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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衍楨此時竟顯得有些分外沉默,在薑念嬌的注視下,他方才抬頭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不知為何,聽他說起這些,薑念嬌隻莫名想起前陣子在桓遠田莊他讓自己做的那個抉擇。
當時她隻將那個抉擇敷衍了過去,之後她也一直忐忑,隻怕趙衍楨會舊事重提。
可如今看來,他似乎什麼都沒做,也像是早忘記了那個誓約。
雖然她如今的確是想離趙衍楨遠一些,可知他真不過當成一場玩笑,她竟又莫名有幾分失落。
一時她隻暗笑自己這點可笑心思。
隨後二人敘話一陣,待著薑放重新回來時,趙衍楨便也起身告辭。
有薑放相伴,薑念嬌自然沒有將趙衍楨送出門。
而薑放也十分自覺的讓家丁們將王莊頭押解過來。
然而去押解的家丁卻神色焦急,匆匆忙忙的趕回來,隨後那家丁高聲道“老爺,不好了,那人跑了”
“跑了跑去哪裡了才這麼點功夫,你們難道竟連一個人也看不住你們還有臉來見我還不趕緊給我到處去搜”薑放當即厲聲訓斥道。
家丁卻是愁眉苦臉道“老爺,府內上下我們都已仔細搜過,有人說曾看到那人從花園的狗洞裡逃竄了出去,此時隻怕已是逃到了彆處。”
聽了家丁的彙報,薑放自然免不了將人一頓臭罵。
趙衍楨卻隻是靜靜看著薑放與那家丁合力演給自己看的這場戲。
其實這場表演一眼便能看穿。
可薑放敢這麼演自己,也是仗著自己不好搜查相府。
薑放罵了那家丁一通,隨後立刻又轉身對趙衍楨道“三殿下見諒,我這府中下人實在是怠慢,隻是那人已經從我府中跑出去了,咱們得抓緊派人去搜查才是。”
趙衍楨不動聲色應了一個好字。
見如此輕易的將趙衍楨糊弄過去,薑放心下一喜。
到底是個毛頭小子,能成什麼事
然而趙衍楨卻在出門前提了一句“薑大人,如果先一步尋到人,一定要記得聯係我。畢竟謀逆可不是小事。”
薑放隻出於慣性應道“那是自然。”
隨後緩了半刻,他方才意識到趙衍楨的重點是在後半句。
謀逆
這樣一樁案子若是扯上了謀逆,對自己而言,這才是真正致命的打擊。
“殿下,什麼謀逆這樣一個小小莊頭怎麼可能犯這麼大的事”
趙衍楨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薑放也終於意識到麵前這人不可糊弄。
他不再輕視趙衍楨,隻出言請求道“殿下,此事能否與我細細一敘。”
趙衍楨等的便是這一刻,他隻隨薑放去了書房。
見薑放對自己並沒有懷疑,趙衍楨這才與薑放說了桓遠田莊的實際情況。
聽趙衍楨說起桓遠田莊裡的情形,薑放也不禁驚出一聲冷汗。
他斷沒想到於瑟除了在田莊裡大量的私放錢財,居然還膽大包天到蓄養流民。
不過眼下這倒也能解釋得通於瑟從薑家弄到的銀錢,到底都流向了何方。
而這顯然並不是她一個人能完成的,她背後定然是有人在扶持的。
眼見著於瑟這簍子越捅越大,他當下隻連殺了於瑟的心都有了。
“三殿下,此事微臣全不知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還請殿下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不要將此事鬨到聖上麵前。若殿下能答應微臣此事,來日殿下但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便是。”薑放對事情的全貌全無所知,此時也隻能如此無力的替自己辯解。
他倒不擔心趙衍楨不答應,他脾氣雖不算太好,卻也明白趙衍楨若真想借此事算計自己,他今日便根本不會來自己這裡,更不會將他正在暗查之事與自己說了出來。
所以趙衍楨的目的多半還是為了拿捏自己。
如今人在屋簷下,自然不得不低頭。
趙衍楨見他如此上道,便也開門見山“差遣談不上,我是想與薑大人結盟。”
“與我結盟”薑放顯然有些猶豫,畢竟薑家與陳家可是世仇,他斷然不可能與陳家共事的,尤其陳家大房這段時日行事囂張,與自己可算是處處針鋒相對。
而且眼下看起來雖然似乎是這位三皇子風頭正勁,然而聖心不在他,自己可不想站錯隊。
似乎是明白薑放的猶豫,趙衍楨便繼續道“大人應當明白,我父皇慣來是個多疑之人,就算此事我不說,來日若為他所察覺,這事怕也難以善了吧”
“更何況曆來都是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