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這省心的孩子,卻明顯做了件於陳家來說是明顯的蠢事。
其實邕帝對於外麵那些關於三子與薑家長女的風言風語是並未放在心上的,甚至若不是陳家阻攔。以及他慣來多疑的品性,他其實也早該同意了這門親事才是。
畢竟這孩子太聽話了,從來所提的都不過一些微末的願望,想著自己從未真正給予過他什麼,以及來日要卷向他的狂風暴雨。
邕帝到底是心軟了。
而且據線人來報,趙衍楨被禁足的這些時日也私底下常與那薑家小姐在一起。看得出來趙衍楨是真心喜歡那薑念嬌,雖不知二人是何時有了勾連。
但到底都是年輕人,又怎麼可能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且不說趙念澤與那小醫官的事,便是他自己不也為了念澤的娘親,將那一口怨恨忍到了今時今日嗎
況且薑念嬌如今於薑家也確是一步廢棋,就算是把這顆無關緊要的閒子擺上棋盤,其實也改變不了棋局的走勢,不過若那女子對趙衍楨也是真心,或許日後趙衍楨知了真相也能從那女子身上得到片刻安慰。
思慮到這些,他放下了手中紙筆,隻踱步走到了趙衍楨身邊“朕今日傳你過來,是想問你可想清楚了”
趙衍楨聞言,這才抬頭,他看起來雖然仍舊俊美如常,然而傳聞三殿下為了薑家小姐不吃不喝絕食了幾日,如今容貌自然更是清瘦憔悴,他語意雖輕,話聲卻堅定“兒臣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此生兒臣心裡隻有嬌嬌一人而已。若能得嬌嬌做婦,便是刀山火海兒臣也能淌得。還求父皇成全兒臣這一次。”
聽到趙衍楨這話,邕帝隻閉眼道一句“你倒是堅決,可你是皇子,誰敢讓你趟那刀山火海,隻是身在皇家,刀山火海雖沒有,人心難測,萬丈深淵卻也時時在身後,隻願你莫要為今日選擇後悔。”
趙衍楨卻仍是堅定道“兒臣不悔。”
邕帝遂又提醒道“那你可知你絕食這幾日,薑家長女已經在外相了十來人,便是你今日在此向我求情之時,她也在毓秀宮與那新科探花相親。”
趙衍楨卻隻垂頭輕聲道“兒臣知道,是兒臣讓她去相的,我心悅於她,自然想儘全力博一個與她的前程,若是能成兒臣也算得償所願。縱是不能成,我也不想再拖累她。”
聽得趙衍楨這一句,邕帝隻輕歎一聲“癡兒。”
隨後邕帝繼續道“我其實也與你母親的態度一般並不讚成你與她的婚事,畢竟我雖然希望我的孩兒能如願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可那薑念嬌到底並非你良配,她性子刁蠻,從前便是個不容人的性子,我不能忍受我兒被這樣一個女子磋磨。”
“嬌嬌並非如此,那些外界的傳言不過是流言蜚語,隻有兒臣心裡清楚嬌嬌有多好。”趙衍楨見邕帝幾番如此貶損薑念嬌,便又連忙替薑念嬌辯白道。
這般表現倒確是像個墜入愛河,不顧一切的小青年。
邕帝隨後低聲道“不過既然你自己喜歡,朕自然也不能拂了你心意,朕可以允你與那薑家姑娘成婚,不過這事你還是得同你母親好好做些思想工作。”
聽到邕帝這話,趙衍楨連忙歡喜應是。
之後邕帝又叮囑安撫了趙衍楨這段時日應該好好休養身子。
如今苦熬幾日,終於要將薑念嬌娶到手了,而且還能給眾人留下一個耽於私情的印象,趙衍楨心裡自然十分歡喜,幾乎邕帝說什麼便是什麼。
之後又同邕帝說了一會話,他便也出了上書房。
不過出來的他並沒有往鳳宸宮而去。反而是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而去。
禦花園的桂花林中已有早熟的金桂悄然盛開,米粒大小的花骨朵隱藏在茂茂的濃綠之中,這般不起眼的花朵卻能香飄十裡。
桂花林中,一對年輕男女正行走期間,其中的青年隻攀折了一枝桂花遞予女子麵前,女子對於他折下的花朵似乎十分避諱。
不過她會如此諱莫如深倒也不奇怪,任誰再遇到那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若沒一點害怕與畏懼,甚至是仇恨。
或許這般的人便也都不算為人了吧。
不過那青年也是個巧舌如簧之輩,之後不知說了什麼,那女子最終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金桂。甚至還湊過去輕輕嗅了一番。
此後那女子甚至朝著對方笑語了一句,不過可惜自己離他們太遠。倒是什麼都聽不清楚。
雖然他心裡清楚,不管他在外人麵前演的如何逼真,然而自己其實也並沒愛上她,可看著她與那前夫走在一道,他還是莫名生出一陣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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