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複連忙擺手,並解釋道“晚輩當然想學《血神經》和《修羅經》,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晚輩的能力範疇,絕不是晚輩出麵去勸就能解決的,前輩您太高估了晚輩的作用了。”
“怎麼會,你和秦皇是表兄弟,由你出麵去勸的話,秦皇怎麼也給你這個表哥幾分薄麵吧。”
“前輩,那是不了解陛下,晚輩和陛下雖是表兄弟,但同樣也是君臣。
在陛下眼裡,國永遠大於家,他是絕不會將個人私事,淩駕於國家大義之上的。
而且您的這件事,涉及到了國家尊嚴,以及帝王顏麵,尤其是晚輩能夠擺平。”
賈複一臉的認真,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醒的,從未因皇親國戚的身份而膨脹。
冥河聽到這話卻露出懷疑之色,說道“可是老夫怎麼聽說,嬴昊曾以身犯險,獨上太行山呢,這可不是大公無私的表現。”
“那前輩應該也知道,在陛下獨上太行山之後,不但收服了太行百萬之眾,十餘萬大軍,還得到了張良、孫靈明、龍且等一眾英才的效忠吧。”
聽到賈複這麼說,冥河頓時無言以對,心中也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高估了賈複的作用。
“前輩,其實您找晚輩來求情的想法並沒有錯,但想要起作用的話卻要有兩個前提。
一是您在出手前就是晚輩的師傅。
這樣陛下知道您是晚輩的師傅,也定能猜到其中定有隱情,自然也就不會為此震怒了。
二是您在找到晚輩之前,陛下的命令還沒下發出去。
隻要命令還沒發出去,再加上晚輩說情的話,這件事才有可能有轉機。
但如今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陛下絕不可能無動於衷,聖旨一下,就算晚輩親自出麵勸說,也不可能讓陛下回心轉意的。
前輩若是實在不信的話,晚輩願意立即手書一封,再通過飛鴿傳書向陛下求情,而且也不需要前輩傳功,但有沒有作用晚輩實在不敢保證。”
賈複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冥河就是不信也不行了,畢竟賈複肯定比他要了解嬴昊。
“難道真的是天亡老夫嗎?”冥河一臉苦澀的說道。
賈複見此心中雖不忍,但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天要亡你,是你的好外孫牛鴻要亡你啊。
“前輩,其實您想要躲過此劫很簡單,隻要您加入大秦戴罪立功,您犯的那點事根本不算什……”
賈複話還沒說完,就老實閉嘴了,因為他看出了冥河的臉色不對。
冥河難道不知道隻要他加入大秦,就無論什麼樣的罪過能揭過嗎?可是他不願意啊,否則也不會來求賈複了。
也不知是偏見,還是固執,反正在很多魔門中人的固有思想裡,成為朝廷的走狗是一件令人恥笑的事。
冥河都已經這個歲數了,不想晚節不保,而且在他心中自由大於一切,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加入大秦。
冥河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就算讓賈複出麵也無法全嬴昊息怒,但總要試一下,若是連試都不試一試,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看著奮筆疾書的賈複,冥河苦笑道“小友,你我有師徒之緣,卻無師徒之份。
罷了,無論你能不能幫到老夫,老夫都會幫你治好血氣反噬,並傳給你《血神經》後篇,但你要前篇和老夫交換。”
賈複聽到此言,自然是大喜過望,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選擇了交換,畢竟《血神經》後篇對他的作用更大,而且他也不覺得對於冥河這種級彆的人物,宗師級彆的《血神經》前篇能起多大作用。
冥河雖沒能收賈複為徒,但卻和賈複交換了功法,並留下繼續幫賈複療傷,以及參悟《血神經》前篇。
第二天,冥河為賈複療過傷之後,收到了葉鼎之的飛鴿傳書,並得知了嬴昊已經派派鎮元子、紅雲、將臣、嬴勾,這四尊準半玄去攔截鯤鵬和奎剛。
“真是好大的手筆呀。”
冥河苦笑起來,同時心中也清楚,對付自己的人,恐怕再過不久就要到了,而且肯定不止一尊半玄。
“前輩,您現在逃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賈複由衷說道,經過兩天的相處,他發現冥河挺對他脾氣的話,若不是已經站在大秦的對立麵的話,他是真的願意拜冥河為師。
冥河聞言卻搖頭道“逃不掉的,況且老夫還答應過你,幫你治好血氣反噬,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今還沒做到又豈能半途而廢?”況且老夫也不是臨陣脫逃的人,老夫就在陰安等著,哪也不去。”
賈複聞言,眼中滿是敬意,卻半開玩笑的問道“前輩,你不會是想劫持晚輩當人質以自保吧?”
此言一出,頓時把冥河給氣了半死。
“你當老夫傻嗎?若是劫持你的話,那性質就徹底變了,除了徹底激怒嬴昊,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會把更多的人牽連進來。”
冥河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卻也是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顯然並不想因此而連累自己家人們。
“前輩重情重義,晚輩佩服。”賈複抱拳笑道。
冥河明知大秦派人對付他的人將至,卻並沒有選擇逃離陰安,反而留下繼續給賈複療傷,以及參悟《血神經》前篇。
很快,又過去了一天。
短短三天的相處,賈複也徹底和冥河混熟了,兩人的關係可謂是直線上升,而冥河不但幫賈複化解了血氣反噬,還在閒暇之餘教了賈複一門戟法。
至於對《血神經》前篇的參悟,對於冥河來說自然任何難度可言,十分水到渠成的將前後兩篇融合。
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天內完成這些,自然是因為冥河在血氣之道的高度,本就達到了無人出其右的程度,如今隻是補全了拚圖的最後一塊而已。
練成完整般的《血神經》,再加上《修羅經》,兩部玄級功法互補互足,而冥河也因此產生蛻變,不但實力大漲,而且整個人都看上去年輕了許多,這也是血氣旺盛的表現之一。
現在冥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甚至覺得就算嬴昊派兩尊半玄級強者來,他或許也並不需要燃燒內力就能保住性命。
哪怕冥河現在已經實力大漲,也沒想過憑一己之力打敗兩尊半玄,因為這跟本不可能。
每尊半玄都是各自領域的巔峰,若是兩尊半玄聯手的話,理論上單獨一尊半玄一挑二不可能打贏。
冥河能在不燃燒內力的情況下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實在不敢奢望能一挑二打贏兩尊半玄。
可直到探查到陰安城內,出現三股熟悉的氣後,冥河才知道他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冥河道友,故友前來,還不迎接?”
“冥河道友,你是體麵點自己出城,還是讓貧道給你體麵?”
“冥河,你若是以為劫持賈複,就能保命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聽到此言後,冥河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一臉苦澀的說道“玉清、上清和應龍三人竟然都來了,嬴昊還真是看得起老夫啊。”
冥河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這次的對手實在太強,哪怕他如今實力大漲,也沒有把握對付兩尊半玄,就更彆說是三尊了。
冥河唯一與之對抗的資本就是燃燒內力,不燃燒內力的話,冥河隻有死路一條,可燃燒內力的話,他還是一個死。
左右都是一個死。
冥河顯然不是怕死的人,但他的《修羅經》還沒有傳人,他要是死了的話,《修羅經》可就徹底失傳了。
“賈複,你過來。”冥河沉聲道。
賈複知道冥河不會害他,所以主動湊了過來,麵帶憂傷說道“前輩。”
“賈複,老夫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老夫可以死,但《血神經》和《修羅經》這兩門神功卻不能失傳。
《血神經》後篇你已經背熟了,現在老夫將《修羅經》傳給你,望你代替老夫將這門功法傳承下去。”
聽到此言後,賈複眼中儘是複雜之色,冥河對他的這種看重和期待,他隻在父親和表弟身上感受過。
“可是前輩,晚輩既不是你的弟子,也不是魔門中人,甚至咱們也才認識了短短三天而已,賈複何德何能讓你如此看重。”
聽到賈複此言,冥河反而陷入沉默,隨即灑脫一笑道“真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你小子和老夫胃口,那老夫看你小子順眼。
你雖然不是老夫的徒弟,但也繼承了老夫的功法。
老夫被三清給壓了一輩子了,但這不是魔門功法不如道門功法,隻是老夫不如三清而已。
希望《血神經》和《修羅經》繼承者,能給老夫把丟掉的臉麵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