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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實在厭惡這種人心不在自己掌控之內的感覺。
畢竟摸不透一個人的心思,她怎麼知道對方會拉著自己往哪條道上撞去。
薑念嬌的思緒十分紛亂。
而趙衍楨對於薑念嬌遲遲不做回答的行徑顯然也十分不滿。
在自己與陳靖淮麵前做抉擇真有這般難嗎
他不相信薑念嬌對自己是真的毫無感覺。
所以他此刻甚至忍不住猜想陳靖淮對她的意義是否真有如此深刻
想到此處,他略帶不滿的將薑念嬌抱著麵向了自己。
他的語氣微帶醋意“嬌嬌,我與表哥當真如此難以抉擇嗎”
這一瞬間,薑念嬌甚至真有種麵前這人是在吃味的錯覺。
好在她此時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與其每次都被趙衍楨牽著鼻子走,還不如自己主動控製這段關係。。
她笑著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我心中早有了抉擇,隻是此事我想待離開這裡再說。”
似乎是怕趙衍楨繼續追問下去,她主動覆上朱唇貼在他薄涼的唇上。
隻可惜趙衍楨遠比她想的要瘋狂的多。
她的吻不過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但嘗了甜頭的趙衍楨卻是直接按住了她的後脖頸隻將這一吻加深了下去。
他吻的其實十分纏綿,表情也分外的溫柔,但薑念嬌卻還是有種要被人漸漸溺斃死去的錯覺。
紅紗幔帳,熏香嫋嫋。
寧月坊裡,且瞧著室內玉簪擊節碎,羅裙沾酒濕。
伴隨著清淩淩的宴樂聲,屋子裡還不時響起嬌客們被逗得花枝亂顫的笑聲。
此時趙衍楨隻由著那外間歡聲笑語,他隻繼續在那水晶簾內獨自彈著古箏。
那寬大的紫色華衣垂覆於地,隻將本就過分精致的青年襯得越發伶仃,偏是他發如鴉羽,眉眼冷媚,掩映在一眾燈紅酒綠中,他這般模樣倒更如紫衣之上的白梅一般冷冽。
待得一曲終了,也沒見他上前來給這屋裡的貴人們敬酒。
其中一名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的花魁娘子,倒是記得鴇母的囑咐,故而她隻在最後獻舞結束後,笑意盈盈的端了一盞玉石酒觴便要上前去敬那坐在上首一身華衣明豔高貴的女子。
此時與這女子一道過來的女伴們,顯然都已有了合乎自己心意的郎君。
隻這為首的女子卻似乎眼光奇高,院裡幾個大受歡迎的美郎君個個也都先在她麵前敬過一輪酒,隻可惜這為首的女子卻是一個都沒看在眼裡,甚至是這坊內在拿捏女客上麵從未失過手的豔郎君試圖接近女子時也隻被女子斥了一聲輕浮。
可在這滿屋的女客裡,顯然最需要討好的便是這坐在上首的女子。
也是因為如此,在已經彆無選擇的份上,這花魁娘子才想著再為那虹姨做最後一博。
“貴人,茉娘想敬您一杯酒,還請您能賞光。”雖然對麵皆是同性,但茉娘談吐仍是落落大方,她著素白舞裙,隻似是一枝枝頭抱香的茉莉。
為首的女眷,隻興趣缺缺的打量著對麵風情萬種的女子。
不知為何,看到這茉娘,她隻又不自覺想起薑念嬌。
當然薑念嬌跟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薑念嬌嬌豔又跋扈,隻似是一層嫣紅薔薇,遠觀近賞都讓人讚歎。
但這茉娘卻是性子磨的極平,溫柔婉約,雖不算第一眼美女,但多看幾眼卻是越看越風情萬種。
隻可惜她又不是男人,故而不管是薑念嬌也好,還是這茉娘也罷,她都十分厭惡。
而且這酒會實在無聊,一群庸脂俗粉聚集在一堆隻讓她後悔答應那位納達世子的邀約了。
故而麵對著那茉娘不自量力的敬酒,她隻不耐煩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我道這寧月坊有多好,原來也不過爾爾。”
那茉娘被拒了飲酒也不惱,她隻主動接言道“貴人不是我們院裡沒有美人,隻是我們本就是草芥之身與貴人您這等皓月星辰相比起來,自然便入不得眼了。”
雖然被這茉娘駁斥了,但她話裡話外都是恭維之意,故而那女眷並沒有生氣,反而隻誇了一句“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說完這話,那女子隻拋給茉娘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道“這個賞你了。”
茉娘見那女子終於有了一分興致,便連忙接了珠子準備順便將焚梅推出來。
不想有人卻搶先開口道“茉娘姐姐說的正是呢,我們院裡也不是沒美人,焚梅公子不就是美人一個,隻可惜我們焚梅公子性子素來清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動的,前陣子京兆府的大小姐還糾纏著想讓我們焚梅公子獻身,結果我們這焚梅公子寧願被吊著打了一通,也不肯獻身呢。”
“今日我們這焚梅公子怕又是清高性子發作,不肯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