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拉拉車門,自然是鎖死的。破窗取物肯定不可行,沒必要為此暴露行蹤。不過受此啟發,倒可以嘗試拽拽其他的車,或許有哪個粗心的家夥忘記落鎖,裡麵恰好又有點吃喝的東西呢?
這個想法看上去有點妄想,但實際上卻非常奏效,張本民弓著腰連試了幾輛車後,竟然真拉開了一輛,前排副駕駛座位上還真有一袋餅乾和一瓶汽水。
一番狼吞虎咽後,迅速補充了體能,但也感到有了另外的不妥假如車主早早過來,發現食物丟失後沒準會叫嚷一番,發怒似地到處轉轉,萬一發現了他,那可要壞事。
還是早點離開為好,到蚊子家租住處附近貓著,沒準早早地就能瞄到他的影子。不過想想白天出行危險太大,還是先老實地縮著,等有了情況再勉強溜出去。
回到拐角處,努力安心靜等。還好,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也沒有異常發生。張本民返回一樓,從側門走出大廈,走最昏暗的地方,往蚊子家前去。
巷子口,白天那輛蹲守的越野車還在。
這很棘手,張本民尋思著是守株待兔還是再通過東麵的菜市場翻牆,猶豫間,突然腦際一閃,他覺得到不遠處的“鬼樓”,或許也能有收獲。
大約半小時後,張本民來到了“鬼樓”的天台上。
果然,蚊子已經等在了那裡!
“我看到巷子口越野車裡的便衣了,就琢磨著你那邊肯定發生事兒了,沒準就會來這裡想法跟我聯係!”蚊子很是激動地說。
“你和我想得一樣聰明!”張本民同樣很興奮,不過首要考慮的還是安全,便馬上問道“沒尾巴吧?”
“放心!甩尾已經形成習慣了,用不著提醒。”蚊子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有新情況!”張本民穩了穩氣息,忙把被捕入獄及出逃的事情說了。
蚊子驚得差點掉了下巴,他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為張本民一直在興寧混著。“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理說你被抓、被判這麼大的事,早就應該有消息出來的!”蚊子摸著後腦勺,“難道,是他們怕動靜鬨大,會影響他們達到險惡的目的?”
“應該是,他們弄冤假錯案哪裡敢聲張,肯定是想結了案再公布,那樣就能最大限度地減少阻力,但人算不如天算,磷礦塌陷,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不是真能不死還難說呢,這才剛開始,接下來幾天尤為關鍵,估計春山警方會掘地三尺地搜捕我。”
“照你這麼說,現在不是更危險?你想想胡華然家的勢力,還有肖勇波那邊的實力,他們一定是卯足了勁要置你於死地的,所以臨刑前一夜看守所受磷礦塌陷影響,他們肯定會先落實你的情況,一旦確認你已逃了出去,那還不拚了命地追捕你嘛!”蚊子邊說邊點頭,“怪不得呢,我家住處的巷子口早早地就有便衣蹲守了。”
“你分析得的沒錯!”
“唉。”蚊子點了支煙,歎了口氣,“拋開眼下的危險不說,我覺得你還得把原因搞清楚,怎麼突然就被擒了,那也是個潛在的巨大危險。”
“我當然也想弄明白,第一個懷疑的是老板沈時龍,不過在看守所的時候,他還請了個律師來幫我,但後來就沒了音訊,我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何必多此一舉?”張本民道,“不過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沈時龍老奸巨猾,故意那麼使個障眼法。”
“應該不會,你是因為命案被抓,常理說就已經玩完了,他沈時龍根本就沒必要那麼做給你看。”
“也許,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不會的吧,你受苦太多,想得也多。其實吧,估計是後來沈時龍知道你明顯是死路一條,所以就不得已而放棄了。”
“嗯,你說得也合理。”張本民一點頭,道“所以我第二個懷疑的是當時的‘工作’對象,一個叫明叔的人,他挺不簡單的。”
“這麼說的話,看來他的可能性大。你們接觸有多長時間了?”
“就幾天,而且也沒怎麼過深地交往。”張本民把他跟明叔之間的業務關係講了個清楚。
“那就怪了,沒有誰是火眼金睛,那麼短時間明叔不可能看出你是個有大問題的人。再說,他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道,隻管滿足自己的需求就行,就算是知道了你的底細,又有什麼動機促使他報警?”
“很多事情不好說,各種考慮就發生在一念間,左一刻是佛,右一刻是魔。”張本民仰頭望天,一聲長歎,“對我來說,真相也許隻能是個謎了。”
“剪不斷理還亂,算了,先彆想是誰出賣了你,當前重要的是下一步怎麼辦,難道就東躲西藏一輩子?最好的出路,就是你以前曾經說的,想辦法找出被誣陷殺人的證據,把自己給撇清。”
“難,胡華然家族和肖勇波方麵是權錢當道,會把一切做得鐵桶般嚴實。照目前情況看,還是得繼續逃亡。”張本民搖搖頭,“行了,不談那些,說說你的情況,都還好吧?”
“還可以,我借了輛小貨車,白天到市郊賣日雜貨,收入還挺可觀。晚上也不閒著,跑跑出租。雖說忙是忙了點,但很安穩,也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