲道“路,夫人已經為你鋪好了,明日你自個小心些,可彆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說完這話,那憂伶便起了身準備離開。
羅箬這時方才開口“憂伶姑娘,夫人就算要遣散了我去,這二十兩也不夠吧我們這些大丫鬟平日一年從大小姐那明麵裡得到的都不止這麼點,夫人好歹也是一府主母,怎麼才給這麼兩個錢這是打發乞丐嗎”
“羅箬,你還想怎樣今日可是大小姐要發賣了你,若不是夫人仁慈,維護於你。你今日早被大小姐打殺了。如今夫人給你鋪了路你不走你莫非是真想直接被發賣了去”憂伶顯然十分氣憤,但考慮到外麵還守著李四有,她隻壓低了聲音。
然而這羅箬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並不刻意壓製自己的音量“夫人仁慈憂伶姑娘真是說笑,若夫人果真仁慈,怎麼可能安排我們這些婢子過去當內應她為我鋪路不過是怕我反咬她一口罷了。”
“不過我這人慣來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夫人既然無心留我在薑府,她給足了銀錢我自然便離開了。如若不然夫人不仁,可也彆怪我不義了。”
羅箬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憂伶縱然心有不滿,但平日這憂伶與夫人的確多有往來,若明日大小姐心血來潮找她,她把夫人與她之間的事都說了,還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麻煩。
故而憂伶雖然心有不滿,卻還是臭著一張臉問道“你想要多少”
羅箬一口價道“二百兩。”
聽到羅箬的報價,憂伶隻差點氣的跳腳,她在這薑府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大丫鬟,可也沒有過這麼多積蓄。
二百兩都夠她在京郊買一塊地皮當個小地主了。
若有這樣的好事,哪裡還輪到他。
故而一聽此言,她隻冷笑一聲“你倒是會漫天要價,我看你是瘋了。這事沒得商量,你若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夫人有的是手段懲治你。”
丟下這話,憂伶作勢便要離開柴房。
羅箬便裝瘋賣傻,大喊大鬨道“大小姐,羅箬有話要同你說啊夫人她”
憂伶連忙捂住羅箬的嘴道“你彆嚷嚷了,我且再回去與夫人商量一番。”
聽了憂伶的話,那羅箬便也不再叫嚷,她隻笑眯眯的提醒道“憂伶姑娘可要快些,不然長夜漫漫,人心浮躁,我怕我難免不會說出些不好聽的。”
憂伶聞言隻憤憤瞪了羅箬一眼。,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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