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鄭成喜家的場子準備大辦,用他的話說要大宴三天,因為有雙喜臨門,一是鄭建國找到了個好工作,二是鄭金樺考上了中專,外地的一個師範專科學校。
張本民掐算著日期,不能讓鄭成喜如了意,是該給他“上刑”了。
此事還得麻煩林棟效,張本民又去了趟縣城,他沒有隱瞞,直接說要借個幌子。林棟效沒多講,隻是問要怎麼辦。
張本民說今年屏壩中學考得還可以,將近十個中專,所以能不能由教育局出麵,到學校裡召開一個座談會,請那些個“準中專生”們談談初中學習的經驗和感受,方便老師們以後講給學生們聽聽。
林棟效猶豫了下,說哪天需要。張本民說兩天後,要放在下午,而且找個借口晚去一點。
臉上滿是擔憂的林棟效看了看張本民,說不管怎麼折騰,可彆把自己給耽誤了。張本民笑著搖搖頭說不會,一切儘在掌控。這話不假,為此張本民還專門找了宋廣田和孫義峰做“後勤保障”,萬一被鄭成喜懷疑上,可以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事情就這麼敲定。
在鄭成喜辦喜宴的頭一天下午,滿懷豪情的鄭金樺早早地就前往學校,準備參加座談。可是直到下午四點多鐘,縣教育局相關領導才匆匆趕來。
座談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散會後,天色有那麼一點點暗。
把自行車騎得飛快的張本民,在屏壩橋東的嶺地莊稼田裡蹲伏下來。
得意洋洋的鄭金樺哪裡知道馬上要麵臨覆頂之災,騎著自行車哼著小曲不緊不慢地晃悠著,因為座談會上她得到了表揚。
張本民看得真切,瞅著機會鑽出玉米地,悄悄來到鄭金樺身後一把將她拉下,然後用胳膊箍住她的脖子,又用另一隻手捏住她脖子上的大動脈。
鄭金樺昏了過去
半小時後,屏壩派出所接到了群眾報警,說有個小姑娘在玉米地裡被糟蹋了。孫義峰馬上帶著幾名民警前往,看到了歪倒子路旁的自行車,旁邊的玉米地裡,躺在地上的鄭金樺雙手被綁,衣衫淩亂,大腿和褲子上還有斑斑血跡。
現場勘查、取證,一切按部就班。
這時,臉色蠟黃的鄭成喜來了,他渾身顫栗,痛心地抱著已經醒來的鄭金樺嗚嗚直哭。
孫義峰讓鄭成喜離遠點,先到旁邊的房間去,不要妨礙辦案。鄭成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能不能不要破案了,就當啥事都沒發生,他想保住鄭金樺的名聲。
這對孫義峰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他說案子肯定是要破的,不管怎樣,不能放過壞人,當然,考慮到當事人的訴求,會采取相應的保密措施。
無奈,鄭成喜還是得陪著鄭金樺去派出所做筆錄。悲痛中的鄭金樺沒說出什麼,隻是從背後被掐暈,後麵完全不知。
晚上九點多鐘,鄭成喜才帶著鄭金樺回家。
羅才花看到鄭金樺後嚎啕大哭起來,但馬上被鄭成喜捂住了嘴,說明個兒就請客了,你哭個啥?羅才花使勁踹了鄭成喜一腳,說閨女都這樣了,還請客?
鄭成喜咬著牙說請帖都發出去了,得請!隻不過吃一頓就算,不能大宴三天了。
第二天,隻有硬擠出笑臉的鄭成喜招呼著場麵,滿心是傷。
張本民很安坦,隻有他明白那一切都是假象,鄭金樺大腿和褲子上的血跡,隻不過是他從張記酒樓要的一點雞血而已。
不管怎樣,目的已經達到,鄭金樺身上有了一個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疤,而且會一直拴在鄭成喜的心上,隨時輕輕一揭,便可讓他收獲陣陣絞痛。
愜意!
舒舒服服的張本民,隻等著開學季到來,前往興邦職業中專學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