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焚梅方才道“你還記得那日在薑府那位夫人將一枚古琴簪子交給你的事嗎”
措珠也是在此時想起自己似乎還曾得過這樣一枚簪子,還好焚梅讓她藏好了,她很快便從懷中取出了那枚簪子,並且將他交到了焚梅手上。
焚梅隻將那古琴簪子的簪身一點點擰開。
措珠這才發現這枚簪子居然是一枚空心簪,而那簪首之內,正有一張長長的紙卷,那紙卷上是米粒大小的娟秀字跡,看得出來這是出自於瑟的手筆。
焚梅隻將那紙卷交給措珠。
措珠隻借著大亮的天光終於看清了那紙卷上的秘密:
我的好女兒,我不知道此生我還能不能見到你。
不過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多半已不在這人世了。
不過你不必在意,這於我來說其實是一樁解脫,我就要去見你的父親了。
隻是可憐你還在這世上孤苦無依,孩子,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
請記得一定要離羌漠人遠遠的,更不必被仇恨蒙蔽雙眼從而做出相同的錯事來。
不過如果他們想要害你,你也不必害怕,你隻須將這封信交到高禦史手中,他們會護你平安的。
看完上麵的一段話,下麵便是一長串關於於瑟這些年為了黑鷹會做過多少惡事的記錄。
這其中也順帶附上了於瑟這些年的心路曆程,看著這封信,措珠隻覺心裡酸酸的,好像從前原本刻意忽視的部分,隻越發的感受到了缺失“這位夫人或許不是個好人,但她對自己女兒可真好啊。不像我,從小就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兒。如今就連我所依賴的納達哥哥居然也背叛了我。”
措珠低聲感歎之時,焚梅卻隻是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措珠,好半刻在措珠抬頭看著他時,他才囁嚅著說了一句“措珠小姐,您難道沒發現她就是你的母親。”
聽到這話,措珠也是一愣。隨後她隻揮手道“彆開玩笑了,我母親怎麼可能是她,她可是邕地人啊。”
焚梅隻麵色凝重道“她是邕地人不錯,可她在成為薑府大夫人之前曾嫁給過一個羌漠商人,那商人是黑鷹會的成員。他們成婚之時,也是十分恩愛的,隻可惜這位夫人在婚前還曾與一個邕地男人交往過,那個男人便是薑府如今的家主。那人當初為了權勢拋棄了你的母親。”
“婚後那薑放因為與自己夫人不和,卻又想與你母親繼續往來,恰好你的父親被人發現了黑鷹會的身份,那薑放便迫著你母親與他繼續偷偷往來。”
“你母親本是不願繼續這段孽緣的,隻是為了你父親她才不得不繼續與薑放往來,很快這事便敗露了,你父親知曉後,本想帶著你母親遠走他鄉,但那薑放卻不肯放人,為了永遠獨占你的母親,他便直接將你父親以之前的罪名殺了。”
“你母親也被薑放養在了外院,起初她本也想隨你父親而去,隻可惜在她準備離開時,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懷上了孩子。而且從時間上推算,這孩子很可能還是你父親的,因此為了這唯一的骨血,她也放下了死誌,隻是她也怕薑放在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故而她一直小心翼翼。”
“也是在這時你父親的舊日同僚來找上了她,他們以為你父親複仇,順便替你母親保下你為誘餌來誘惑你的母親。你的母親自然答應了下來,那之後黑鷹會為了更好的控製你母親,也為了能瞞天過海,他們隻在你出生之時,隻將他們早已準備好的邕地嬰兒與你掉了包,而你則被放回羌漠收養。”
“那之後你的母親為了你的平安,即使明知自己是在走上一條不歸路,但為了你卻也沒了回頭路。”
聽焚梅如此做說,措珠顯然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在說謊吧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從哪裡得知的”措珠低聲喃喃道。
“這些都是納達殿下告訴我的,當初他為了測試我對你是否有情,曾將此事告訴我,還讓我拖著你去殺了你那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母親。”
聽到此處,措珠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你就答應了”
焚梅沉默的點了點頭。
措珠忽然嗬嗬長笑了一聲“所以那日的那位夫人真是我的母親,而我親手殺了她”
說到此處,措珠隻覺得心頭似有一根利刃卡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
然而焚梅卻在此時分外誠實,他低聲道“措珠小姐,對不起。你要恨便恨我吧,是我在那碗燕窩裡放了鶴頂紅,也是我策劃著利用薑家大小姐來實施這個計劃。”
說完這話,焚梅隻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著措珠對自己的報複。
措珠憤恨的瞪著焚梅,卻什麼都沒說,就在焚梅以為她不會有所行動之時。
措珠卻終於做出了反應,她直接推開了焚梅,她用一種十分失望的聲音道“是我眼瞎,看不清你們的真心假意。”
話音落下,措珠便縱身從那高高的樹身之上跳了下來。
感覺到懷中一輕,焚梅自然也連忙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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