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重量,普利希絲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她雖然沒有吸過血,可是知道血液是紅色的。
而現在,這透明玻璃瓶中同樣裝著紅色的液體,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這裡麵,裝著的就是‘爸爸’的血?
下意識的,她的眼神又不禁偷偷瞥向維克托的脖頸處。
雖……雖然,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但這也算是喝到了‘爸爸’的血吧。
不過,普利希絲並沒有發現。
在維克托遞出這瓶藥劑後,她身後的莉雅頓時鬆了口氣。
她己經知道維克托是想要做什麼了。
“試著喝下去吧。”
維克托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普利希絲毫不猶豫,揭開瓶蓋,舉起瓶子,一仰頭便將裡麵的藥水一飲而儘。
噸噸噸噸噸。
既然是爸爸遞給她的,她自然信任其中不會有任何危險。
隨著最後一滴猩紅的液體滑入她的喉嚨,普利希絲瞬間感到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在她體內迅速擴散。
一種溫暖的力量在她的血脈中飛速流動。
她瞪大雙眼,驚訝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擺脫了一貫的虛弱。
蒼白的肌膚下也開始透露出健康的紅潤。
那股壓抑的疲憊感瞬間消散,西肢也恢複了力量。
這種感覺無比奇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之前大不相同。
然而,她並未嘗到其他血族同胞所描述的鐵鏽味和腥味。
也沒有感覺到她們說過的‘上癮性’。
就好像隻是單純的藥物,為她補充了體力一樣。
所以這東西,本質上不是鮮血嗎?
普利希絲低頭,凝視著手中的空玻璃瓶。
而維克托在見到普利希絲目前的狀態後也並未感到奇怪。
對於血族而言,血液就是它們的生命之源。
在遊戲中,血族一旦吸食鮮血,便能恢複生命力,身上也會出現治療效果。
而維克托剛剛遞給普利希絲的回複藥劑,本是用於恢複生命值的道具。
它們的作用對於血族而言大差不差。
唯一差距的地方,是血族一般會將鮮血當做食物,填飽肚子。
但藥劑隻是用來恢複體力和生命值的,怎麼都喝不飽。
不過,這也算是解決了普利希絲的體力問題。
以後,她若想恢複體力,完全可以用治療藥水作為替代。
可是普利希絲卻有些失落了。
不是說,因為是他的女兒,所以吸血是沒問題的嗎?
這東西怎麼也不像是血啊……
她正想詢問,忽然,一股猛烈的風息掃過。
無形的氣浪讓普利希絲的銀白長發在空中飄揚,仿佛一朵綻放的銀色花卉。
她的長裙被風吹得翩翩起舞,緊忙伸出兩條蒼白的纖細手臂穩穩將裙擺按住。
就連遠處的莉雅也在抵擋著風浪,一手遮麵,另一手緊抱著懷中的小狐狸。
唯有那隻虎人如同一座不動的山嶽,任憑風浪掠過其毛發。
教堂西周的燭火被氣流拂過,明耀的身軀變得撲朔搖曳,顫抖不止。
在風浪中,普利希絲艱難地抬起頭。
卻看到此時的維克托被濃鬱的白色霧氣遮蔽了半個身體,猶如懸浮在空中。
“至於我的血。”
維克托伸出了同樣被元素化一般的手掌,輕輕在普利希絲的頭頂摸了摸。
並順過了她柔軟飄逸的蒼白長發。
隨後,淡然的聲音緩緩響起
“等你強大到能主動讓我流血的時候再說吧。”
話音落下,一股強勁的氣浪卷起。
白煙西散,掠過普利希絲的麵龐。
教堂內的燭火安靜了下去,飄蕩起舞動的餘煙,收回了光芒。
最終,氣浪消散,金色的餘暉從教堂外灑進來。
普利希絲怔怔地站在原地,眺望著天邊緩緩落下的金色太陽,腦海中回蕩著維克托的話語。
而莉雅則是站在普利希絲的後方,眼見維克托的消失,不禁重新掛起笑容。
安心了安心了。
雖然中途出現了一些小誤差,但結果還是好的。
至於維克托說的後半句話,莉雅並沒有太在意。
在她看來,隻有維克托讓彆人流血的時候,還沒人能做到讓他流血。
嗯對,讓彆人流血。
想到這裡,莉雅的麵色多了一絲微妙的紅暈。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