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翹卻是分外氣憤道“可那是害落花的姐妹下落不明的凶手啊”
聽到翠翹這一句,薑念嬌也是一愣,若是不能從那人嘴裡得到流雲的下落。落花他們三人也的確不好交代。
她沉吟了一會,隨後隻將屋裡的一扇窗戶打開,她隻對著隱匿在夜色之中的三人高聲道“姑娘們且放心,我定會為你們討得流雲的下落”
院子裡寂靜無聲,良久才聽到一個稚氣卻果決的女聲道“一切便仰仗主子了。”
往思心園的這一段路,春華走的分外恍惚,在得了於瑟準許她入內相見時,她甚至因為沒有注意到腳下高高的門檻,隻在進入屋子裡時便差點給等著她的於瑟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也虧得是於瑟身邊的大丫頭憂伶眼疾手快,隻將將扶住了她。
她才沒有直接摔倒在地。
於瑟坐在內室的羅漢榻前,她長發已經散下,正是一身中衣裝扮,顯然是已經睡下了,卻又因為春華的緊急求見而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於瑟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如今正在屋裡親自查閱這些時日各莊園掌櫃送來的賬本。”春華失魂落魄一句。
於瑟卻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她還是讓憂伶又查看了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偷聽。
待確定沒有人後,於瑟方才渾不在意道“莊園的賬本一向做的很平,她一個外行人能看出什麼門道了,就這樣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春華隻能繼續伏下身子道“小姐如今可一點也不外行,奴婢瞧著她倒似是有高人指點,有些問題奴婢都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奴婢瞧著這賬麵不乾淨之事,隻怕是遲早會被大小姐查出來婢子也隻是近日才管著此事,若真出事,婢子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她說的楚楚可憐,然而於瑟自然聽得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想將自己指摘出去。
於瑟哪裡能讓她這麼輕鬆上岸,故而她隻輕聲道“羅箬當年管著賬目時,也沒少分你們銀錢吧。羅箬可不是個大方的主,能毫無緣由的分錢況且你能找上我,知道的內情應當也不少吧”
於瑟這兩句話一出,春華便嚇得魂不附體,她隻一屁股坐在藍色的織錦羊絨地毯上。
當年的羅箬的確是將他們都拉下了水,誰都從大小姐的那筆錢財裡分到了羹湯。
甚至嘗到甜頭後,她們也沒少幫著打掩護,做了許多錯事。
良久後,她才重新匍匐在地“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救我一命”
羅箬的下場她還曆曆在目,她可不想因為羅箬而落得比羅箬還慘的下場。
於瑟沒有立刻回答她,今夜本就心煩意亂,那出去探尋追殺她的黑袍人遲遲沒有回來,如今薑念嬌這邊又在給她整幺蛾子。
想到此處她隻皺著眉頭,眼裡有一瞬殺機湧現。
思慮良久,她才對春華道“行了,這事我自會處置妥當,你不必擔心什麼,明日她若是來尋你說發現了什麼不對之處,你隻管照實了說便是。”
聽到於瑟這話,春華當下更是魂不守舍。
“夫人若照實說了,大小姐就此查下去,那這些年的事情不就再也瞞不住了嗎”春華顯然不知道於瑟的用意,她顫聲道。
於瑟隻冷冷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如今怎麼也這麼蠢
從薑念嬌這段時日的行事來看,這事遲早是紙包不住火的。她居然還想著遮遮掩掩。
“你隻管說而且不僅要說,還最好能讓她興起些去附近莊子查探的心思。反正不就如你所言,你如今也是才剛剛接手此事,就算賬目有問題,那也怪不到你頭上。至於之後的事便不用你管了。”
於瑟話說到這個地步,春華也終於明白了於瑟的意思。
隻是她知道夫人為人並不如傳聞之中和善,卻也沒想到她居然敢下這種黑手。
於瑟之後為了攏住春華的心思,隻又命憂憐取了一些碎銀賞了給春華。
待著春華離開後,憂伶輕聲道“夫人,此事會不會太過冒險,若是讓老爺知道了”
於瑟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死了個如今已經無關緊要的女兒,他不會在乎的。”
丟下這輕飄飄的一句,仍是心煩意亂的於瑟隻對憂伶道“行了,今夜你也不必守著我了,回自己屋裡吧。”
憂伶卻略帶擔憂道“可那行刺之人若去而複返。”
“若他們去而複返,你難道能護住我”於瑟反問道。
“反正是賤命一條,若沒了反倒是一了百了。”隨後於瑟又似是自嘲,又似是感慨一般說了一句。
也不待憂伶如何開解,她便自己先回了內室。
如今夜色已經越漸深濃,窗外風起,竹影瀟瀟,投映於窗柩之上的樹影宛如不懷好意的窺探者。
於瑟隻獨自枯坐於桌前,待得桌前的燭淚又落下一滴,她方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隻從懷中取出一枝小笛,隨後置於唇前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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