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這些人被押解出來時,隻見得其中一名穿著緋紅雲鶴紋衣衫的青年隻也神色慵懶道“好好的,你們這是做什麼抓人便抓人,怎麼連我們也一並抓了,我們就是個做生意的,可沒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
男人說完隻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陸知章的視線卻是不自覺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這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妖冶的氣質,他眉眼如刀刻,偏五官又生的十分秀氣,這般精致容顏,倒是讓人幾乎難以從他身上挪開視線。
當然最吸引他的並不是男人的容貌,畢竟大家都是男人。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青年如鴉羽的黑發之後綰著的一枚白玉蘭花簪。
他清楚的記得這枚花簪最後應當是被薑府買走了才是,當初他以為與自己書信往來的是薑念嬌時,也曾想過要送她一支簪子。
之後他在店裡挑選時,一眼便相中了那支花簪,他覺得薑念嬌定然會喜歡那支花簪。
然而店家卻告訴他這支花簪早就有主了,而且這枚花簪隻這一支,他們店為了保證每一支簪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幾乎從來不可能做雙簪,更不可能批量生產。
故而他願意出雙倍價格也沒能買下,最後他不甘心的問了買家的名字,方才知道那買家正是薑府千金。
也是因此他才會對這支花簪如此印象深刻。
之後他也曾看到過她幾次,而她無一例外也簪了這支花簪。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支簪子,那支簪子與她也確實相配。
但最近一次看她,在自己的婚禮宴會時,那支花簪卻也不翼而飛。
起初他以為她是終於膩了這花簪,直到此刻他在這青年頭上看到那枚一模一樣的玉蘭花簪時。
他方才覺出一絲可笑來。
她倒是一點也沒變,什麼要為三皇子守節,什麼對晉王矢誌不渝,此刻看來倒像是笑話一般。
她與從前相比根本沒什麼變化,前世她暗戀自己表哥便找了與他表哥相似的男人。
這一世她說願意給晉王守節,結果卻來這花樓裡尋歡作樂,還養起了小白臉。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願意接受自己。
想到這裡,陸知章的拳頭都不免捏緊了起來。
見對麵那俊秀斯文的男人一臉陰冷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尖鉤子剜肉一般,叫人看了心裡直打突。
蘭玦心裡自然也是一陣莫名其妙。
他不禁出言道“這位大人您這樣瞪著我做什麼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不想陸知章卻是冷冷問道“你那花簪何處得來的”
蘭玦雖然覺得對方莫名其妙,不過見對方問起這花簪,他也才想起那日偶然相逢的美人。
說實話,那樣的美人便是讓他倒貼上去,他也是願意的。
隻可惜那日相見,對方也留下了信物,他為了迷住那美人,隻還對自己重新做了一係列打扮,倒不想那美人此後卻是再沒來過了。
這件事倒是讓他記懷了很久。
不過此刻他還是輕笑著道“還能是何處得來,自然是一位嬌嬌客送給我的。”
陸知章卻是接著問道“那客人叫什麼名字”
蘭玦自然也終於嗅到了這問話裡的不同尋常了。
麵前這人是在吃味難道他也與那美人有什麼聯係
當初那美人說她姓溫,他後來也托人去打探了溫姓的大戶,不想在京城裡,卻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溫姓美人。
所以那美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與自己有什麼交集。
不過這人認識那美人,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想到此處,他輕笑了一聲提醒道“這位大人,我想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的客人叫什麼名字吧,更況且這好像也與大人來此的目的沒什麼相關的吧。”
聽聞此言,陸知章臉色一黑,不過他還是沒有再繼續詢問。
恰好此時樓裡的人都已經叫下來了。
一名差吏隻過來同陸知章稟告道“大人這些人都已經帶出來了。”
陸知章自然也不再多言,他隻是冷著臉道“把他們全部帶走。”
說完這話,他便像是公事公辦一般,隻再不看向那蘭玦。
不過蘭玦也還是混在這些人中間,被他們一起帶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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