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還是個病秧子。
隻是沈芳慧也沒有想到這病秧子居然得這般誇張。
而青年在拔弄好炭火後,便也主動介紹起了自己“我姓朱,名讚郇,你往後可以喚我阿郇,也可喚我夫君。”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青年隻又忍不住低聲咳嗽了起來。
而且他咳嗽起來,便是一陣瘋狂的咳嗽,仿佛當下不咳出半條命便沒有一個交代一般。
沈芳慧看著對方這般,甚至都開始想著對方能不能堅持到圓房那一日。
而在她發愣的時候,李嬤嬤隻立刻示意沈芳慧主動過去給對方順氣。
沈芳慧在李嬤嬤的暗示下,隻得有些不太情願的走了過去。
她是學過一些基礎的養生行醫手段的,故而在她有節奏的拍擊與疏導之下,那青年的咳嗽聲隻也終於漸漸低不可聞。
而到咳嗽聲結束,青年方才抽出自己壓在唇角的手帕。
此時隻見那手帕上正印著點點紅梅。
青年卻是滿不在意的收了帕子,很顯然這咳血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意外了。
不過他對於沈芳慧顯然還是十分滿意的。
故而在隨後他隻不免對沈芳慧道了一句“陸姑娘可是學過醫,你剛才替我拍擊胸口片刻,我便覺得心下舒坦許多了。”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沈芳慧隻拿出早先李嬤嬤交過自己的話術道“並不曾學醫,隻是祖父曾是大夫,救病治人過,小女便也跟著祖父學了一些皮毛。”
聽得沈芳慧這話,那青年似乎更為驚喜了。
“原來是醫者的後人,隻不知祖父可還在世”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沈芳慧自然不可能說對方還在世,畢竟這一切都是她的謊言,如今這些說辭,不過是為了博得他好感的說辭罷了,她一個孤女也沒法給朱讚郇真變出個會醫術的祖父。
故而她隻順著朱讚郇的話道“倒是不在了。”
聽得此言,朱讚郇果然也很是傷心“倒是可惜了。”
李嬤嬤此時也是怕言多必失,故而她隻也立刻道了一句“可惜什麼呀咱們慧娘雖然命苦沒了娘家人,可如今不是有了疼她的娘家人嗎”
聽了李嬤嬤這話,那朱公子隻忽然笑了笑“嬤嬤說的也是,嬤嬤放心,陸小侯爺如今都將自己的表妹嫁給我了,我自然也不會讓陸小侯爺失望,陸小侯爺往後若是有什麼事都可以與我們交代。”
見朱讚郇這麼上道,那李嬤嬤隻也立刻露出個笑容道“那是自然,往後若有什麼,我們侯爺一定會與朱公子先聯係的。”
說完這話,那李嬤嬤隨後方才對朱讚郇又道了一句“朱公子,其實我今日帶慧娘過來,除了是來與你們聯絡之外,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與你說。”
“嬤嬤請講。”朱讚郇隻低聲道。
見朱讚郇示意自己開口,那李嬤嬤便也不客氣了,她隻低聲道“其實我們這次過來,本還為慧娘準備了許多嫁妝,隻是誰也不曾想到我們會在半路上遇到山匪,那山匪消滅了我們大半的人路上我們也是遇到了耒陽官府的人方才僥幸撿了一條命來。所以那十幾箱子的嫁妝隻也被山匪吞並了。”
一聽李嬤嬤這話,那朱讚郇隻立刻露出擔憂的眼神道“那你們這一路上沒有受傷嗎”
倒沒想到這朱讚郇不擔心珠寶,反而隻關心自己這一行人有沒有受傷。
立時那李嬤嬤臉上便也不禁露出個欣慰的笑容。
於此同時。她隻也覺得沈芳慧是撿了個大便宜。
畢竟這位公子可是雲洲知府家的大公子,這位公子生的一表人才,與沈芳慧年歲相當,沈芳慧又是以陸家人的身份,作為這位大公子的正妻出嫁的。
這樣的待遇,對於那芙蓉園的姑娘,誰有她這樣的幸運呢。
此刻便是沈芳慧也隻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畢竟這公子除了是大家子弟,身上隻也似乎沒有那些大家子弟的習氣。
他雖然病怏怏的,但人好相處,那她或許憑借著陸知章的關係,往後在那朱家也不是不能站穩腳跟。
二人都在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最後還是李嬤嬤主動開口道了一句“我們能有什麼事,半路就被人救了,我們可是被一路上護送到耒陽城的。就是我們芳慧姑娘可能受了一點驚嚇。”
聽到提及沈芳慧,那朱讚郇隻也立刻道了一句“都怪我不好,這路上辛苦,我若是早知道便該派人來接你的。”
說完這話,朱讚郇隨後又道“至於那些珠寶沒了就沒了吧,隻要慧娘能平安到我身邊便是極好的。”
說完這話,那朱讚郇隨後又對李嬤嬤道“嬤嬤,既然慧娘我也接到了,那嫁妝也沒了,不知我今日是不是就能將慧娘接走呢嬤嬤放心,等慧娘回到雲洲,我必定許她一場豪華婚禮。”
聽到朱讚郇這話,李嬤嬤隻立刻笑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朱讚郇隨後又道“那嬤嬤可要過去觀禮”
麵對朱讚郇的提議,李嬤嬤隻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道“我倒是想去觀禮,不過我也不是小姐身邊的貼心人,而且那十幾箱嫁妝不見了,我也還得到處去找找,若是找到了我才能有個交代,若是沒有找到,我也不好交代啊。”
“所以我便還是不去觀禮了吧,隻要你能對慧娘好,我就放心了。而且若是我幸運找到了嫁妝,那時我再來找你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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