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我的功勞啊,我隻是提供了一點市場反饋信息,關鍵決定因素還是廠裡的服裝款式好,質量好……”
“哪有的事兒,營銷難道不重要嗎?哪為什麼每家企業都要做品牌,打廣告呢?”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是暢快地真心笑了。
這笑裡既有欣慰,也有對彼此的欣賞。
然而就在氣氛漸入佳境,非常有利於他們更進一步深入話題,加深工作友誼之際。
也在蘇錦開始意識到自己犯了傻,後悔剛才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正想要做出補救,順勢以感謝為由,邀請殷悅一起共進晚餐的時候。
排隊顧客們的頭上,高高懸掛的那台彩電裡,《新聞聯播》欄目一則突如其來的國際新聞,一下子吸引了殷悅的注意力。
立刻就如催眠一樣,把她的精神和眼神都吸引了過去。
蘇錦下意識中也跟著走了過去。
結果他帶著好奇一看電視屏幕,更是加倍奇怪了。
因為他發現電視裡播放的是有關當天東京股市、彙市開盤,齊頭並進的盛況!
他完全想象不出,這樣的新聞對於殷悅具有什麼樣的意義,離他們的生活多麼遙遠啊!
像現場,所有排隊顧客就都對日本金融市場的集體亢奮沒表露出多大的興趣,對經濟學家分析數據的預測更是充耳不聞。
每個人幾乎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股市和彙市是什麼東西,大家都不知道。
管他是漲是跌呢!
大家照樣聊著自己感興趣的事兒。
比方說衣服怎麼改?今天晚上演什麼電視劇?
還有各種各樣的家長裡短,柴米油鹽……
唯獨這裡隻有殷悅目不轉睛的看著。
是那麼專注,隨之動容,甚至還忍不住攥起拳頭,悄悄揮舞了兩下。
她為什麼會這麼興奮呢?
這跟她到底有什麼關係?
好不容易新聞結束後,蘇錦也顧不得唐突,忍不住凝視著殷悅清麗的側臉開口詢問。
哪知殷悅笑的更燦爛了。
“寧總啊!寧總太厲害了!他人在日本呢!你不知道嗎?我太高興了!寧總在東京一切順利!”
蘇錦徹底聽楞了,他雖然知道寧衛民去了日本。
可萬萬沒想到,已經身在東京的寧衛民還會和這件事有關.殷悅居然是在替他高興,為他喝彩。
他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心酸,但還是強忍著繼續探聽。
“寧總怎麼了?他不是去公乾嗎?他和這則新聞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儘管心花怒放,殷悅卻不肯再透露什麼了,隻是很客氣的跟他辭行。
“蘇廠長,今天我實在太累了,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咱們明天見……”
蘇錦還算沒傻到家,趕緊抓住最後一線機會。
“哎,殷經理,你餓不餓?我也沒吃飯,要不然,咱們外麵一起隨便吃點東西,我再送你回去。你看天都黑了,路也不好走,你一個姑娘家……”
哪知殷悅搖了搖頭,直接敬謝不敏了。
“不了,謝謝蘇廠長的好意。我趕時間,還要去上課。”
“上課?學財會。你不是一三五才有課嗎?今天周二啊?”
而隨後的話裡,隱隱透露出信息更讓對其心生愛慕的蘇錦感到心碎。
“我在跟著電大學日語,得回去收聽廣播了……”
“學日語?”
“對啊,寧總最近幾年的個工作重點應該都在日本,我覺得自己多學點對他肯定會有幫助。好了,就這樣,再見吧。”
“再……再見……”
啊?都是為了他嗎?難道殷悅……也會去日本嗎?
是啊,我早該明白的。
否則為什麼寧經理會放心出國,居然把這麼大的產業交給一個姑娘家來代他管理呢?
他們的關係還用說嗎?
蘇錦遙遙望著殷悅遠去的曼妙背影發了呆。
這時的他雖然心裡分明在抽搐的疼,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的理智,和做人要懂得感恩圖報的道德,一起讓他做出了違背個人情感的收斂與退讓。
寧衛民,畢竟也是他的大恩人啊!
何況他又怎麼配得上這樣要強、聰慧、好學又美麗的好姑娘?
他自己拿什麼好跟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皮爾卡頓公司的寧經理比?
明明人家兩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乾嘛非要做貪慕天鵝的井底蛙,自取其辱呢?
看來,他藏在褲兜裡的“天壇中秋燈會”的票子,是不會再有機會送到殷悅手裡了。
不過……幸好,還沒來得及開這個口,否則就尷尬了,今後還怎麼共事呢?
現在……至少還可以經常看到她呀……
這一天,這一刻,蘇錦真正體會到了“愛惜芳心莫輕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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