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也是製片廠的高層了,而且收入上也比起原本的同事們高出一倍有餘呢。
這足以證明他們當初選擇追隨鬆本慶子離開是明智的,不經意間就完成了業內層級的躍升。
這還不夠他們拽的?
當然,這也證明了鬆本慶子所看中的男人果然是一根超級無敵金大腿。
對寧衛民,也必須言聽計從,抱好了抱牢了,死也不鬆手。
他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東主是真有福氣和眼力啊。
萬千人海中能找到這樣一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錢有錢,還一往情深的鑽石王老五。
這樣的本事,除了“日本第一美女”,還有誰能做得到?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也在這件事裡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就比如自以為對霧製片廠臨近破產負有責任,自己導演的生涯已經差不多終止的野村芳太郎。
絕沒有想到在好友鬆本清張的執意要求下,斥重金買下霧製片廠的兩個人還願意給他執導筒的機會。
而且還不是敷衍,是給予極大的信任。
讓他去導演投資這麼大,又具有如此社會影響力的電影。
所以他也當真是懷揣著感激涕零,拿出來全部的本事,利用起全部的人脈,立誌要把這部電影拍好,好打個翻身仗。
而他的這種保衛聲譽心態,也讓他對鬆本慶子前段時間遭遇感同身受。
儘管這個已經六十七歲的高齡導演並不清楚有關鬆本慶子的輿論風波到底怎麼回事。
但共情和感激,還有切身利益,已經足以讓他決定要毫不保留的站在鬆本慶子的一邊了。
與之類似的,還有寧衛民和鬆本慶子的共同好友石田良子。
一直為了沒能站出來聲援鬆本慶子,把實話講出來而羞愧的石田良子,怎麼也沒想到寧衛民和鬆本慶子,為拍《李香蘭》這部電影,第一個發出邀請的演員就是她。
他們不但給了她全部重要的女性角色目錄,任她來選擇,而且還開出了一千五百萬円的超格報酬。
為此,她的經紀人簡直興奮極了,手舞足蹈恭喜她從此在日本影壇已經站穩腳步。
還說這部電影如果真的大獲成功,今後她的身價還能再提高一個檔次,成為日本影壇的真正一線女星。
至於石田良子本人,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感動和矛盾之中。
一方麵為自己在藝能界找到了真正知心朋友而高興,感慨他們三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
另一發麵也就更後悔自己沒能更多的幫助鬆本慶子而自責,覺得自己實在懦弱,沒能儘到朋友的義務。
而最終,這所有一切的情感都化成了工作動力。
讓她決定全力以赴去研讀山口淑子的自傳,認真揣摩角色需要,以幫助兩位好友把這部電影完成好。
同樣內心充滿矛盾的,還有鬆竹映畫的社長迫本淳一。
作為一手把鬆本慶子栽培成鬆竹映畫頭牌女星的他,對鬆本慶子是懷有一定父親情結的。
看著鬆本慶子紅透日本,他即為鬆本慶子事業成就感到高興,頗有“我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
同時也也為鬆本慶子越來越羽翼豐滿,渴望自由,越發明顯的倔強和固執而頭疼。
前一段時間,他支持深作欣二,力壓鬆本慶子。
除了利益使然的原因,也未免沒有“父親”想要教訓“女兒”,希望“女兒”能重新變得乖巧聽話的心思。
然而後續發展的程度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把鬆本慶子打壓到那種程度,也的確並非他真心所願。
實話實說,通過這件事,他對深作欣二自作主張采取的過分手段。
對這家夥持才自傲,一直在利用影片票房對自己施加的利益綁架,都很不滿。
也越來越覺得深作欣二像一條喂養不熟的狼——明明是被鬆竹映畫培養的導演,但對鬆竹的栽培卻毫無感激之心,有點隻認利益不認人。
為此,他也難免感到後悔,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原本他就不是個意誌堅定,做事果決的人,而且有自知之明。
當初能接任社長這個職務,他是力辭過的,不過是因為人緣好,是唯一能讓鬆竹內部的各方利益接受的人選,才勉為其難罷了。
這個時候,不免又唉聲歎氣起來,覺得自己當初實在不該接手,有負老社長城戶四郎的重托。
如今的鬆竹問題太多了,已經不是他的能力維持得了的了。
然而正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
卻驚訝的發現鬆本慶子竟然憑借一己之力做到了輿論的翻盤。
而且還把一份利益豐厚,卻毫無風險的合作合同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他還能怎麼想?怎麼選?
除了覺得鬆本慶子神通廣大,越來越有本事,的確難以再強迫轄製之外。
他也對這個“女兒”不計前嫌的寬宏大量感到熨帖和寬慰。
這是明顯的想要和緩關係,故意送錢給他啊。
這種時候,他要再不吸取教訓,還不珍惜鬆本慶子的主動示好,那才是個不知好歹的蠢貨呢。
所以他不準備再和鬆本慶子因為任何問題起芥蒂了。
他決定今後就徹底放開手,完全由著鬆本慶子自己的意願讓她活吧。
隻不過,對於鬆本慶子的情感歸屬,他多少還是有點不便說的保留意見。
那個年輕人,英俊、有錢、有本事,有禮貌,確實怎麼都好!
可問題是……他怎麼就偏偏是個華夏人呢?
哎,算了,他也不是什麼真正的父親,這種問題還輪不到他操心。
留給慶子真正的父母去煩惱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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