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珠也懶得等憐鶯說出自己是誰了,雖然她覺得自己有些愧對薑念嬌,可都已經到這了,她還能逃得了嗎
故而措珠隻猛地一轉頭。
不過也許是出於愧疚,她並沒有抬頭看向薑念嬌,甚至頭顱都略略壓低。
但即使如此,薑念嬌還是很清楚的看清了對麵少女的臉容。她也隻跟著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後壓下心驚,她轉頭看向陳嫤年道“這人你找到的”
陳嫤年滿不在意的解了措珠的啞穴,隨後點了點頭“對,我找到的,今天納達生日,我看她在我馬車前鬼鬼祟祟的,便順勢抓了她。”
薑念嬌顯然也不欲與這措珠多說什麼,她與措珠的關係其實也算不上多深刻,要說有多恨她,那也談不上。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但要說原諒,那似乎也不可能。畢竟自己是實實在在信任於她,才讓她住進薑府的。
結果她住進薑府就害死了於瑟,還讓自己背了這麼一口大黑鍋。
故而薑念嬌隻看也不曾看措珠一眼,她隻滿不在意道“既然抓到了,乾嘛往我屋裡送,你應該直接往衙門裡送啊。”
陳嫤年撓了撓頭道“往哪個衙門啊。”
“上京衙門啊。”薑念嬌想當然道。
然而提到上京衙門,陳嫤年便跟點燃的炮仗一樣劈裡啪啦炸開了“那可不行,那群兔崽子前陣子我想去探監他們都不讓給錢還不好使。剛才一群狗崽子又想攔住我的去路他們這樣不識好歹,我能讓他們白得這一大功勞。”
聽了陳嫤年的思維邏輯,薑念嬌也不禁為陳嫤年的智商著急“阿嫤,你再不服氣也不該把人往我這提,要是被人發現了,彆人還不得說我是窩藏罪人,早就與人串通好了的。”
聽到薑念嬌這話,陳嫤年顯然也愣住了“那倒也是哈。”
眼見著氣氛陷入小小的沉默之中,一直沒能開口說話的措珠也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她隻一把跪在了薑念嬌的麵前,隨後低聲哽咽著道“薑姑娘,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利用於你。”
薑念嬌一見她下跪,便連忙挪開了身子“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可受不起你這一跪,你啊,有什麼還是直接去跟衙門說吧,我也不打算原諒你。”
聽到薑念嬌這話,措珠隻覺越發的難過。雖然她沒說什麼酸言利語,但聽到她說這些,她反而覺得心情更加沉重。
可再難過,她也得開口,她隻匍匐在地上“薑姑娘,我也沒有希望得到你的原諒,該我受的懲罰,我也全都可以接受。我會還姑娘一個清白的。”
聽到她這話,薑念嬌隻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既然如此,那便請你去衙門自首吧。”
然而措珠對於薑念嬌的提議,卻沒有出聲附和,隻是她原本就伏在地上的身子似乎又低了幾分,那模樣,隻似是要卑微到泥地裡去。
片刻後,她才分外艱難的應聲“姑娘放心,我會去衙門自首,隻是在這之前能不能請姑娘讓我去一趟納達的府上。”
隨後她又抬頭,滿眼哀求的看著薑念嬌道“隻要見到納達,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去自首的”
薑念嬌倒是知道這措珠對納達有多情深,隻是她沒想到措珠對納達會這麼執迷。
她正覺得心裡五味雜陳,還沒來的及開口,陳嫤年便斷然否決了措珠的要求“那可不行你是納達的未婚妻,讓你去見了納達,他若有心護著你,你豈不是又逍遙法外了”
措珠聽到這話,卻是淒愴一笑道“不會的,他不會護著我的。”
納達怎麼可能會護著自己呢,從自己生母的筆記來看,他們對自己的好,都不過是自己生母在用良知與生命換取過來的。
他若真對自己有一分一毫的情意,也不會做到利用自己去殺自己的生母,更不會在事後將自己棄之如敝屐。甚至在這段逃亡的日子裡,他居然都沒想過放自己一馬。
若不是他還掌握著焚梅的性命,措珠其實也是不想再與納達有什麼交集的,畢竟被人算計到這種地步,縱然再是滾燙的一顆心,也該被這殘酷的事實給澆熄了。
一想到焚梅,措珠隻能再次祈求道“薑姑娘,我求你便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會再逃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納達,隻要你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說完這話,措珠便將頭往內室的地磚上磕去。
砰砰的響聲隻將陳嫤年也嚇了一跳。
要不要這麼玩命啊。
薑念嬌卻是緊抿著唇角,眼見著措珠額頭滲血,她隻眼神示意身旁的憐鶯將人扶起來。
然而措珠卻大有一副薑念嬌若是不同意,她便一直磕下去的架勢。
眼見著憐鶯也拉不起她,薑念嬌隻能示意陳嫤年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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