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提到父親能否摘掉“流氓分子”帽子的事情,朱延富的神情有點複雜,張本民一看就知道情況不理想。
“你爹的事,縣裡到現在還沒回音。其間,俺親自去主管部門三趟,盯得還是挺緊的,按理說早就該落實了,可每次得到的答複都是當年檔案的資料模糊不清,還需要再仔細調查核實。”朱延富麵帶慚愧之色,“唉,俺可以說是已經儘了力,但畢竟沒成,所以也沒法多說了。”
“明白,難道俺還能埋怨你麼?”張本民故作輕鬆一笑,“好事多磨,不著急,慢慢來就是,往後俺也會抽時間關注的。”
“那也好,畢竟你是最直接的關係人,多盯盯也合適。”朱延富頓了頓,道“對了,你嫂子盧小蓉到鄉大院食堂上班的事,這幾天就能辦理妥當。”
“謔,有心人呐!你要是不說,俺都差不多快忘嘍。”張本民笑道,“真得好好感謝一下!”
“說這話就見外了,而且那隻是一點小忙而已,俺尋思著咋說也得在調離之前給辦利索了,不能留下啥尾子,要不會多囉嗦。當然,下一步的身份轉換問題,估計俺是沒法出啥大力了,畢竟心有餘而立不足呐。但是,俺已經跟宋廣田說過了,到時他會接棒進一步辦理的,你跟他對接就行。”
“老領導辦事就是穩,妥當!”張本民誇讚感謝了幾句,也沒多逗留,畢竟眼前解決張慶的問題很迫切,還是得找宋廣田去周旋。
再次見到宋廣田,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焦灼,歎了口氣後,說他已經硬著頭皮去過水利站了,可張站長還真是不給麵子,說一定要追究傷害他兒子的凶手的責任。
張本民一聽,看來問題確實有點嚴重,要是實在沒辦法,還得去找王道力,讓他幫忙調停一番。
“還有個法子,俺再試試看。”宋廣田在這事上,很是用心,“俺找呂鄉長看看吧。”
“呂鄉長,你跟他熟麼?”
“俺這職位跟他接觸也不少,但還算不上熟,遠沒到私下交往的份上,否則俺早就請他出麵了。”宋廣田抿了抿嘴,道“其實話說回來,俺也想跟他早點掛上關係,這次剛好是機會,就借你的東風,試一試!”
“俺的東風?”張本民笑了。
“沒錯!”宋廣田道,“你的名氣在大院裡也不算小,有關你的傳說早就有了。”
“打算如何切入話題?”
“直撓吧,不遮掩。”宋廣田道,“因為呂鄉長絕對是個明白人,要是跟他繞彎子,沒準會被一頓臭罵。”
“行吧,你了解情況你看著辦。”張本民略一思索,“時間不能耽誤,你現在就去,俺在這裡等你的消息。要是不成的話,俺還得再想彆的辦法,乾等是不行的,那相當於是坐以待斃。”
“好的,確實也拖延不得!”宋廣田說完就去找呂鄉長。
鄉長呂建保,正在琢磨跟書記搭班的事。按理說工作上的各個方麵也不用多想,聽從指揮、服從安排,這是二把手的行動形式指南,哪怕再有想法,也得好好揣著。可眼前的情況是,書記年齡並不大,看樣子經驗和能力還不如他,到底能指揮個啥、安排個啥?萬一出了差錯,到時縣裡的棍子會打在他的屁股上。
“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來。”呂建保坐直了身子。
宋廣田哈著腰,推門而入,“呂鄉長,向您彙報個事!”
“說。”
“咱們鄉有個小能人,叫張本民,現在出了點問題,能否請您出麵幫忙說句話?”
“張本民?”呂建保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既然要幫他,起碼得有個說法吧?”
“哦,剛才沒說清楚,俺跟他是朋友,是俺來求您的。”宋廣田拘謹地道,“本來這種事情不適合打攪您,隻是實在是沒辦法了。”
呂建保眼睛微閉,道“說說看,啥事?”
“他把水利站張站長家的兒子張慶給打了。”
“看來打得不輕?”
“其實隻是個意外,張慶自己一頭撞到了牆上,不過礙於麵子,就是要治張本民的罪。”
“”呂建保沉默了會,道“張本民,俺聽說過一點,好像傳得有點神乎其神。既然你是他朋友,自然了解得要多一些,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宋廣田早有準備,忙道“要說張本民,先從他本人說起,確實是個人才,陡然間如仙人指路般開了竅,從四年級開始,就是去年,成績一下突飛猛進,拿下全縣第一。據說今年小升初,還是全縣第一。”
“這個也不算神奇,不少學生是突然間就跟開了天眼一樣,融彙貫通了,成績也就能大飛躍了。”
“哦,還有呢,就是他本人似乎還真有點那個那方麵的能力。”
“要說就說清楚,還讓俺猜謎?”
“就是有點能掐會算那方麵的仙氣兒,按照科學的說法,就是先知先覺,預見力特彆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