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青春,許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戀愛。
起碼對於20世紀60年代出生在大城市的日本人,那些差不多可以對標共和國的七零後或者八零後的“新人類一代”,他們的青春就與戀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也是從他們這代人起,日本社會才有了消費文化式的戀愛,直至達到泡沫時期愛情資本主義的最高境界。
比如說“情人節”這一社會性活動的出現和繁榮,就是他們這一代人造就的。
雖然早在五十年代末,西浦百貨就效仿美國人在當天打出了促銷的宣傳口號——“情人節,送家人一份禮物吧。”
然而進展卻十分不順。
二戰之後出身的“團塊世代”雖然沒有經曆過戰爭之痛,但因為多數人都擁有一個堪稱貧困的童年,成人之後仍然保持著艱苦樸素的本質,沒多少人願意為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破費。
直到七十年代中期開始,情人節送巧克力的理念,才因為他們的下一代——完全沒有吃過苦頭,又正值青春期的“新人類一代”而固定下來,並且一下子得到了普及。
甚至隨後還在糖果店的推波助瀾下,衍生出了3月14日,回應與回禮的“白色情人節”的風俗
以及回禮“棉花糖”是表示“抱歉”,送糖果則意味著“今後請多關照”的相關暗語。
另外,幾乎是同一時期,同家人一起慶祝聖誕節的行為也在逐漸普及。
最初的時候,慶祝方式比較簡單,日本的打工人,通常會把公司發放的巧克力蛋糕拿回家與家人共享。
但到了八十年代,雜誌媒體就開始營銷聖誕節要和戀人一起度過了。
吃虧上當被商家pua的還是剛到適婚年齡“新人類一代”。
不過,當時的流行方式是在一間小套間中和很多人一起開派對。
最終,1985年的《廣場協議》之後,風俗又是一變,“和戀人單獨一起過聖誕節”成為了“泡沫經濟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符號。
從此之後,在聖誕節前後,東京都內、橫濱市內的高級賓館預約爆滿,尤其是全日空酒店,長富宮飯店,羽田東急這些有可以觀看夜景的休息室和酒吧的地方,更是熱門,當天的房費要比平日高出一倍不止。
這也就造成了平安夜裡,年輕人一起出動的異樣光景。
1989年12月24日,這是平成初年的平安夜。
這一天,無論是在街上還是fm電台中,都能聽到外國的聖誕節音樂。
人們把這些音樂放在熱門歌曲中一鍋亂燉式地翻來覆去地聽。
在東京,澀穀,原宿的街頭全被裝飾得十分有氛圍。
這就像是迪士尼樂園這種奇妙繽紛的世界,跳出了日常生活的感覺。
人們在特定的日子來到了日常的街頭,而衍生出這種狂歡式景象的正是聖誕節這一社會活動。
尤其是近一個月來的股市大漲,讓人們越發又有了狂歡的渴望,已經沒有人會在意昭和的逝去了。
如今已經成功突破了40014點的股指,給了日本民眾更加的心情去迎接年底的諸多快樂,足以讓他們底氣十足地度過了一個聖誕節。
年輕男人們都在為今天怎麼哄女神開心而儲備著錢包,同時也為即將迎來的浪漫之夜無比興奮。
年輕的女人們也在精打細算,想著這一天的夜晚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款待,獲得什麼樣的禮物而隱隱期待。
“平安夜有安排了嗎?”
“聖誕節打算和誰一起過?”
類似這樣的話,甚至成了年輕人彼此間的問候用語。
在這個群體中,無論男女,倘若隻有一個人在家度過聖誕節,那幾乎會被視為遭遇到排擠的,無法忍受的痛苦。
這一天,無論是在街上還是fm電台中,都能聽到外國的聖誕節音樂。
人們把這些音樂放在熱門歌曲中一鍋亂燉式地翻來覆去地聽。
而澀穀,原宿的街頭全被裝飾得十分有氛圍。
這就像是迪士尼樂園這種奇妙繽紛的世界,跳出了日常生活的感覺。
人們在特定的日子來到了日常的街頭,而衍生出這種狂歡式景象的正是聖誕節這一社會活動。
這就是八十年代末有關“泡沫經濟文化”鼎盛時期的最美畫麵。
如同即將消失的落日所映照的粉紅色晚霞一樣,發出了最璀璨,最具魅力的餘暉。
左海佑二郎也沒辦法拒絕這種誘惑。
不知是因為股市高漲,賬戶的浮盈刺激了他的情欲,這份好心情使他格外渴求放蕩的肉體,但偏偏自己妻子美代子身懷六甲,沒辦法和他行夫妻之事。
還是因為深藏在內心的愧疚以及太多的秘密,促使他想要逃離家庭,他越來越感到沒法坦然的麵對自己的妻子和小姨子。
12月24日當天,儘管是周日,但中午過後,左海佑二仍舊以工作需要出差為由從家裡脫身,而且也以同樣的借口,把自己的下屬——桂子在下午的時候約了出來。
想和這個情婦一起度過平安夜,紙醉金迷的放縱一把。
桂子在祐二郎手下賣保險,入職成為他的下屬還沒有半年。
她的年齡是二十六歲,去年秋天才剛剛結婚,容貌嬌美,身材嬌小,是那種小鳥依人型的女人。
看上去不像同齡人,倒像是二十初頭的女大學生。
她嫁的人名叫昌夫,比她大五歲,在一家汽車修理廠做汽修工。
這個丈夫是從前桂子在貿易公司上班時的女同事介紹給她認識的。
此人容貌雖然平平無奇,但優點在於人很實在,收入過得去。
在日本的藍領階層裡,像他這樣月收入能達到六七十萬円就算是高級人才了,是可以給家庭提供穩定的生活的,也能給桂子一場體麵的婚禮。
對於年齡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找到更可心對象的桂子,這成了促使她與之結婚的原因。
然而儘管如此,桂子本人卻不安分,並不是一個能做賢妻良母的女人。
她愛玩,喜歡享樂,不想生孩子,在結婚前已經跟不少男人交往過了,結婚後也收不住心。
剛開始她還曾經嘗試過要做個儘職的家庭主婦,但時間一長,她就受不了。
開始覺得木訥的丈夫無趣,她對待家務也越來越敷衍,而且心情一不好,就會跑到外麵亂花錢。
幾個月後,當昌夫需要用錢,卻發現自己賬戶上曾經高達五百萬円的數字已經被妻子快要禍禍光的時候,他如遭雷擊一般的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