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個孩子便從水缸裡舀了些涼水過來。
薑念嬌不渴,也不習慣用外麵的東西,尤其那乘水的瓢看起來臟兮兮的,故而她看著那水瓢卻並沒有伸手接過。
倒是翠翹剛準備一飲而儘之時,蘇止柔隻開口先勸阻住了翠翹,隨後蘇止柔隻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她在翠翹的水裡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隨後任由那粉末散開時,卻見原本清澈的水中竟是有十幾條白色的細小幼蟲正在水裡蠕動。
看到那蠕動的幼蟲,縱然是翠翹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不免被嚇得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惡心啊。”翠翹低聲驚呼道。
而她這一聲驚呼隻將另外兩人也招了過來。
看到那扭曲的幼蟲,蘇止柔顯然也十分吃驚。
隨後她又往自己的水裡也撒上了一些藥粉,果然不過片刻那幼蟲便顯出了身形。
而這正是蠹吸蟲的幼體。
看到這水眾人自然不敢再喝,便是那兩個端水過來的孩子也手足無措“這瓢我們都是仔細清洗過的。”
聽到此言,蘇止柔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一些“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隨後蘇止柔又對那婦人道“不過夫人能否允許我去看看你們家的飲用水。”
那婦人自然不推辭,隻領著蘇止柔往廚房裡去,而廚房的牆角一側正端正放著一口大水缸,為了保持水缸的清潔,那水缸之上還害著一塊大木板。
揭開木板,缸中尚且還有一半的水。
蘇止柔隻又往那水缸中倒入一些藥粉,眾人借著燭火照去,正能看到那水中有更多的蠹吸蟲在扭曲搖曳。
所有人看得都是麵上一白。
那婦人更是驚聲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是我們自己身上的蠹吸蟲汙染了這方水源。”
“我瞧著倒不似是如此,這蠹吸蟲聚集在水中,以人體寄生之前,應當不會擴散到體外。”蘇止柔隻蹙眉補充道。
倒是薑念嬌忽然轉頭看向那婦人道“不知道夫人這水是從何處打過來的”
蘇止柔聽了薑念嬌這話,自然也覺神情一亮。
她也對那婦人道“還請夫人領我們去那水源旁邊觀望一番。”
婦人聞言自然點了點頭,隻是在婦人準備出門之前,旁邊坐在門口掛艾香的戶主見狀隻道“甄嫂子,您這是要往哪裡去武侯不是都說了嗎感染了時疫的人便彆到處亂跑嗎您這到處走一圈,我們到時候又受病了您擔得起責任嗎”
那婦人被旁邊的鄰居一訓斥,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好在那鄰居倒也不是什麼惡人,見婦人不再往外走,她隻又主動開口道“你要買什麼東西,或者跑腿,儘可以同我說一聲。”
甄嫂子聞言,自然隻十分感激的看向那年輕的婦人“這三位藥師想去我們平日裡打水的井口看看。”
聽了此言,那年輕婦人隻狐疑的打量著三人“我怎麼平日裡沒見過你們”
薑念嬌見狀隻主動上前解釋道“我們是城東官衙那邊調派過來的醫師,如今這時疫肆虐,治標不治本的,我們總得找找這標在何處不是。”
說完這話,薑念嬌隻隨意取了一塊腰牌給那婦人看。
那婦人雖然仍心生疑竇,不過她也不認得這些官府令牌,見那女眷分明一身華服,氣度天然一段貴氣,而且對方還取出了一塊明燦燦的金腰牌。
雖然她看不見這兩位女子的樣貌,但那婦人顯然還是很快便被唬住了。
她聞言,自然隻十分配合的領著蘇止柔與薑念嬌一行人往五裡之外的井口而去。
到達井口時,薑念嬌隻讓那婦人放下木桶,隨後幾人隻從打水的轆轤上提上來一桶井水。
井水初時提取上來自然十分乾淨,然而當蘇止柔在那水桶之中倒下那白色的藥粉過後,桶中的蠹吸蟲便顯了身形,便是那年輕婦人看了桶中的蠹吸蟲也不禁失聲驚叫道“呀好多蟲子。”
而薑念嬌與蘇止柔則是互相對視一眼,倒像是心裡的某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你們平日裡都是取用這井口的水源嗎”薑念嬌先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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