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氣隻呼出一半便全然換作了驚嚇。
此時屋裡也不知何時進來一名黑衣蒙麵人,那人此刻正掀了床簾與她大眼瞪小眼。
她張嘴便欲大聲呼救,那人早有所料,隻連忙慌亂的捂住薑念嬌的嘴。
隨後那人又用另一隻手扯下自己的麵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容來。
看到那人的臉,薑念嬌方才鬆了一口氣。
待那人鬆開了對薑念嬌的鉗製之後,薑念嬌隻小聲問道“十三,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這副打扮來見我”
十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顯然他還沒想好要編什麼話將薑念嬌糊弄過去。
然而薑念嬌卻已經看到了自己枕頭邊多出來的一角黃色信曳。
故而她隻將那信曳從自己的枕頭底下取了出來。
見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餘十三隻能坦白“姑娘,是三殿下讓我給您送的信。”
薑念嬌聞言,倒也果然在信函之上看到了趙衍楨的署名。
倒沒想到趙衍楨會寫信給自己,而想著當初趙衍楨明明說過餘十三便給自己了,可如今看來餘十三這好好的暗衛倒像是成了她與趙衍楨的專信信使。
不過薑念嬌也不生氣。
她拿著信件,也沒急著拆開,她隻對餘十三道“送信便送信,做什麼這般鬼鬼祟祟的,我剛才差點被你嚇得小命都去了半條。”
聽到薑念嬌的斥責,餘十三隻尷尬道“姑娘看了信便知道了。”
薑念嬌也沒多想,她隻一邊拆信,一邊問道“那他身上的傷可好了”
餘十三問一答一道“我瞧著殿下像是沒事了。”
聽到這話,薑念嬌便也心下安然了許多。
這時她也拆開了趙衍楨留給自己的信件。
不想隻是看到信中內容,她臉上的笑容便微微凝固住了。
她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趙衍楨送來的居然是一封告彆信。
信上隻說他要以勞軍的名義深入雲州,如此一來也好將羌漠黑鷹會在雲州的據點一舉拔除。
雖然前些日子趙衍楨早與她說過他們的婚事將要推遲,怕是還有些羌漠餘孽沒有鏟除,可趙衍楨卻沒有告訴自己他要去的是那麼遠的地方。
這一去沒個十天半月怕是不能成行,而如今眼瞧著氣溫驟降,雲州一帶怕是更為乾冷。
想到趙衍楨對自己的隱瞞,薑念嬌便已覺心中十分不痛快了。
再想到剛才的噩夢,她心中更是慌亂。
她冷冷看著餘十三道“我要見他。”
“姑娘,此時時辰不早了,咱們現在過去怕也是不成了。”餘十三頗為心虛道。
薑念嬌便又追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出發”
餘十三被問的有些心虛,他隻低聲道“今日。”
“今日什麼時辰怎麼不見你對我說京中竟也沒風聲”薑念嬌分外焦急道。
“是今日下午的事,如今想來都已經出城了,主子說了,他很快便回,還教我告訴您不必擔心,隻需在京中安心待他回來。”
“今日怎麼便這般著急”薑念嬌隻輕輕苦笑一聲。
隨後她隻又想到了見到趙衍楨那日的事,她便知這事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安排。
隻是他卻隻到了自己已經出發的時候才告訴自己這事。
所以到底是他眼裡沒有自己這未婚妻,還是他怕自己反對他
不過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她心裡都不大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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