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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那時的他竟真以為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將他當成了繼承人的替代品。
他父親總說一個雜種都比你強,你若是再如此不中用,我遲早廢了你,另立他人。
明明他的父親說這種話時,對他分明是充滿了輕蔑的態度。可笑那時的他太過一廂情願。
他的樂於配合,與自己父親的用心幾乎不謀而合。
隻可惜他並沒有得到自己父親的看重,他的父親也沒有因此達成自己的目的。
反而那繼承人因為長久以來的刺激,隻被迅速激發出了逆反心理。
孩童的天性本就充滿了天真的殘忍,更何況是在科索這種隻講狼性的地界,他的那些兄弟們或許未必繼承了自己的聰明,但他們的父親身上那種殘忍的狼性卻在他們的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那繼承人無法反抗自己的父親,他便將那無處發泄的怒火都放到了自己身上。
甚至後來他的父親都默許了這種欺淩。
他被人打的遍體鱗傷時,也隻能自己獨自忍受。
可那時,他仍舊覺得如果自己能被父親看到,能得到父親的認同,那就算是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直到後來那位繼承人終於表現得力,超過了自己一次。
他對父親請求的獎勵,不是彆的,卻是要求自己與他飼養的巨狼進行搏鬥。
那巨狼凶殘無比,便是個羌漠勇士也無法輕易近身。更何況那時的他也才不過一個少年,若非天生神力,誰又能從那巨狼的爪下逃生呢
然而麵對那繼承人如此荒謬的要求,他的父親竟然也答應了。
從那時他才明白自己原來不過是他們腳底下的試煉石。
原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的血脈也注定了他在他的父親眼中不過是個不入流的雜種而已。
更彆說奢求什麼父子之情了。
當日若非五弟不顧一切,一枝穿雲箭射殺了那巨狼,他必定是要死在那狼爪之下了。
想到那些舊事,他一時心下恍然。
不過在這死生之際,還好他的屬下及時趕到,而呂老頭的重心幾乎都在赫容的身上,當下他自然沒法躲避那些人的追擊。
加之他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躲避那些人的追擊,他是抱著與赫容同歸於儘的心思來攻擊赫容的。
故而在赫容的屬下用長刀劈砍在他的後背之時,他並沒有進行反抗。
鋒利的刀刃砸在他的背脊上時,隻瞬間鮮血淋漓。
人的氣力有時候也講究的就是一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赫容回神之後,自然也拚儘全力反抗,一時之間那呂老頭的長刃竟是不能寸進。
那屬下大約也是沒有見過如此有毅力的老人,當下眼見著自己的主子將要被長刀壓下去,他們隻連忙對著呂老頭一通瘋狂劈砍。
巨大的痛楚,與赫容的求生意誌隻拚的呂老頭再不能寸進。
若非毅力驚人,旁人怕是早被這後麵的襲擊與瘋狂的亂砍擊倒。
然而當下他還是憑借著巨大的毅力。隻發出了一聲驚人的怒吼“你還我女兒命來”
在這一瞬,赫容隻也被呂老頭那巨大的決心所暈眩,不過片刻恍神,他便差點被呂老頭擊倒在地。
若非他的屬下及時抬手拿刀格擋了一下,這赫容今日怕是真不免要命喪黃泉,隻是當下他雖然沒有命喪黃泉,然而赫容的額頭到鼻尖處卻還是被呂老頭手中的長刃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湧流之間,赫容那張本就陰鬱的臉容自然也更加的陰鶩起來。
至於那呂老頭在這群人的前後夾擊之下,自然也失了機會,亂刀砍得呂老頭鮮血淋漓,赫容也隻在瞬間將失血且失力的呂老頭推翻了過去。
而待赫容起身之時,他的神色仍舊十分恍惚,畢竟這一次可是比之前更加接近鬼門關。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強力的壓迫感了,甚至有一瞬間他隻覺得那呂老頭竟是比當日將他壓在爪底之下的巨狼還要來得令人畏懼。
他恍然的看了一眼身旁倒在泥水地裡的呂老頭,此時那呂老頭已經連呼吸都幾不可聞了,他隻雙目圓睜著怒瞪著蒼天。那憤怒的眼神讓人不敢多看,而他直至死亡到來之時,也還是雙手緊緊的握著那刀刃,縱然身旁有人想要來搶奪他手中的刀刃,一時竟也難以取下。
剛才救駕來遲的屬下,此時見赫容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他們原本便累的有些微微氣喘,可此刻看到赫容的目光之後,他們隻也立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畢竟赫容的嚴厲與殘酷是出了名的。
外界都在傳他幾乎是完美的繼承了如今領主的冷酷與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