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對於鬆本慶子開幕是宣布自己參股銀座壇宮的鏡頭。
富士台就把她因為難忘中華美食的理由,和山口淑子對舊日在華夏的回憶,並列在了一起。
新聞主播口稱,“不知華夏美食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能讓日本兩代最美的電影明星都念念不忘。”
除此之外,富士電視台還著重播放了中日明星為助興,各自登台獻唱的片段。
由於日方的鬆本慶子、石田亞由美、穀村新司,和中方的崔建、張嬙、鄧麗君,在翁倩玉的主持下,都演唱了各自擅長的主打曲目,堪稱星光璀璨。
新聞主播便把慶典當天的餘興節目比作了“中日的小型紅白歌會”。
尤其在鄧麗君和興之所至主動登台的山口淑子,同台演唱《何日君再來》和《夜來香》這兩首歌的時候,電視台更是給足了兩人特寫鏡頭。
不為彆的,就因這兩首歌曲,可是先後被她們兩個人在不同的時代唱紅過。
所以這一幕也極具傳奇性,兩人這種情況下的同台可說空前絕後。
被主播謂之為“歌後遇歌後”的名場麵。
想想看吧,這節目做成這樣的效果,都彆說電視機前的那些普通日本觀眾了。
就是寧衛民和壇宮員工們看這段報道,都從中感受到了昨天身在現場都沒有感受到的極大樂趣。
寧衛民完全是打心裡相信,隻要今天看過富士電視台的軟廣告。
哪怕電視機前的那些日本觀眾記不住銀座壇宮的名字,也沒關係。
因為他們起碼也會對銀座新開了一家宮廷料理的中餐廳,留下深刻印象的。
這就足夠了!
事實上也確乎如此。
恐怕正因為這些媒體的宣傳效果斐然,起到了增大流量,和推波助瀾的作用。
第二天從中午開始,光顧銀座壇宮飯莊的客人,就以能明顯感受到的速度增長起來。
彆看開業當天是周末,可哪天晚上才接待了十幾個客人,營業額不到二十萬円。
而開業第二天,就有了慕名而來的顧客。
中午和晚上總共接待了六十幾人,營業額一下就達到了九十萬円。
這還不算打來電話要預定明後天座位的客人。
因此不出意外,到了第三天更是增長顯著。
全天客人數目超過了一百位,營業額再度近乎翻倍,高達一百五十萬円。
寧衛民很明顯地感到,日本人都對華夏宮廷料理這一富有文化底蘊和美食誘惑的噱頭趨之若鶩。
要照這個趨勢繼續保持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個月,餐廳就能滿座兒。
那樣的話,隻需一天餐廳就能達到上千萬円的流水。
一個月就是三四個億,相當於二百萬美金啊,滿可以的了。
雖然當前的世界範圍內,米其林餐廳的利潤率,普遍隻有兩成左右。
但寧衛民因為在人工上占了大便宜,房子又是自己的,房租多少他能說了算。
他在成本方麵控製力極強,差不多能把銀座壇宮的利潤搞到近乎於五成左右。
等於一個月能掙出小一百萬美金。
哪怕給日本政府交了稅,他一年也能給壇宮剩下個七八百萬美元,都能頂國內壇宮總店十個了。
怎麼不成啊?
太乾得過了!
這要不是暴利,那彆人可就真沒法活了。
而且關鍵是壇宮還不是浪得虛名,不是光靠一個宮廷菜的噱頭在這兒招搖撞騙啊。
壇宮的廚師是有真本事的,隨便一個挑出來,在日本這方土地都是中餐的大拿。
更彆說有些人還是“兩門兒抱”,兼具中餐和法餐的本事了。
這些廚師的手藝絕對配得上壇宮昂貴的收費,所以來過的顧客沒人認為這是一家黑店的。
對壇宮飯莊的方方麵麵都很認可,留下回頭客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雖然服務上的確是銀座壇宮目前最大的短板。
那些被寧衛民聘來的日本人還是缺乏專業性的訓練。
哪怕個個儘心儘力,禮貌倍至,可難免粗手粗腳,缺乏眼力見,造成非主觀意識的疏漏。
可這點瑕疵,僅僅靠壇宮的鋪陳擺設就已經能遮過了。
要知道,日本客人基本上都會被寧衛民從國內帶過來的那些特色的玩意吸引注意力。
何況餐廳的各種大件小件的器皿也沒有便宜貨。
餐具都是美器,盤子、碗,不是來自華夏,就是日本的高級瓷器,甚至還有銀器。
杯子用的都是昂貴的江戶切子,就連裝餐巾紙的銀罐上麵都印有銀座壇宮的字樣。
手推車是法國貨,每個餐桌上擺的不是鮮花,而是宛如寶石的華夏料器花卉。
說白了,博物館似的設計讓這整個飯莊就像一個文化沙龍。
越是有藝術細胞的人,越是喜歡曆史文化的人,就越會喜歡這裡特彆的氛圍。
那麼客人的注意力既然凝集在這些東西上,也就沒人會太去計較服務員水平不高,不夠機靈。
更何況壇宮的菜肴是真的能讓味蕾上癮的。
魯菜裡的糟溜魚片、芙蓉雞片、醬爆雞丁、滑溜裡脊、清炒蝦仁、糖醋裡脊、拔絲香蕉、海鮮鍋巴、琉璃丸子、炸八塊、木樨肉、櫻桃肉、桃花泛。
川菜裡的回鍋肉、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宮保雞丁、魚香肉絲。
素菜劉的素什錦、素雞。
還有鬆針烤雞、掛爐烤鴨兩種燒烤,這些都是顧客複購率最高,也最容易接受的菜。
基本上第一次來就會點這些。
儘管寧衛民讓手下人對顧客都有言在先。
提前告知他們的川菜和日本當地的不同,比較辣,讓一些畏懼的客人打了退堂鼓。
可真吃過的日本人,絕對踩坑進去就再難爬出來了。
被辣得狼狽,麻得驚慌是免不了的。
可也沒人抱怨不好吃的,反而還因此多賣了飲料,讓人上了癮。
下回來這些人來了照樣還點,往往倒是懂得享受這份刺激,旁觀自己帶來的同伴出糗了。
所以說,寧衛民還從中體會到了調教顧客的快樂。
也就試著把什麼溜肝尖啊,爆三樣啊、三不粘、乾炸丸子啊。
這些日本人不太熟悉,不太敢嘗試的菜肴當做敬菜奉上。
結果證明日本人的舌頭也是人舌頭,同樣能體會到這些菜肴的妙處。
像不少客人直接就反應,壇宮的豬肝炒的太好吃了。
比他們常吃的韭菜豬肝鮮嫩有彈性,而且沒有苦味,詢問是不是特殊的高檔材料。
其實高檔的不是材料,而是手藝!
豬肝那是需要拿捏火候兒的菜肴,時間稍長就老,短一會兒就生,必須得恰到好處才好吃。
日本這裡,天天炒豬肝的廚師,放京城根本就沒拿炒鍋的資格。
當然,這也同時證明了寧衛民的銀座壇宮,在利潤上還有極大的增長空間。
因為海參、燕窩、鮑翅什麼的,這些日本人還沒來得及嘗試呢。
真等他們敢點高檔菜了,那寧衛民每天也就擎等著數票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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