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秦義因潛回春山看望母親暴露了蹤跡,結果在家門口被抓。被抓後,他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關鍵的地方是,就在當庭宣判之時,秦義還主動交待了另一樁“罪行”,錘殺了永博公司女會計。
錘殺的細節,秦義說得很清楚,跟警方已有的偵破記錄吻合,而且,他還交待了藏凶器的地方,在城區南高架立交橋下往東數第十根柱子旁的一叢四季常綠灌木綠化物裡,用塑料袋裝著,上麵的指紋已經被擦乾淨,但血跡還在。
如此一來,秦義的這一“罪行”,又給做實了。
身負兩命案,秦義從被起訴宣判到執行死刑都很快。
蚊子說,他聽到相關消息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聽完這些,張本民的感受難以用言語名狀,他惋歎秦義因不小心而葬送了性命!又驚喜於自已因此而有可能獲得重生!當然,他更感動於秦義的那份情義!
張本民與何部偉買了兩大袋紙錢,找了路口,劃了個圈,燒給秦義。
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隻是到了最後,張本民說了句“秦義兄弟,我會好好活著,去完成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何部偉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怎麼辦?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張本民也不知該如何著手規劃。
自由,夢寐以求的自由又要來了?!從理論上講確實如此,張本民如今是確鑿的“蒙冤人”,可以申訴無罪,還可以申請賠償。
隻不過,在沒向公檢法部門提出申請訴訟、法院沒公開聲明無罪之前,張本民還不敢貿然露麵,仍然得蟄伏著。他讓何部偉找名律師,整理出一套完備的相關材料。
之後,何部偉帶著滿滿一檔案袋的材料,悄悄前往春山,交到蚊子手中。
蚊子早已打聽好了申訴渠道,而且也用儘了全力,引發了一定的社會關注,所以,隨著申訴材料的投放,種種因素之下,事情進展速度很快。
第二天,法院就宣告張本民無罪。
就是這麼這一天,張本民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當消息傳來時,他抖抖索索地點了支煙,然後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的天空,直至香煙燃儘。
生死關幾進幾出,張本民幾乎無法相信,他需要平息太多的情緒。
晚上,何部偉帶著一堆酒肴過來,必須一醉方休!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何部偉掩飾不住激動,倒滿了兩杯酒,“來,讓我們乾了這杯!”
“其實我也一樣。”張本民拍著何部偉的肩膀,聲音顫抖,“那就什麼都不說,有話就擱心裡頭,來,這杯先敬秦義!”
酒喝乾,再斟滿。
“這下要重新規劃未來的日子了,是留在興寧,還是回春山?”
“還沒想好,一切來得太突然,都有些無所適從了。不過要防止樂極生悲,畢竟現實還不是想象得那麼美好,胡家和肖勇波那邊不會因此而放過我,他們還會通過彆的法子置我於死地。”
“那就不回春山,興寧這地方也挺好。”
“興寧也不怎麼利索,你是知道的,糾葛太多。”
“嗐,其實去哪兒都無所謂,天下大著呢,現在是一身清白,還愁沒個落腳的地方?”
“是的,這個要好好考慮一下,自由來之不易,凡事一定要做得穩妥。眼下最要緊的是回春山一趟,和蚊子見個麵。我覺得,還是要先把胡華正與肖勇波兩邊搞定,否則還會有其他的危險降臨,而且要越快越好,不如明天就動身。”
“好!我跟你一起!”
“你送一下就好,因為我光明正大地乘車回去還為時尚早,車站等敏感地方,對我的通緝或許還沒來得及撤銷,不能節外生枝。”張本民喝了口酒,繼續道“你呢,還是要回來,畢竟這邊也有重要的事情。”
“伯母和丁香?”
“對,目前她們還不能暴露,春山的一些矛盾沒有解除,危險就還存在。”
“還是那句話,儘管放心,隻要有我在,她們就不會有意外!不過,這天大的喜事,是不是該讓她們知道?”
“知不知道也就是丁香的事,你跟她說說也合適,正好也趁機多接觸接觸。”
“哦”何部偉應聲後抿了抿嘴,儘力開心一笑,道“兄弟,跟你說實話,我已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丁香對你的那種感情,每次我過去,她總是會揪著心問有關你的情況,眼裡透出的是因關愛而產生的擔憂甚至是恐慌,所以我覺得”
“停!”張本民打斷了何部偉的話,道“我是她哥!”